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对话
讨论到这儿已经没什么可以讨论的事情了，似乎也没什么心情了。肖靖倒是很清楚现在的氛围，也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好了，今天我们能够讨论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有些关键性的事情也没有解决。所以今天就到这儿吧。理查兹先生，请你回去将我们讨论的结果告诉艾娜小姐吧，并且请你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吧，我觉得你和前几个月相比实力应该有所下降了，应付接下来的战斗应该很困难了吧。” 肖靖这家伙还真是敏锐的可怕，总是能够观察到别人不想让人发现的事情。不过他说的没错，我虽然不喜欢这些话但是我还是重重的点点头同意了。 “行了，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在做好准备之后会及时通知你们的，到时候我们再会面研究详细的行动计划吧。到时候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肖靖看着我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希冀的意崔晗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我，而且相比于肖靖更加的诚恳，也更迫切。毕竟他和肖靖所处的位置不同，期待的原因也大概不太一样吧。 “我会尽力的。”虽然面对这种目光我深深的感觉自己的压力沉重但是我也不能保证我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毕竟中岛的反应我们都无法得知，万一出现了我们无法想象的爆炸式的反应那可就坏了。所以我现在可不能做出那种肯定的保证，给人希望再让人失望可是最伤人的事情了。 肖靖和崔晗都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们也应该知道这种事情不是多说什么就能解决的。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有事情我会通过这个通知你的。”说着肖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应该见过吧，和崔晗那张一样，写上我这边就能见到，对着它直接说话也可以。我都能收到。” 我接过来点点头然后将其放进了口袋里。 “好了，我送你出去吧。”肖靖微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我想了一下同意了。 崔晗似乎也看出了肖靖的想法并没有要求出去送我，只是起身和我紧紧的握了握手，说了一句“拜托你了。” 我和肖靖离开刚才的房间之后我就问他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只是过来送送你不行吗？”肖靖笑着问我。 “少说废话，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吧。”我有些不耐烦的问。 “好了，别生气。我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肖靖的脚步慢了下来。 “是什么不能当着崔晗的面说的事情吗？”我扭过头看向肖靖的脸。 “怎么说呢？某种意义上面算是吧。我想和你说说关于崔晗的事情。” 我从肖靖的脸上看不出他想要说什么样的内容，于是只好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说吧，我听着呢。” “你觉得崔晗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肖靖像是漫不经心的问。 我看着肖靖极力的思索想要弄清楚他这个问题的意义是什么。是有什么他认为我不了解但是需要我知道的东西吗？不，我不觉得他有这么好心。他肯定有什么不好的意图，是不是想要利用谣言来让我猜疑崔晗好让他从中牟利吗？对，很有这个可能。 看着我用异常狐疑的目光看着他肖靖一下子笑了出来：“我说你不需要用这种狐疑的目光看着我吧，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吗？我好像还什么都没说吧，既然我们现在要合作了那就不要总是用这种怀疑的态度来看我吧。” 我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眼神中那种怀疑的目光也没有随着他的话而改变。 “好吧，我明白了。看来是之前为了马克文决斗的时候我做的那些事情让你们感到怀疑了。我知道这种情绪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明白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是同一阵线的同伴，暂时相信一下我的话不行吗？如果你们还一直对我采取这种令人感到失望的怀疑态度的话我们之间的合作也不会成功。听其言观其行方能知其心，好好观察一下我你会明白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肖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神色也如常，似乎不像是在说谎。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现在的确不是做这些猜忌的事情的时候，不过我还是要好好的监视他，以防止他在我们背后搞些小动作或者大事件。 “行了，别说这些了。说说你想说的关于崔晗的事情吧。”我开口说道，态度已经有些软化了。 “其实没什么，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崔晗虽然实力还可以但是他的性格我想你也已经看出来了，他其实是一个敏感、念旧而又善良的人，作为一个平常人来说这应该是不错的品质，但是对于一个即将参加一场激烈的、决定性的战斗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了，到了最后时刻我猜这个很有可能会让他陷入困境之中。