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餐后讨论
一直以来我都不喜欢这里餐厅中是不是会出现的令人尴尬的沉默气氛，可是每次总是会出现这种气氛让我难受，这次又是同样的情况。 我看着房间里剩下的两个人，中岛似乎也和我一样感到有些压抑，但是他和我不同的是他似乎有些可以思考的问题来掩饰自己的窘迫而我则没有他的这种条件。而艾娜则没有受到米切尔突然离去所产生的任何影响，她自顾自的去吧台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们，看她的眼神她似乎在评估我们，具体她在评估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因为艾娜的目光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现在迫切的希望找到一点可以谈论的话题。 “你们觉得米切尔先生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所幸中岛为我们找到了一个。 艾娜看着我们依旧没有说话，她眼神表露出来了很清楚的意思就是想要我们先发言她要听一听。 “我实在是不太明白米切尔最后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他说是法师箴言，你知道吗”我问中岛。 “我也不太清楚，没有多少书籍里记载过法师箴言的全部内容，即使有也是零零碎碎的只言片语。大部分记载的法师箴言就是那句唯有舍得才能获得，而米切尔先生刚才说的那句我并没有听过，你听过吗，艾娜？” 中岛很自然的把话抛给了艾娜，他大概是希望把艾娜也引入我们的谈话之中。虽然艾娜并没有在米切尔离开之后立即离开我们但是从头到尾她从来都没有直接表示过要参加我们的计划。这不是个好兆头。中岛大概是想要通过和艾娜的对话来将她吸引到我们的计划中并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不过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容易得到的结果，以艾娜的聪明才智非常容易就能够猜透中岛的想法。如果她不想参与我们的计划的话她很容易就能够推脱掉中岛的提问，因为以艾娜的处世态度来讲如果她不想说几乎没有人能强迫她讲。 艾娜倒是没有直接拒绝，但是她在看了中岛一眼之后并没有说话，看上去她是在想什么。 “艾娜，如果你知道的话你能告诉我们吗？”中岛再次提问，语气十分诚恳。 艾娜没有再拒绝中岛充满诚意的提问，在短暂的等待之后艾娜开口说道，声音非常轻柔但是话语里有一种不可置疑的感觉。 “我知道米切尔刚才说的那句法师箴言，那是记录在《萨卡亚的轮回记事》中的一句话后来被收录到法师箴言当中。因为那本书已经基本失传了所以知道并有记载的书籍并不多。” 我一副很茫然的样子看着艾娜，我并没有听过那本书的名字。不过让我更加感到惊奇的是中岛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很显然他也没有听过。这对于像中岛那样的对于书本如饥似渴的人居然都没有看过实在是令人惊讶。 “能详细解说一下吗，艾娜小姐？”中岛在起初的惊讶之后迅速换成了兴奋的表情。 “具体的句子我并不清楚，这本书我也只不过是听过名字而已。”艾娜并没有理会中岛的提问，我觉得艾娜情绪有些低落看样子并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 中岛明显不死心，不过我在他进一步提问并激怒艾娜之前阻止了他。中岛就是这样，一旦涉及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很容易上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艾娜有些低落的情绪。虽然我也觉得艾娜应该知道那本书的更多的东西但是很明显她并不想说。大概这应该涉及她父母吧。如果还想得到艾娜的帮助最好不要提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米切尔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既然是和马克文的圣法器有关你能通过你能表达出的经验来给我们一点提示吗？”我问。 艾娜微微皱了皱眉，在努力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她慢慢开口说道:“我不能确定米切尔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之前说的是正确的，马克文的魔法能力得到了一个质的提升。特别是他的光之魔法已经到了连看一眼都会受到伤害的地步了。” 艾娜的这句话给了我一点提示再联系到米切尔刚才的话我有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想法。 “呐，你们说这句话的意思会不会是在说马克文的能力在圣法器的帮助下得到超量的提升之后圣法器同样也会使得他的弱点也成倍的放大呢？”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希望从他们脸上得到一些对于我看法的意见。 中岛陷入了沉思当中显然在思考我提出的想法，而艾娜则在笑着看我我很明显对我的说法他很感兴趣。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过了一会儿艾娜率先开口说，语气中带有一点赞许的语气。“我认为这个想法没有错。” 