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谈判
在穿过了附近一个营寨门之后我们进入了卡兰德的营地，和外面紧张的气氛不同的是进入这里之后完全是一副安静祥和的样子，周围静悄悄的根本不像是戒备森严的军营，连一个巡夜的哨兵都看不见。除了营地中央位置最大的帐篷那里发出淡淡的光亮以外所有帐篷里面都是黑的，他们不会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要打算对付他们吧。 “好了，把面具摘了吧。在这里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莎娜观察了一会儿周围后说。 “不是这也太安静了吧，他们一点察觉都没有吗？”我觉得难以置信的问。 “察没察觉到有没有安排我们马上就知道了，走吧。”把面具放起来的莎娜大步的朝着那边最大的帐篷走去，我看了两眼周围之后夜跟了上去。 这次莎娜倒是没有让我和上次那样先进去探探情况，而是微笑着一把掀开了帐篷得门帘高声说道:“晚上好啊，卡兰德先生。” 跟着莎娜走进去后我发现这次卡兰德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拿着武器在门口等着，而是端坐在一张小桌后面，在他面前和对面一共放着三个杯子，杯子里都冒着热气。 “请坐吧二位。”卡兰德脸上带着轻微的笑意对我们说道，看样子仿佛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来找他了。 “啊，不愧是卡兰德先生已经全部想到了，谢谢。”莎娜很高兴的走过去坐了下来，我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坐到了莎娜旁边。 “先来品尝一下这个吧，卡罗兰达，我家乡的饮料。”卡兰德笑着示意我们道，看上去他并不是很在意我们到来是为了什么，也不想主动和我们谈正事。 “啊，太好了正好我渴了。嗯，闻上去真是不错，谢谢。”莎娜似乎完全不在意她眼前这杯饮料里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物质端起杯子一口气就喝下了大半。 “嗯，第一口清香微甜，过一段时间之后味道开始变得浓郁，咽下去后回味悠长，真是极品。”喝完之后莎娜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会儿之后高兴的说。 “谢谢夸奖。”卡兰德继续平静淡然的说。虽然他肯定很清楚我们今天的来意但看样子他是不会主动提及了，他应该是想要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主动。 莎娜倒是对此并不在意，在看到卡兰德没有主动提及的意思之后她便笑着直白的说:“哎呀，其实我还是向再喝一杯的，不过我觉得还是先说正事为好。” “正事？什么正事？”卡兰德佯作不知的问道。 “您明白的事情我就不用多说了吧。反正您已经让我们进来了那就直白点不好吗？”莎娜微笑着回应道。 “是吗？哼哼。我觉得其实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中了你的招数是我的失策。”卡兰德轻笑着说道。 “哎呀，虽然您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谈谈，虽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是您现在不还是轻松地坐在这里和我们喝茶吗？这么从容的您肯定肯定不会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事的吧，所以我还是要来说服您。” 听了莎娜的话之后卡兰德大笑了两声。“真是个厉害的小鬼啊！好吧，那就来说说你的想法吧。” “嗯，首先我想知道您现在对我上次提出的意见有什么想法？”莎娜微笑着问道。 “想法吗？说实话我有点兴趣了，特别是你利用胜利和流言把我逼迫到这种程度之后我仔细考虑了一下，看起来这次我没有什么机会再逃脱过去了。特别是斯诺林这个混蛋，他肯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将我置于死地而后快。” “您和他有什么过节吗？”莎娜感兴趣的问道。 “你没有调查出来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能查出来呢！”卡兰德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莎娜对于嘲弄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微笑着回答道：“请不要这么高看我哟，虽然我在这方面有点天赋但是我不是神，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查出来的。不过我对于这类故事很有兴趣，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对我说说。” “哼，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你那些谣言里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你以此稍微在推测一下就能明白了。不过我说这次应该完了是因为我和斯诺林这混蛋有私怨，有这样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 “你们到底有什么怨恨呢？”莎娜仍旧想要刨根问底。 “大家都是常人，争的都是名利。”卡兰德平淡的回答道。 “哦，我明白了。”莎娜轻轻点点头说，“好吧，那我觉得您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和我们合作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嗯？是吗？”这时卡兰德再次露出轻蔑的笑容说，“这可不一定吧。” “您还有什么好的选择吗？”莎娜对卡兰德的话似乎有所准备。 “我反不反叛的道路确实是被你们封死了，但是我还没有到必须和你们合作的地步。其实我说句实话，就算我要反叛有没有你们的帮助其实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是必须要和你们合作的。”卡兰德的语气更加轻蔑了。 那你觉得以现在的形式没有我们的配合你有可能成功吗？我刚想把这句质问说出来的时候被莎娜在下面拉了一下阻止了。看来她看出了我想说的话并且认为我的话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才这么做的吧。 不过卡兰德似乎是从我有些不忿的表情上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轻笑着朝我问道:“侯爵先生，你是觉得我做不到吗？” 