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雇佣关系
“你怎么断定我是骗你？我们除了情侣关系，还是雇佣关系。”郭谨言边开门边说道，凡凡昨天在电话里叫他老板，在听到他家地址时毫无反应，他就已经确定自己猜的没错，凡凡很狗血的有失忆症。还有他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自己刺激的凡凡“犯病”。 凡凡虽不是个没骨气的，但是不会和钱过不去，她把手往郭谨言跟前一伸“工资拿来。” 郭谨言看着凡凡那小手，想着前几天那双手还抱着自己哭的眼泪哗哗，现在恐怕是想问他要了钱赶紧走人。虽然他很讨厌女人哭，也有轻微的洁癖，但是此刻竟有些怀念那个在他怀里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凡凡。 “想要工资进来拿。”郭谨言说着已经进了门，换上拖鞋。 凡凡在门口踌躇不决，到底进还是不进？算了，郭谨言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自己胆子也不小，为什么要怕他呢？ 最终，凡凡还是家进来了，一双女士拖鞋穿在脚上大小正合适，样式也是她喜欢的，就好像专门为她买的一样。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然后就看到郭谨言拿着倒水的杯子也是她喜欢的机器猫，而那显然不是郭谨言的杯子，而是她的杯子！ 就在凡凡愣神之际，郭谨言对她说了声“坐过来。” 凡凡鬼使神差坐过去之后，郭谨言拿出一份雇佣合同来让凡凡仔细看看。 凡凡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份不平等条约。 “乙方每日放学后到甲方家里做中，晚两餐。如遇特殊情况可外卖订餐，餐费甲方负责。” “节假日期间，乙方可选择休息或者加班。加班费为工作日三倍薪资。” “乙方若打扫房间，酬劳另算。” “乙方薪资，甲方于下月的第一个工作日结算，若拖欠薪资，拖一罚十。” “薪资标准为五十元每个工作日，节假日周末为一百五十元每日，打扫房间每周一次，一百每次。若乙方工资得甲方满意，可随时额外奖励” 凡凡算了下，她要是“全勤”，那每月能拿到2700，都赶上她爸基本工资了！而且还有一条，若无充分理由，不得随意终止合约。 “郭谨言，你很有钱吗？”凡凡不禁要问，这待遇如此优厚，郭谨言是要做什么？哪有人这么坑自己的？ 这是郭谨言第二次听到凡凡这么问。他看着凡凡说道，“你是担心我付不起工资吗？” 凡凡摇摇头，瞪大眼睛看着郭谨言，“你这是要变相包养我吗？” 包养？郭谨言看着他萌蠢的小媳妇，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头，嘴角含着笑说，“要包养你，这点钱哪够？” 不知为何，凡凡的心脏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郭谨言没有错过凡凡的任何一个表情，所以他趁热打铁道，“凡凡，我以为你只是闹别扭不理我，谁知道你竟然狠心把我忘了。” 这句话中的苦涩让凡凡都有些动容，可是…… 凡凡把自己的衬衫领口解开，露出几个已经很淡，但是却还是看得见的吻痕，“是不是你？” “是”郭谨言没有迟疑的承认，也没有逃避凡凡那喷火的眼睛。 “是我自愿的吗？”凡凡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当时没有问你的意见。”虽然凡凡有情绪些激动，但是郭谨言不想骗凡凡，也不想通过欺骗凡凡来为自己洗白，不过也不能刺激凡凡说他强迫她的。 “那我们到了哪一步？”凡凡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她让自己尽量平静，可是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抖。 郭谨言此时很想把凡凡拥在自己的怀中安慰，可是他不能，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你不愿意，哭了，我就停下了。 凡凡听完，低着头，良久的沉默。沉默的郭谨言有些心疼，却又不知该怎么做。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错了，当时确实冲动了，鲁莽了，伤害了凡凡。或许凡凡根本没有刻意欺瞒他，她能忘记他，未必不会忘记关于何茗雨的一些事，何况那是“地下情”，何茗雨不提的话，凡凡甚至都不会知道她忘记了，更不知道她忘记了什么。 郭谨言觉得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亦如当年的老郭大器晚成还不是因为被杨女士逼的奋发图强？所以他认个错服个软也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凡凡，我……”虽然下定了决心，但是要说出来并非他想的那么容易。 “你现在这么做是为补偿我？”凡凡截断了郭谨言的道歉，“如果是这样大可不必，你占了我便宜，可是我不打算占回来。” 凡凡这番言论让郭谨言还真不知说什么好了，还是实话实说好了。“不是为了补偿，你付出劳动，得到相应的劳动报酬是理所应当的。之所以有利条件倾向你，只是为了留住你。凡凡，你突然忘记我，我对于你来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你想离开我，其实我也理解。可是我没有忘记，甚至习惯了你在这个屋里，所以只能想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变相的把你留在身边，直到你记起我。” “我这种间断性失忆或者说出现记忆断层后，从来没有恢复过，想起过，我只是通过别人的描述复原，所以我不会记起你的。”既然郭谨言猜的了，或者说自己以前跟他说过他早已知道了，总之凡凡不打算瞒他了。 “其实我想过这种情况，甚至想过你还会再次突然忘记我。不过我觉得你会爱上我一次就还会爱上我第二次，如果你忘记我99次，那我继续我的第100次初恋。”本该是深情缠绵的情话，从郭谨言嘴里说说出了却更像是郑重的承诺，不变的誓言。 凡凡不可能不为所动，就算她生郭谨言的气，忘记了郭谨言，但是内心深处她对郭谨言是有感情的，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把这种感觉归结在了“心软”上。 她问自己，在贾英的事情上心软的亏还没吃够吗？ 见凡凡不表态，郭谨言继续说道，“你放心，在你接受我以前，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凡凡心里乱的很，交叉的手越攥越紧，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 她是缺钱，但是她不能因此就签了这份雇佣合同，可是郭谨言说的也没错，她因为自己记不得就抹杀了过去所有种种，对郭谨言来说确实不公平。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抛却郭谨言的那个错处，自己这么做可以称得上残忍，无情。 “我考虑一下。”凡凡在挣扎一番后抛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等等！” 郭谨言突然叫住了快走到门口的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