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交易
交易？真是一个新鲜的提法。我看了看中岛和艾娜的反应。中岛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这说明他已经提前听肖靖说过这件事了，不过他的样子十分犹豫，说明他内心中还在考虑这项交易是不是应该接受。而艾娜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她看来这种交易大概是毫无意义的吧。 “请你先说说吧。”我小心谨慎的说。 “我会帮助你们在和马克文的决斗中战胜他。”肖靖被没有绕圈子而是直奔主题而去。 “你帮我们？为什么？”虽然我之前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 “我有我的考量，你们只需要回答我你们是不是需要我的帮助就可以了。”肖靖看来并不想说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不行，我必须了解你的想法才能做出决定。这不是一件小事，不清楚你的目的的情况下我们不能盲目答应你。”我十分坚定的说。 肖靖笑着看着我，似乎对我的话似乎并不意外，大概他刚才的话也只是例行公事说说罢了，他压根就没有指望我接受这个无礼的要求。 “好吧，你说的有些道理。”肖靖佯装思考了一阵之后略微犹豫的说，“那我就说说我的理由吧。我想你应该知道马克文曾经战胜过我，然后他便要求我成为他的随从替他做事。在这期间他要我做了不少有违我本心的事情，我也有高贵的出身，也有属于我的荣耀和自尊。做那些事情让我十分痛苦和愧疚。”他露出了一副悲愤的神情，眼角还渗出了一滴泪水。 说的很有道理，也挺符合我对他的认知。但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虽然表现的情真意切但是我觉得他的表现有点过了，这就像我上次的表演恰恰相反，他表演的非常出色但是同样有违和感。 不过还没等我发言艾娜就冰冷的说：“说假话可没什么意思。“ “假话？”肖靖似乎度艾娜的话感到非常惊讶。 “当然是假话，你当我不知道吗？在跟随马克文的这几年里你收获的好处与你做的事情相比可是大多了，许多不太好的事情你都推脱掉了。况且马克文根本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根本不会做什么真正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他早就被哈格罗的坚壁里去了。”艾娜十分轻蔑的说道。 肖靖的脸色一变，看来艾娜说的没错，这绝对不是他想让马克文输的理由。中岛也十分惊讶，显然刚才肖靖对他说的就是这副说辞。 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我沉声开口说：“如果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了那我觉得我们在这个话题上应该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哼哼，看来你们还是有点智商的。”这时肖靖露出了和刚才完全不同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高傲，轻蔑。“我小看你们了，那好，我就直说吧。我就是看不惯马克文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想让他一直骑在我的头上。我想成为领军人物，成为头牌。而他就是挡在我前面的一块巨大的绊脚石。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双手来将它移开，让我自己登上巅峰，成为万众敬仰的对象。这就是我和你们做交易的唯一理由。”肖靖现在的样子和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这种变化太突兀了，但是却又异常的真实，完全没有和之前一样的违和感。 “你说的是真的吗？”中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看来他刚才确实相信了肖靖的谎言。 “你说呢？”肖靖用带着恶意的微笑反问道。 中岛低头不再说话，看他的表情应该已经明白了。 我同情的看了中岛一眼，不过即使如此，谈话还要继续，我很想知道肖靖提出的交易内容究竟是什么。 “那就说说你的交易吧。”我既有些期待又略带厌恶的问，“既然是交易那就是相互的吧，你既然想要帮助我们战胜马克文那么你想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没什么，我需要你们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永远不要说出这件事。”肖靖傲慢的笑着说。 “保密，就这么简单吗？”我怀疑的问。 “没错，就这么简单。我这个人是很大度的，我非常乐意提供帮助给有需要的人，而且只需要很少的回报。不过我希望你们明白一点，如果你们不遵守约定我会有特别的手段来对付你们，保证比马克文残酷十倍。”肖靖虽然依旧笑着，但是威胁的意味非常明显。 “你不怕我们把你的意图告诉马克文吗？”我问。 肖靖对此并不在意。“随便，不过你们觉得马克文会相信你们这种人的话吗？我到时候只要说是你诬陷我就好了，那时你将有两个和你不共戴天的敌人。” 他说的没错，马克文压根就不会相信我的话。