我没有开口回答，不过我的表情很清楚的给了他答案。 “哼哼哼，我明白你是这么想的。”卡兰德面带狂傲的笑容对我说，“不过很遗憾，我说的是事实。首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以为第六军团为什么会成为所谓的精锐军团呢？” “据我所知应该是因为在近期几次战争和平乱过程中的出色表现吧。”莎娜回答道。 “不错，但是你知道第六军团之前被称作什么呢？”卡兰德继续笑着问道。 “荒山上的枯木。”莎娜显然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那你知道我之前所在的第三军团被称为什么呢？” “帝皇之锋。”莎娜肯定是把所有能够找到的关于卡兰德的资料全都看了。 “那现在呢？”卡兰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继续问。 “烂红的锈铁。”莎娜叹了口气说，显然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既然你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那我觉得也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聪明人肯定已经了解我的意思了。”卡兰德用傲慢得意的眼光扫视着我们说道。 “走到哪里都会改变一支军队的卡兰德军尉，走到哪里都和上司搞不好关系的卡兰德军尉。看上去如此矛盾的事情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我第一眼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事实就是事实，我无话可说。我想如果昨天你真的出力的话就应该没有我们今天的对话了吧。”莎娜苦笑着说。 “哦，你看出来了吗？不过没你想的那么悲观，我是没出全力，但我也没想到你们那边有个这么强大的法师，估计就算是我亲自上阵全力指挥也应该没法攻破城市吧。本来我是很轻视这些不拿武器整天念念咒语就领着超过士兵3倍以上的薪水的人的，但是在前段时间我被借调到魔军团的附属部队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我稍微改变了一下这个想法，先不论他们的行为是否正确但是他们的作用是不可否认的。我不知道在你们来的那天晚上营地出现的意外是不是和你们有关，我猜有点但是她的死应该不全是你们所为，无声无息的杀死一个强大的魔导师是不那么容易做到的。不过要是柯兰诺朵还活着的话估计我们今天就见不到了。她是防御法阵的核心，要是她还活着的话你们的法师是没法这么快把我们巨大的附有魔力的攻城器械毁灭的。只要再晚十几分钟，你们的防御就会立刻土崩瓦解。” 听了卡兰德的话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他说的那个法师应该是克莉雅，看莎娜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估计她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克莉雅替代的那个法师有这么强大吗？我觉得从克莉雅破坏那层防御的情况来看那个魔法应该不弱，就算是集体所为那维持核心的法师能力绝对不弱。没有这个法师的情况下他们都维持了这么长时间，那如果有的话肯定会更加强大了。能够维持一个强大法阵的法师会那么容易被克莉雅干掉吗？我觉得这点值得商榷，需要回去向克莉雅求证一下。 莎娜估计和我想法差不多但是她没有时间来和我一样做这种思考。在卡兰德说完之后她立刻接上了话:“看来这真是我们的运气啊！不过我们的法师也是真的厉害哟。根据我搜集的信息来看在您的军营里是没有法师的吧，既然您已经认识到法师的强大之处了那我们正好合作一下不好吗？”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卡兰德向旁边一靠用手托下巴看着莎娜说，“不过我觉得还不充分。虽然法师很强单手对我来说并不是必须的，正面交战我依旧可以摧毁有法师的敌方部队。” 我觉得他是在说大话，不过看卡兰德认真的表情和莎娜没有变化的笑容似乎说明他说的没错。他有这样的实力吗？ “还有什么能提供的理由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请回去准备战斗吧。我在消灭这里的敌对势力之后会再去攻城的，你们城市里的资源是我需要的。”卡兰德看着依旧保持笑容的莎娜问道。 “当然有。”笑着的莎娜考虑了一下后说道，“我有一个你无法拒绝得理由，你听了一定会同意和我合作。” “哦？那我可要听听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必须和你们合作的理由。”卡兰德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莎娜问道。 “王统的继承人回来了，要取回属于她的东西。而且她是我们的同伴，这个理由可以吗？”莎娜平静的说。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听不明白呢？”虽然卡兰德这么说但是他的表情改变了，显然他明白莎娜说的意思。 “您肯定明白。虽然我不知道您是怎样的异见者，您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但是据我所知在您手下的士兵们应该都是旧王统的秘密拥戴者吧。我不知道这是您故意安排的还是真的凑巧但事实就是事实。我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然后拿出过硬的证据来。到时候您觉得他们会不会支持我？而没有士兵支持的您还有多少实力呢？除非您还有我不清楚的实力但是肯定没有现在的威力了吧。”莎娜平静镇定而坚决的说道。 此时卡兰德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傲慢之意了，在皱着眉头凝视了一番莎娜之后他缓缓的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在到达这里之后就已经严令不许泄露这些事情了。看来我治军的能力还是有疏漏啊！” “不，你的手下里并没有一个叛徒，这个消息我并不是从他们嘴里听到的。”莎娜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暗中调度了这么久那些蠢蛋并不知道。能告诉我一下吗？”卡兰德板着脸问道。 “我有我的渠道，这个在我们打成合作协议之前我不能说。”莎娜的笑容轻松了起来，看来她已经在谈判中占据了主导地位。 虽然莎娜没说但是我能大致猜出来莎娜这些消息是应该是从盗贼公会的那份报告里来的，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库纳搜集到的情报，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份报告我看过，虽然只是大致翻了一下但是好像没有这类内容吧。