第二十五章 新的开始
3天过去了，我依旧躺在赤月阁的病床上。 倒不是说我仍然没法起来只能倒在那里，和米切尔谈过的第二天这里的医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我很快就能下床行走了，看来米切尔说的魔药还真的挺有效果。 到第三天我早就能行动自如了，我问医生医生也说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之所以我还没有回去是因为我还没想好回去之后应该怎样应付艾娜，这件事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引起下一轮的麻烦。 这两天卡莉佳小姐如同米切尔说的那样来给我送饭，我看她的样子不怎么高兴，大概是被米切尔训斥了吧。不过她对那天我和艾娜决斗的事情倒是很关心，一直不停的问我那天和艾娜决斗的情形。 “你难道不知道吗？”卡莉佳作为米切尔的秘书和艾娜的闺蜜我实在不相信她会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哎，米切尔先生因为我告诉我祖父你们决斗的事情很生气所以惩罚我来为你送餐，他当然不会告诉我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啊，难道给我送餐对你来说是如此的苦差事吗？ 看到我的脸色卡莉佳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急忙解释道：“别误会，我说的只对事不对人，我对你还是没那么讨厌的。” 这不是没什么区别吗？还不如不说出来。我记得卡莉佳是感知法师吧，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明白呢，我觉得我对这些资深法师们的认识应该改一改了，说不定这些人都是很缺乏实际的生活经验的人。 “这个我可不能当做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感觉到是很敏锐，“刚才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在非工作时间我都是这样的，不能平时也总是说些严肃的话吧。” 我不太清楚卡莉佳想要表达些什么，不过我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和想法，毕竟在经历了艾娜的事情之后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必太当真。 “那艾娜为什么没告诉你呢？”我把话题拉回了原本的要说的事情上。 “我问过她不过她因为自己的失败而感到很压抑所以不想和我谈这个话题。如果我继续追问下去很可能会对艾娜有所刺激因此我没有再多说。”卡莉佳对此很是困扰。 就像她说的现在的卡莉佳和在工作当中的她有很大的不同，这也许就是像她这样的法师的常态吧。 “那你的祖父呢？他也看了整个决斗的过程吧。”想起威廉·布兰斯顿我总觉得他的样子和祖父这个词有着极大的违和感。 “大概是被米切尔先生说了一顿吧，他也不肯对我说什么。”卡莉佳一副非常遗憾的样子，想必肯定是用了许多手段都没有套出话来有些失望吧。 虽然我也不太想说但是架不住卡莉佳的软磨硬泡我还是粗略的讲了讲大致的经过。只是略去了那些米切尔让我闭嘴的东西。 “是这样啊，真可惜。怪不得艾娜不愿意谈。不管怎样祝贺你，既然战胜了艾娜就和她好好地相处吧，只要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艾娜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很容易相处的。”卡莉佳说。 我实在是不知道她是怎样理解容易相处这个词的，反正按我的观察来看卡莉佳的说法是完全不正确的，如果艾娜是一个好相处的人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好相处的人了。 “不要这么想，之前不都是因为误会吗？解开误会之后我想肯定会有所改变的。如果你不能和艾娜好好相处的话以后会有你后悔的时候。”卡莉佳神秘兮兮的说道。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做她开的另一个玩笑，后来我才知道卡莉佳说的完全不是空xue来风，我差点因为这个倒了大霉。 不过这个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不解决的话我很难回去。我想到卡莉佳是艾娜的密友，我决定向她请教一下应该怎样和艾娜沟通已化解我们之间的问题。 卡莉佳的建议很简单：“很简单啊，你回去直接对她说清楚你的想法就行了。” “这样真的行吗？我试过几次可是全都无功而返，艾娜在听我讲话时的表情就想要吞了我一样而且听完之后不是毫无反应就是要和我动手。”我十分担心的说。 “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你战胜了艾娜自然有和她平等交流的权力，艾娜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听你讲话的。而且我提醒你艾娜就喜欢直来直去的话，除了那些冒犯到她底线的话之外你都可以挑明了说，我觉得艾娜说不定会很高兴。”卡莉佳这时候热情的建议道。 我不知道卡莉佳她的自信来自哪里？这就是艾娜朋友对她的认识吗，我总觉得她的建议有着很大的风险。 卡莉佳很明显的看出我仍在犹豫。“放心，我很了解艾娜，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像但是她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你们一旦了解了她之后就一定会认同我的说法的。当然怎么去说是你的问题，我只是提出我的意见，采不采纳都在于你的决定。” 我的确很迷茫，在卡莉佳走后很长时间我都在思考她的建议。也许她是对的，毕竟她比我更了解艾娜。但我总觉的这样做不一定保险，毕竟我深深地得罪了艾娜，而且不是一般的事。我很怀疑按照卡莉佳的做法有没有效果。 就这样又是好几天就过去了，我依旧没有作出决定。虽然米切尔说我可以在这里无限期的住下去但是一直这样也不是事，我还是有点追求的。 在我住进这里的第十天，许久没有露面的中岛出现了。 “哟，理查兹。你的伤势都好了吗？”中岛进门后关切的问道。 “早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早几天来呢。” “米切尔先生说应该给你几天好好冷静休养和思考的时间所以我才这么晚来。” 考虑的真是周全，已经猜到了我会感到迷茫。但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好啊，这可是挺失败的一件事了。 “阿健，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回去吗？”我决定问一问中岛的意见。 “既然你伤好了那你随时都可以回去啊。”中岛很明显没有理解我问这个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么说吧，你觉得这几天艾娜的心情怎么样？”我决定问的直接一点。 “哦，你在说这件事啊。”中岛好像明白过来了，“除了经常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外我觉得和之前没什么太多的变化，话还是一样少，表情还是一样冷。除了不会动不动就对我发起攻击之外我觉得艾娜还是以前的艾娜。” 这个就不太好了。我原先以为经过了和我的决斗艾娜最起码会有一点和之前的不同，不管好坏有改变就行，这说明她的心境最起码有了点改变。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最不好的一种了，说明艾娜还是以前的艾娜，可能我一旦和她交流还有可能出现之前的结局。 就在我唉声叹气时中岛提出了一个让我感到激动的新动向。 “对了，我觉得有一件事你一定很感兴趣。”中岛好像想起来什么高兴的说道，“前两天我在研究某本魔法书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问题，没想到正当我冥思苦想的时候艾娜从我身边走过看了一眼之后轻声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很惊讶以至于我忘了向她道谢，等我想起来的时候艾娜已经走出挺远了，我想叫住她向她道声谢但是艾娜没有理我直接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我太高兴了。这就是我想知道的艾娜的改变，以我的认识以前的艾娜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来，这说明艾娜变了，或者说是像卡莉佳说的那样变成原来的她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确认道。中岛点点头表示准确无误。 “好，我们马上回去。”我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想外走去。 “哎？等等，你这就要回去吗？”中岛问，“你的伤势真的完全好了吗？我看你那时伤的可不轻，米切尔先生把你送来的时候你都不省人事了而且以为失血过多你的脸白的可怕，我都在担心你醒不过来了。” “不要用乌鸦嘴来咒我，既然是法就说不准哪天就真成真的了。”我让中岛不要再说这种丧气的话，“我现在好的很，如果能解决了和艾娜的问题后我会更好。我们快走吧。” 在见到医生说明情况后我和中岛顺利的离开了赤月阁。我和中岛都很高兴，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赤月阁里唯一的一名医生了，因为这里一直以来住院的人都很少，一个医生在这里都很寂寞。好不容易有个人来这里待一段时间他很高兴，现在我走了这里又要恢复冷清了。 在中岛的带领下我们向中岛来的传送门走去，在路上我向他简要的说了说这次决斗的经过，当然也略去了不能说的那些话题。 “呜，原来这么惊险啊。”中岛感叹道，“我在上空看你和艾娜战斗的时候我都已经很紧张了，特别是你最后使用‘恶魔的馈赠’的时候我都快紧张的看不下去了。看来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几乎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了，那些最小的可能性也被你抓住了。” “这也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估计我连这种可能性都不会出现。”我由衷的感谢着说道。中岛笑着挠了挠头看样子很是高兴。 传送门里赤月阁并不远，我们很快就到了。这道传送门很明显是人为临时构建的，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中岛的能力已经提升到了如此的水准吗？我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走吧，这个是米切尔先生特意为你构建的，肯定安全。”看到我样子的中岛似乎我认为这个是他造的害怕不安全而特意提出来。 “谁建的都没关系，走吧。”我为了掩饰我的失态而匆忙的走了进去。 米切尔构建的所有传送门都有同样的特点就是都会再进去传送门的时候被白光刺得闭上眼睛，等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了。这次也不例外，不过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点傻眼了，某种我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 倒不是说米切尔的传送术出了问题，而是我一走出传送门就发现艾娜正坐在我对面吃东西。我惊讶的看着她，她冷冷的看着我，我们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无话可说。我这才发现我正从餐厅的壁炉里钻出来，而现在餐厅里的座钟上的时间正指向十二点的位置。混蛋米切尔为什么把传送门的出口设在这里让我处在一个如此尴尬的局面。 跟在我后面出来的中岛看到这种情况也愣了一下，然后只是从笑的很僵硬的嘴里冒出一句：“中午好啊，艾娜。”我也赶快复述了中岛的话以免显得无话可说很尴尬。 艾娜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们一会儿，之后她又把精力放到了自己盘子里的沙拉上了。 看着艾娜不再将目光放在我们身上我和中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我很想和艾娜交流但是在这种突然见面的情况下有些话即使早就准备好了也很难说出来。