如果那样的话到时候希望你能劝告一下他或者在暗地里推他一把，让他完成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说呢？”我怀疑的问。 “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我说的比告诉你的还要直白。不过崔晗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竞争对手想的太坏，因为他们是他的家人。自己离家这么多年居然还挂念着自己的家人这在平时是一件好事但是在现在可就不一定了。你或许不太了解他的两个竞争对手，刚才在崔晗面前我也不太好意思说这些事。说实话和他们相比崔晗就真的像是一张白纸了，挺单纯无知的。这让他在各种斗争中都处在下风。如果不是你们愿意帮助他的话我实在不愿意答应和他合作，这也就是我想要提醒你的东西。我看得出崔晗对于你们的态度要比我好一些，虽然他告诉了我很多的事情但是我能看得出如果他有别的选择的话他是不会来给我说这些事情的。他的第一选择还是你们，特别是你，我认为崔晗在一开始就已经认定你是最值得信赖的人，你说的话在他的耳中肯定是比我有效果的，而且你也可以和他谈一些我说出来肯定没有什么效果的事情。因此我还是希望你在必要的时候下决心帮他一把，可以吗？” “你的意思就是说等到关键时候如果崔晗犹豫的情况下就让我来劝一劝他，必要时候替他做出决定是吗？”我看着肖靖的脸问。 “是的，最好是你能在事前和他说一下，能改变他的想法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再采取别的强硬一些的手段。而且你不必担心，到那时候我会先出手，你只需要帮助我。如果你不愿意出手害怕崔晗他怪罪你的话那你只要事后替我向崔晗解释一下就好，不会让你做坏人的。”肖靖解释说。 “是吗？”我依旧对于肖靖的想法很怀疑，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觉得听上去有些不太舒服。是因为他说的有问题还是因为他对于我的想法让我不太高兴呢？我一时想不出来。 不过因为一时间我看不出什么问题，他说的似乎还有些道理所以我决定暂时同意他的想法，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如果到时候发生了的话我还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再做决定。 想了片刻后我严肃的说道:“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会帮助你的。你也不用自作聪明的替我着想如果真的发生了你说的情况那么我肯定会帮助你，绝不会回避这种事情。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下，如果是你编造的事情或者说是你故意惹出的事端我可绝对不会给你帮忙的，相反我会用尽我一切手段来反对你。我不知道你愿意主动帮助崔晗的原因和你追求的利益是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自己也能了解我们现在是同一战线的这件事，不要做出让大家都不好看的事情来。” 听了我的话之后肖靖笑出了声来:“果然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无论对谁都是会在背后搞阴谋的人吗？我承认我是一个挺现实的人，作为一种佣兵我会极力追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但是我也是有我自己分寸的，我是不会单纯为了利益就在别人背后肆意搞阴谋的人。既然我答应和你们联合我自然就会视你们为同伴，就绝对不会从中作梗背叛你们的。如果我做出这种事情那我以后也就没法从雇佣法师这个圈子里面呆着了。所以说在这段日子里你可以完全信任我，还记得我在决斗的时候的表现吗？那个应该可以证明我不是那种不分形势趁人之危的人吧。所以说相信我一次好吗？” 肖靖说话时的样子非常的诚恳，看上去不像是演出来的。而且他的话很直白，听上去也有道理，像是发自肺腑的话。如果他都将话说到这个程度我还坚持对他的敌对态度也不太像话了，而且我对于他的厌恶更多的是出于对于他做事方式和言语谈吐的反感，而不是像艾娜那样就是讨厌他本人。其实从刚才我就感觉出来了，他要送我出来主要不是为了崔晗的事情，而是为了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既然这样我最好还是也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为好。 于是我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愿意相信你，让我们合力来帮助他们获胜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帮助你去和崔晗说的，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肖靖听了我的话之后非常满意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你能理解真的是太好了，当然，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胜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说着肖靖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将我送出门外，天已经有些昏暗了，在这种环境下我发现肖靖此刻的笑容非常的特别，既非常真诚又十分的可怕，就好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发出的笑容一样，而这种笑容混合在一起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说实话我看着这种笑容感到异常的惊心，一般人都不可能出现这种笑容的，肖靖肯定有问题，我觉着他还有事在瞒着我们。