而且一开始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那位王统继承人说的是谁？不会指的是艾娜吧。下面的对话立刻证实了我的猜测。 “有些事情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吗？”卡兰德用怀疑得目光盯着我们问道。 “证据？我当然有。”莎娜转过头来对我说，“把那条项链拿来给军尉大人看一下应该一切就明白了。” “项链？是那条吗？”我用手指了指我胸口的口袋问道，艾娜送给我的那条魔法项链就放在这里。 “没错。”莎娜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说实话我不太想在艾娜自己还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就把她牵扯进来，这很可能会在之后增加对她解释一切的难度，以及加深对她的伤害。我犹犹豫豫的动作让卡兰德愈发的生疑，他有些烦躁的不停地用食指敲击着小木桌，频率在不断的加快。估计他的耐心快要到极点了，我觉得如果我们拿不出什么证据他很可能会直接把我们捆起来扔出去。 莎娜自然是能看出我犹豫的原因，她示意我靠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事的，只是让他们看一下。有些事情我是不会说的。她现在不在我们身边，cao作的空间很大，我不会让他们知道她是谁的，她的秘密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莎娜都这么说了再加上现在看卡兰德的样子应该没有多少耐心了，于是我把艾娜给我的项链从口袋中拿了出来。在看到项链上的那个五芒星之后卡兰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慌乱。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他点点头说：“看来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继业者才能拥有的东西。” “看吧，我没说错哟。既然你能认出来那我想你们所有的士兵都能认出来，如果您以此为号召我相信您手下士兵的战斗力应该会变得更强吧。” “先不说这个，我想知道你们是从哪儿找到这位王业继承者的，我能见见吗？”卡兰德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说道。 “很遗憾，这个我都不能说，也不能让您见她。”莎娜果断的拒绝了。 “为什么？”卡兰德看上去疑心又起。 “我们有我们的理由，这个可能在某些时间您能知道，也有可能您一直都不能知道。”莎娜微笑着回答道，“不过我可以保证，她是真实存在的，身份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有一天她能出来的话您也可以进行各种验证，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莎娜用自信的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的保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样我们合作的基础又少了一分。”卡兰德冷淡的说。 “您是在担心事成之后的报酬的保证吗？”莎娜问道。 卡兰德没有回答，看他的样子对此不置可否。 “如果您真的在担心这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做担保，您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答应。如果到最后做不到的话我会自己来补偿您。”莎娜说道。 “我说了你的保证毫无意义，完全不能代表什么。”卡兰德压低声音非常不快的说，“就算你们真的有继业者那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我不是他们那种传统的悖逆者。我没有那种动力把你们的人送到王位上去，更不喜欢在别人的威胁之下做这种事。” “嗯，那这样吧。”莎娜在考虑了一下之后微笑着说，“我们现在就可以签一个协议，我把我自己压给你当副官怎么样？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帮忙你觉得怎么样？” 对于莎娜的这个提议卡兰德似乎充满了兴趣，而我则有些紧张。 “哦，这个条件倒是很不错。你真的愿意吗？” “当然，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在你答应我的条件之后我立刻就会帮你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情。我觉得通过这么多事情您应该已经看出我对您还是有点用处的吧，我相信您一定会满意的。”莎娜微笑着给出了肯定回答。 “这么看来这应该是个双向的卖身契吧。”卡兰德露出一丝冷笑说道。 “如果您想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不过这肯定是对您有利的。我只需要您带领我们取得胜利，而您可以要求我为您做几乎任何事情。这不是很合算吗？”莎娜面带有些谄媚的微笑说道。 “哼，听上去还不错。我最后想再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决定我是否答应你。” “可以，您请说。”莎娜说。 “你们真的是侯爵和他的属下吗？”卡兰德用如炬的目光盯着我和莎娜问道。 “哦，为什么您会这么想？”莎娜饶有兴致的问。 “你只需要回答我问题就好。” “哦，您真是厉害。没错，我和他都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我们不是侯爵和他的属下。”莎娜无奈的摊开手说道。 卡兰德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大笑了起来：“好，厉害。我答应你了。” “真的吗？太好了。”莎娜也高兴的拍了拍手。 “需要我们签个什么协议吗？” “不，不用。当然如果您觉得我信用不够的话我可以给您签一份议定书。您不需要写任何关于您承诺的内容，我们相信您。” “真是痛快的人。好，一切都交给我吧。” “您这边需要我们的帮助吗？如果需要的话我这边有几位很可靠的手下可供您差遣的。”莎娜殷勤的问道。 “不，二位请回吧。三天之内肯定会有好消息穿过去的。你们只要做好后勤的准备就好。”卡兰德自信的笑着说道。 “那我们三天后再见，一言为定？”莎娜站起来朝卡兰德伸出了手。 “一言为定。”卡兰德握住了莎娜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