我决定先回房间里整理一下思绪然后再来和艾娜好好谈谈。 我和中岛一边保持微笑一边蹑手蹑脚的向餐厅门走去，这期间艾娜一直都在专心的吃她的沙拉并没有管我和中岛。可是等我们走到门口即将出去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艾娜的声音。 “等一下，理查兹·科尔。我有话要对你说。”冰冷的声音和以前一样不带任何感情，我觉得我都要快被冻晕过去了。 我觉得现在对抗艾娜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此我只好笑着转过身来面对坐在前面的艾娜。中岛似乎也想留下来帮我一把可是在艾娜开口说希望暂时和我独处之后放弃了，他向我投来了一股同情的目光之后轻轻带上了餐厅的门离开了，整个餐厅里只剩下我和艾娜，空气凝滞气氛尴尬，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那个艾娜小姐你叫我有什么事？”我强做微笑着说。 艾娜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她仍在十分优雅的吃着她的沙拉。直到她吃完才抬头看向我，冰冷的目光一如既往。我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艾娜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我再次问道。 这次艾娜终于开口了：“我想既然我们的决斗结束了我应该来和你谈谈，说完我们在决斗时没说完的话题。” 原来也是想和我谈谈啊，可是我仍然不清晰她到底想说什么，决斗时说的话因为受伤太严重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在决斗时说了很多话我不太清楚应该继续哪个话题。”我试探着问道。 “我记得你愿意对我因为你侮辱我父亲的事情道歉，当时不行，现在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了。”艾娜冷淡的说。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这我倒没想到。看来艾娜的逻辑是只有失败了才会接受别人的好意，这算什么呢？我一时想不出词语来形容。不过为了缓和关系我并不介意这么做，反正原来我也打算这么做的。 “我以为我的一时激动而对你父亲进行的言语攻击以及对你造成的心里的伤害表示深深的歉意，请原谅我吧，艾娜小姐。”我用我能做出的最诚恳的语气说道。 “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艾娜很直接的就接受了。如此直接让我不敢相信。 “那艾娜小姐，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继续问道。 “暂时没有了，难道你还希望我问你什么吗？” “不不，没有最好。”我很高兴的说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记住明天一早来这里找我，我们开始针对你的训练。”艾娜很平静的说出了对我来说很轰动的事情。 “你说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难道你的耳朵也在上次战斗中出了问题吗？我觉得我刚才的话说的很明白，不需要再重复一遍了。”艾娜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了。 “不用了，我很清楚，只是没想到。”我有些激动的说，没想到我还没开口事情就解决了。 “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艾娜有些似笑非笑的问道。 “呃，这个。”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明说我的确没想到。 “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很惊异。既然我在决斗中输给了你无论你是用什么手段获胜的你赢了就是你赢了，我不是那种不守信的人我输了就会遵守约定，我一定会把你锻炼成和我父亲一样的强大的法师的。” 我没想到艾娜的转变居然如此之大，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通过这次战斗认可了我吗？我想在问一问这个问题但是艾娜似乎不想再多说了，她把我扔下自己离开了餐厅。 我站在原地还在发愣，没想到苦思冥想了半天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卡莉佳说的对，或许我真的不太了解艾娜。 “恭喜你啊。”米切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一出院一切就都解决了，多好的日子啊。” “是啊。”我第一次和米切尔有了同样的想法。“你是怎么对艾娜解释她的失败的，我本来还以为她会揪着我不放问我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的。” “这你暂时就别管了，反正我解释的非常周详，艾娜已经不会再问你关于你们决斗的问题了。”米切尔又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看来应该是用了些不平常的手段。 “不要误会，我这次没有用任何非常规的手段全部都是用话语来解释的，我都没想到为什么艾娜这次会这么轻易的接受。”看到我怀疑的样子米切尔进一步解释道。 算了，我也不是很在乎这一点，从米切尔对艾娜一直以来的态度来看我相信他应该干不出非常伤害艾娜的事情。 “记住明天可一定不要迟到哟，艾娜最烦别人到的比她晚了。”米切尔告诫我说。 “这次的问题就这么结束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好好庆祝吧，你的新生活马上就要真的开始了。”米切尔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好好休息，明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