而且我也不打算说这种事，这是自找没趣的行为，我估计就算我不答应肖靖他也会找机会从背后给马克文一枪的。 “你能说说你帮助我们的方法吗？”我并不放心肖靖，所以我想知道一下他的计划。 “这可不行，我的计划是秘密，不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不能说。”肖靖果断的说道。 “这可麻烦了，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我怎么清楚能不能相信你呢？”我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你并不需要信任我，你只要想想你是不是想得到胜利就可以了。”肖靖异常傲慢的说。 “我怎么知道你一定能帮我取得胜利呢？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无法战胜马克文呢？”我有些生气的说。 “我当然知道，我清楚你们想一起上试图用人数优势和马克文的傲慢与偏见来偷取胜利，我很钦佩你们的胆色和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有致胜的绝技。” “你是说马克文有一件圣法器的事情吗？”我觉得肖靖对我们掌握情况并不了解，因此我有些讽刺的问。 肖靖轻蔑的笑了两声然后说:“我当然知道你们清楚这件事，像马克文这么招摇的人就算有盟约可以帮他隐藏一下也没什么用处，你们一定能找到相关的内容并且了解噬光之刃的秘密。再说约翰·米切尔先生是你们的老师，他总会有办法给你们一些提示的。我说的可不是这个，马克文可是有比这个更厉害的招数，是他最近领悟的，你们一定不知道。而我知道这个招数而且清楚它的弱点。”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无论是从哪种渠道都没有得知这件事。如果肖靖说的是真的那可真不是个好消息，不过我认为肖靖有唬人的嫌疑，这有可能是强迫我们接受他交易而杜撰出来的。 因为一时间难以分辨真假场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艾娜:“肖靖，你敢去真言之壁前重复你的这段话吗？” 这可是个好主意。我听说过真言之壁，据这是一面完全没有任何缝隙的石壁，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无法看到这面石壁的尽头。据说这面石壁之后是关押魔法世界里最凶残的魔物和最邪恶的法师的地方，被神诅咒之所暗狱伊斯罗。而所有在真言之壁前发誓的人只要说的任何一个字是谎话那么他就会被那边暗狱的守卫抓住灵魂将其拖到那边去永远不能再回来。如果肖靖愿意发誓那么就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不敢那就说明他说的是假的。我想他应该不敢拿自己的灵魂开玩笑，并且他还没有能够欺骗真言之壁的实力。 我原本以为肖靖不会同意这个意见，就算他愿意去也会首先进行百般的推辞。没想到肖靖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如果这种方法能够解决你们心中的疑惑的话那很好，我们现在就可以按你们说的那样做。而且不用远去，在这里就可以吧。” “这里？这里怎么做？”我不太明白肖靖的说法，但是艾娜清楚。她点了点头慢慢走到了壁炉边上，用手一指一团幽蓝的火焰燃烧起来，蓝色的光给这个房间带来了一丝诡异的气氛。我觉得这火焰有些瘆人，而中岛则盯着这火焰看的出神。 “这是暗狱的纯蓝妖火，真言之壁的效果就是因为这个才会有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来吧。”艾娜冷淡的说，看样子她并不相信肖靖愿意真的发誓。 “没问题。”肖靖自信的笑着站了起来，信步走到了壁炉旁边，十分坦然的重复了刚才的话。在这期间我们一直盯着火焰，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但是直到肖靖说完火焰自动熄灭为止任何变化都没有出现，看来肖靖说的是真的了。 “我说过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们想取得胜利的话就应该和我合作。”肖靖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得意的神色。 这可怎么办，我们应不应该接受肖靖提出的条件呢？我犹豫的看向艾娜和中岛，发现他们似乎也不确定这种事应该怎么办。中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艾娜则冷冷的看着得意的肖靖似乎在考虑什么。 “能让我们单独商量一下吗？”我问肖靖。 肖靖直接拒绝道：“不行，我必须马上得到答复。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如果得不到回答就当做你们否决了我的提议。” 这时的我们陷入了一种困境之中，我觉得我们答应与不答应都有问题，如果答应的话因为他不肯说明他的计划很难保证效果，而且我认为事后一定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出现；如果不答应的话那马克文真的得到了一些特别的力量的话那我们就很难应付了。 