我感到一阵感动，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痛斥责骂我的艾娜居然说出了对我的赞许之语，我真是感动的眼泪快要留下来了。这是不是说明艾娜已经对我们有所认可了呢？ “我也认为理查兹说的不错，结合米切尔先生的话来理解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中岛在沉思一会儿之后也赞同了我的想法，不过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可是这种放大是不是等价的呢？如果是等价的那么是怎样放大的，是有多少正面力量就有多少负面的力量还是按照原来的力量来等倍放大呢？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相比增强的力量弱点会放大多少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该怎么确定弱点对马克文的影响呢？” 在这种值得庆祝的时刻泼冷水好像是中岛经常干的事情，正因如此他才既让人恨的牙根痒又令人感到可敬。我必须承认中岛的问题都是非常现实的，而且我一时间也想不到该怎样回答这些问题。 “你既然提出了这些问题我想你应该想了一些解决办法了吧。如果有想法就说出来吧，中岛健。”正当我急得没话说的时候艾娜意想不到的为我解了围。 中岛有些没想到艾娜会这么说显得有些准备不足，不过从他接下来说出的话来看艾娜说的没错，他确实已经想了点解决办法，不过看起来并不是非常有用 “我觉得我们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得知马克文到底会在卡罗尔竞技场里受到怎样影响。” 想法是不错，不过我不太觉得我们能够很轻松的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因为我相信马克文出于他家族的因素应该并不常去卡罗尔竞技场，即使他在那里进行过战斗如果马克文有意掩饰的话我觉得也不太会有战斗的画面留下了。或许我们应该找华夫伦之树去问一问，但是我觉得即使我们付得起代价我们能够看到的场景大概也会是马克文没有使用自己圣法器在卡罗尔竞技场战斗的影像。圣树就是这样总是会给人以模糊的提示，具体的内容还是要靠自己思考获得。 “你的这种想法完全不切实际，我不觉得马克文会把自己的弱点公然暴露在外，即使他如此的狂妄自大也不会有这种行为。如果他不想的话你是不可能找得到他在卡罗尔竞技场战斗的影像的。”艾娜很直接的说道，没有给中岛留任何情面。 中岛低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十分坦诚的说道：“的确我没有想万全，但是我觉得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这很可能是决定我们胜败的关键。”他的话里完全没有受到艾娜话的影响，可见中岛在这种事情上是个很有胸怀的人，或者说他因为正在聚精会神的想问题完全没有察觉出艾娜的批评和嘲讽之意？ 中岛说的没错，我们确实要想个办法。不过要从何入手呢？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我们是不是可以问一问米切尔先生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好的建议。”中岛提议道。 我不觉的这是个好主意，从刚才米切尔匆匆离开的样子来看他应该是不太想再关于这个问题给我们提出一些建议了，我甚至怀疑我们这几天是不是还能见到他的身影。而且即使见到他我猜他也不会在说什么了。 “那我们可以去星月堡的大图书馆去查阅一下资料，我听说那里是整个魔法世界里藏书最多的地方，说不定我们能从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中岛又提出了一个意见。在这种时候他倒是挺能想主意的，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应该夹杂着他个人的愿望吧。 “没用的。”艾娜又一次把中岛的想法击碎了，“不要以为那里和米切尔的书房一样，大图书馆里的所有书籍都不会记录当代的事情，那里是珍藏传奇的法师，神秘的魔法和高贵的灵魂的地方。像马克文这个级别的人物即使他多么的狂妄他还没有资格进入那里。”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星月堡的大图书馆和米切尔的书房的样子差不多呢，按照平常的观点来看米切尔书房的藏书量已经可以达到一个不小的图书馆的藏书数了，看来星月堡大图书馆应该要大的多也奇异的多。 “那我们也可以去看看，说不一定能得到一些洛林切林奇家族的先人在那里战斗留下的记录。这也可以给我们找一个参考啊！”中岛很明显不死心，看来他真的想要去那里看看。 艾娜的脸上出现了明显不耐烦的情绪，我曾经几次在我因为练习魔法失败次数过多的情况下看到过这种表情，我知道艾娜快要发作了。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艾娜居然忍下了自己的怒气，她用她能表现出的最耐心的语气对中岛解释道。 “中岛，你要明白，能够进入大图书馆的魔法师都是史上最强大的法师，他们中最弱小的都要达到星月议会十杰的级别，他们要比马克文要强出太多，先不说有没有你想看的那种记录，就算有能提供的参考意义也几乎没有。卡罗尔竞技场的诅咒能对他们造成的负面影响微乎其微。” 中岛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泄气，刚才艾娜对他的直接的言语攻击都没有让他表现出这样的状态。