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床照
郭谨言的话说完，凡凡终于缓缓抬起了头。 “郭谨言，我怕……”她怕什么没有说，但是双眼里全是委屈还有那晶亮亮欲落未落的泪水。 纵使从少年时就被各种女生趋之若鹜，见识各种高招的郭谨言，此刻看到凡凡这个样子也是招架不住，不是因为凡凡有多高明，而是因为他先爱了，他是处于下风的那个，他受不了凡凡抬头这一瞬的样子，让他的心有些揪痛。 他擦干她的泪，把她按在心口，拥在怀里。 “你若是怕，就把心先藏好，哪一天它有安全感了再让它出来。凡凡，爱不是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想知道我爱不爱你，有多爱你，爱你多久，留在我身边用心去看，看我怎么做。” 凡凡不知道郭谨言这算不算告白，算不算承诺。凡凡长得其实很漂亮，不是没有被表白过，不过大都千篇一律的“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吸引……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中间省略多少字那就视执笔人的文采而定了。 而郭谨言的话里把自己摆在了“亦师亦友”的位置和她谈爱谈情，这是凡凡第一次遇到。她不知道该怎么界定，怎么应对，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宁静了许多，靠在他怀里的这种感觉难道就是安全感？ 凡凡还没想明白呢，郭谨言把自己的手机递到她手里，“照片删了吧，我是怕你自己回去越想越偏，钻了牛角尖。”还有他自己也会睡不着。 凡凡接过郭谨言的手机，翻开相册，是一位满脸皱纹却笑得灿烂的老奶奶，旁边是坐的笔挺的郭谨言，凡凡想起自己就是卖给了这个老奶奶当孙媳妇，童年的回忆里虽有病痛却纯真快乐，那是一段珍贵的值得珍藏的记忆。 凡凡以为翻下去会就是郭谨言生活的点滴记录，却不曾想下一张就是那张“亲密照”，再翻，没有了。 凡凡有些错愕的抬头看着郭谨言，“你……” 好巧不巧这时郭谨言的手机铃声响起，凡凡的话头只得打住。 “儿子，接电话挺快的嘛。”电话那头的声音凡凡基本上听得见，郭谨言并未起身避开她。 “手机就在手边。” “我说儿子，最后一个长假了，让你来看看mama怎么也不肯，mama不眠不休了两天，把手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明天和弟弟去看你。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又怕你不在变得有惊无喜。” “北京没什么好的，尤其五一国庆人挤人就跟下饺子似的，想旅游不如去国外。”郭谨言想不想杨女士来打扰他和凡凡，还有想起他“亲爱的弟弟”他有些头疼。 “可是言言，mama想你了，想看看你。” “那这样吧，你也好久没见姥姥了，咱们一起回老家吧。” 一提回老家，杨女士的话锋一转，“言言还是你来深圳吧，mama想起还有事情没处理完。” 母子二人寒暄了几句，郭谨言挂了电话，然后又把手机递给凡凡，屏幕上是两人那张亲密照。 “凡凡，你是不是舍不得删？”郭谨言的眼中有一丝戏谑。 “哪有？” 凡凡说着一把夺过手机，可是郭谨言看凡凡那样子又起了逗她一逗的心思，死抓着没有放手。凡凡一看，好么，郭谨言这是想耍赖，所以开始使出吃奶得劲反攻。 这样幼稚且实力悬殊的“拉锯战”被郭谨言控制在“势均力敌”的范畴里，犹如阿凡提的小毛驴和那根胡萝卜，近在眼前却永远够不着。 两人还在“拉大锯扯大锯”，突然，“叮”的一声从郭谨言的手机里发出，凡凡很识轻重的一下松开了手。 郭谨言拿起手机一看，“彩信已送达”。虽然心中是惊涛骇浪，郭谨言凭着过硬的心里素质加过硬的脸，愣是来了个波澜不惊打开发件箱确认。 凡凡看着郭谨言那僵硬的脸，料想他是不是收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放心，我会解决。” 郭谨言这样一说，凡凡心里更加不踏实了，但一想或许这是郭谨言的私事并不想让她知道，也就没有再追问。但是凡凡不问，杨女士在收到那样一条彩信后不闻不问就不可能了。 杨女士的电话打来，郭谨言迟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避讳凡凡了。 “郭谨言，我想咱们该好好谈谈。” “哦？郭谨言已经26岁，结婚也不嫌早了，有个女朋友很正常，有女朋友了亲热一下也很正常，若是不小心发出的这张照片上我有个男朋友咱们严肃谈一谈还有必要，我只是有一个正常成年人的正常需求也要谈谈？” 杨女士确实被自己儿子噎了一下，他不该解释，不该说，妈你别告诉我爸，或者说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吗？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确实“与众不同”的，只是她没有和儿子真正相处过几年，离开他时他还在幼儿时期性格还没形成，所以她总是想当然的以为他应该是这样这样的。 “言言……”杨女士的语气温柔了许多，“mama其实是想说，你……你确实的长大了。但是言言，男人喜欢小姑娘本没什么错，不过照片上的小姑娘似乎还没成年呢，有点特殊爱好，呃……也不是不行，不过不能越过界了弄出麻烦来。” 郭谨言不由得看了看凡凡的脸，陆海涛认她是未成年，现在连自己亲妈都误会，凡凡你那张脸是个什么情况啊？ 凡凡在边上一直听着，越听越羞的抬不起头来。此时又听郭谨言说，“她成年好多年了，长得显小而已。”而杨女士听罢又嘱咐了几句“安全措施不能少”之类的话也算圆满结束了这次“愉快”的谈话。 挂了电话，气氛确实有些尴尬，不过更尴尬的是凡凡饿的肚子直叫，她吃过午饭到现在几乎都十个小时了。 “会做饭么？”郭谨言突然一问，凡凡点头道，“会，但是会做的不多。” “你去洗漱换衣服，我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帮你带回来。” 就这样，郭谨言换鞋出去，凡凡很乖觉的换了郭谨言上次买的居家服，这次又是快十二点了，凡凡有些困，倒在客房的床上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会，不成想，竟然睡了过去。 这套两居室是南北朝向的，主卧带着阳台坐北朝南，次卧坐南朝北终年不见阳光。凡凡刚睡着不觉得，睡了一会就觉得丝丝的凉气慢慢透过衣服往身上钻，她被冻醒了。 郭谨言还没回来？凡凡揉揉眼，准备先出去喝口水。 一出卧室的门，就听见厨房里有声音。难道又是陆海涛来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