就在进退两难之际只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岛低声说:“肖靖先生，你觉得现在以马克文·冯·洛林切林奇的实力来说能在年轻一代的法师中称得上最强吗？” “这个，”肖靖迟疑了一下似乎并不理解中岛问这个问题的意义，“当然是了，马克文的力量可是……”说到一半他好像突然领悟了什么一样大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听说了马克文表姐的事情了吧，你们是不是想依靠莉法大小姐的力量来击败马克文？没用的，我承认她的实力是要高出马克文一筹，而且她和马克文的关系也并不和睦。但是在临近大法师测试的时刻你以为她会为你们浪费功夫吗？别做梦了！” 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肖靖的话，看来他也有没调查清楚的事情。果然艾娜保密工作做的很好，这是我们的优势，不能轻易暴露。 我看了艾娜和中岛一眼，看他们的表情应该都是同样的意思，我们应该拒绝肖靖的提议。但是怎样拒绝他是有些困难的一件事，我们不能让他看出来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肖靖开口向我们要回答了。 “怎么样，你们能给我答案了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而中岛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最后还是艾娜冷着脸开口说:“我们拒绝你们的提议。” “我能问问为什么你们愿意放弃轻松获胜的机会吗？”肖靖对我们的回答多少有惊讶。 “正像你不会告诉我们一样我们也不想告诉你，我们同样不信任你。”艾娜冷然说道。 “哦。”肖靖绕有兴致的看着艾娜仿佛想要从她那冷漠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这倒没错，我们确实没有相互信任的基础，不过你们难道不想胜利吗？不想感受一下击败强者的荣耀吗？”肖靖竭力诱惑我们说。 “我们确实想要体会那种感觉，但是我们更想通过正常的手段来获得这种感觉。”我这时终于接上了话。 “真是高尚的情cao，不过你们没有我的帮助那么你们也就没有机会了。你们一定会失败的，难道真的想要乖乖接受失败吗？” “虽然我们很有可能会失败，不过我觉得和你合作更有风险。”我直接了当的说。 肖靖看上去有些不甘心，但是艾娜没有在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不必再说了，回去告诉马克文我们接受了他的挑战。如果他想尽早开战的话就自己过来和我们制定规则，我不会再见他的手下了。”艾娜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起身离开了，少见的是中岛居然没有打任何招呼就跟着艾娜离开了，看来肖靖的谎言深深的刺激了中岛。 他们两个倒是很爽，不过这就把我置于一个很尴尬的处境了。 我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对肖靖笑了笑等待他自己离开。 “那好，我会回去告诉马克你们的决定的，你们还想要听马克给你们的话吗？”在艾娜和中岛的身影消失在楼上后肖靖突然变回了一开始的样子，这种谦逊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些错觉，觉得肖靖一定有两张面孔而且可以随时随地无缝隙的切换。 “这个，我，我觉得不用了。”我有些结巴的说。 “那好，我估计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就是我们进行团体决斗的时候了，到时候我们再见吧。说实话我很期待啊。请替我向米切尔先生问好，我们到时候再见。”肖靖冲我笑了笑后起身向外走去，那种笑容很难让人将他和刚才那个十分傲慢甚至有些疯狂的人联系起来。走到楼梯前肖靖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转过头来说，“对了，忘记刚才说的话吧，我不会再提了，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提了，让这些话随风而逝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让我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说完他就离开了，让我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现在有一些不确定刚才肖靖的表现是真实的他了，现在看来这两种状态都很真实，也都有些问题，很难说到底那个才是真的肖靖。或许这就是因为肖靖学习恶魔魔法所带来的副作用吗？他的人格已经在不经意间分裂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样子，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哪个人格会出现。 算了，先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即将到来的和马克文的决斗，在今天和肖靖的对话之后我更加确定这是一场非常困难的对决了，特别是知道马克文很有可能有隐藏的超人的绝技的情况下。我多么希望肖靖说的是假的啊，可是这已经被艾娜验证过了，他说的就是真的。这可真是麻烦事。不管怎样先管好自己吧，我还是去练习我的剑术与洞察力吧。 我看了一眼即将熄灭的那团纯蓝的火焰摇了摇头，然后离开了大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