看来他真的想去那里看看。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我决定安慰一下他。 “没事的，阿健。”我用尽量轻松的语气说，“虽然可能性比较小不过我觉得你可以去看一看，也许会有些以外的发现。” 我的话可能起到了一点作用，中岛的表情稍微好了一点。不过我们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我决定问问艾娜有什么好的意见。从她刚才愿意耐心的回应中岛的话来看我认为她应该会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艾娜看了我一眼我觉得她的眼神是在质问我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看到那个眼神我觉得我有些后悔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就没法收回去了，而且我觉得艾娜肯定知道些办法。于是我硬着头皮迎着艾娜那充满责难之意的目光再次问了一遍。 艾娜的目光像是可以将我瞬间大卸八块，我有些担心艾娜会不会直接起身愤然离席。幸运的是艾娜只是对我投来了能杀人的目光并没有直接离开，而且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艾娜居然开口回答了我的提问。我现在真的有些佩服米切尔了，他居然能真的改变了艾娜的态度。就算是几天前的艾娜问她这种她讨厌的问题不是冷哼一声直接离开就是一个火球直接甩过来了，现在居然会回答我们的疑问了，我真是越来越想知道米切尔在这几天里到底对艾娜说了什么了。 “想要了解想要真实的了解一名当代法师的实力有三个办法。”艾娜的语气冷冰冰的显然是不太想回答我的提问。 我和中岛都点点头用带有期待的目光看着艾娜希望她继续讲下去。 艾娜看我们的目光愈加冰冷，不过她还是说了下去。 “第一种就是通过记录所有法师信息的圣树华夫伦来取得，不过我想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通过华夫伦得到的任何信息都是不全面和带有选择性的，而且充满了迷惑性和欺骗性。”艾娜在提到华夫伦之树的时候语气十分平稳，基本没有情绪的波动，也没有提到关于芙兰朵的任何话语。 “这点我们已经明白了。那第二种是什么呢？”中岛低声问道。 “第二种就是前往记忆之间，那里保留有传说中的贝莱特斯创造的神之法器——智慧之壶。它能回答你所提出的任何问题。智慧之壶的智慧几乎是无限的，每一个问题都会得到正确而明了的答案。” “这可真是一件宝物啊，我们只要问智慧之壶不就可以得到明确的解释了吗？”中岛有些兴奋的说。 “不要想得这么容易。”艾娜神情严肃的说，“虽然智慧之壶会回答每一个在它面前提出的问题但是你每得到一个回答它就会回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能回答出它提出的问题智慧之壶就会从你身上拿走一件你最为珍视的物品。问题可以无限的提下去，知道你的生命被智慧之壶作为你没有回答出问题的代价收走。” “智慧之壶会向你问什么样的问题呢？”我觉得这一切不会很简单。 “这和你提出的问题相关，似乎你提出的问题的难度有多高反问的问题就会有多难。” 这就是法师最重要的信条等价交换吗？看来无论多么强大的法师都会被这个规则所束缚。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除了米切尔之外没有人知道记忆之间在哪里。”艾娜继续说道，“我曾经问过米切尔关于记忆之间所在的问题，但是他直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我想现在你们去问也会是这个回答。” 这就是说这个方法也行不通了。 “那第三种方法是什么？”中岛看起来还抱有希望。 “第三种方法就是去找詹姆斯·格林沃德，他的镜光术可以看透一切隐藏的事物，回顾到所有曾经发生的事情，找到所有有魔力物品的弱点。”艾娜说道。 詹姆斯·格林沃德，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魔镜米瑞沃的嘴里。后来听米切尔说他也是一名贵族法师，这样的法师会帮助我们吗？ “他不一样，算是法师群体中的一个异类吧。”听艾娜的语气她倒是很钦佩这个詹姆斯·格林沃德。“他行为怪异和周围的环境总是格格不入，虽然是贵族出身但是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像个贵族世家出身的法师。但是他的实力强大，在议会中是仅次于米切尔和希蒙·冯·洛林切林奇的存在。因为行为比较相似所以他和米切尔的关系不错，我想你们应该可以想到他的为人处世的方式方法了。” 原来是个和米切尔差不多的人啊，那我对从他这里得到信息实在是不抱太大希望。 “从你的话里我觉得你好像很了解他啊。”中岛小声说道。 “我曾经找过他希望通过他的镜光术来做一些事情，但是因为没有满足他的条件所以他没有答应我。”艾娜倒是没有隐瞒但也没有点明。不过我们都能猜的出她的目的是什么。 “条件？是什么条件？”我对此倒是有些兴趣。 “格林沃德喜欢通过游戏来打赌，如果你赢了他就答应你一件事，反之亦然。”艾娜有些生气的说，看来她想起了之前她参加的游戏，这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只要是公平的游戏我相信我们就一定有胜利的机会。而且这已经是我们能取得我们想要的信息的最好的机会了。 “我们去见见詹姆斯·格林沃德吧。”我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