看到这种表情都让我觉得我做出和他合作的选择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了。 “怎么了吗？”肖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僵硬的表情，不过似乎他并没有什么怀疑的意思只是关切的问。 “没什么。”我快速的将自己的表情调整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记得来之前艾娜告诉我送我来的传送门只能维持2小时。看来我必须另想别的办法回去了。”我及时的想了一个理由，希望他能接受。 “是这样啊，那你不用担心。”看样子他是没有怀疑，“看那边，你来的门还在。米切尔大师的真名之门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关闭的，即快速又便利，没什么副作用，非常适合你。” 他的意思是我不行吗？他这人说话还很是讨厌。我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向小溪的方向走去。 “啊，可能我说的话引起了你的一些误解，我对此表示歉意。”肖靖并没有回去的意思而是跟着我追了上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想要说的事情吗？”我走了一会儿后停下来转身问他，“难道你想要跟着我回去见见艾娜和中岛吗？” “啊不不不，我还有话没对你说完嗯。”肖靖笑着回答道， “还有什么快点说吧。”我狐疑的盯着他想要弄清楚他到底还想要说些什么东西。 “不要这么担心，我只是想要说一句关于你的问题。我听说了你上次战胜马克文的方式了，那可真是危险。虽然说这次的敌人可能他们的能力比不上马克文但是以我对于崔晴与本德·古森的了解来看他俩与马克文之间的实力差距也不是很大，可以说在没有圣器的帮助下或许马克文还不是他俩的对手。接下来的战斗也会是非常激烈的，不过我现在还是想要劝你一句，无论处在怎样激烈的战斗中不要再使用那种手段了，你不可能每次都能那样好运战胜恶魔的，而且即使你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恶魔绝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你再次使用这个魔法并且在审判中失败的话他们不会收走你的灵魂而是会对你做出有一些看上去很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看似对你没有什么问题并且你因此保住了性命但是你最终会发现受伤的还是你，而且你会付出比灵魂还要重大的代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经历过了但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希望你不要再次使用这个魔法了。”肖靖此时收起了他的笑容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听完肖靖的话就皱起了眉，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记得除了米切尔、艾娜以及中岛之外我从没有对其他人说过我经历了什么，以他们和肖靖的关系来看是不太可能让他知道的。就算是他可能是通过莉法小姐知道的这件事但是莉法应该不知道恶魔的审判的细节，除了米切尔之外似乎他们都不知道我在恶魔的审判中遇到了什么。米切尔应该是不会告诉他的，这么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他也曾经使用过这个魔法，而且使用了不止一次。并且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应该是经历过被恶魔欺骗的事情而后因此遇到了极大的伤害。这时我回想起了在最后恶魔的审判中从我那里夺走的灵魂的哀嚎声，我全身打了个哆嗦，他说的很可能是对的。 “看来你应该经历过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了，这就说明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恶魔的馈赠了是吗？那我只能劝你再也不要使用那个魔法了，一旦使用只能让坏事更快的发生。不要让自己陷得更深了，这样或许还有机会。”肖靖叹息着说道。 “你也经历过这种事吗？”我问道。 肖靖轻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看来他并不想再提及那些事情了。而且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的神情，好像正在做着什么激烈的心里斗争一样。 “好吧，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事情，看上去他并不会提及这些对于他来说可能很痛苦的事情。我也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从我自己的经历来看他说的没有错。至于他对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我暂时不清楚为什么，就算他是出于好意吧，不想在自己经历过那种悲苦的事件之后再让别人经历一次。虽然我认为他不太像是会有这种好心的人但是人都是会有改变的不是吗？偶尔也要相信一次别人。 “你愿意听我的话就好，回去好好努力，我认为以你的能力就算是在短时间内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的。”肖靖这时候重新露出了他标准的笑容对我说道。 “你认为我在一个月内能提升到足够的高度吗？”我问他。 “当然可以，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们合作了。相信自己的能力，这才是力量的源泉。”肖靖肯定的回答说，“好了，门到了，祝你一路顺风，为我们带来好的结果。” 我点点头，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跨过了门。光芒一闪，门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