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仇慕白的苦心
拿了令牌的吴天赐,从今天起便是地府的正式员工了,而阎王,则相当于他的顶头上司,员工和上司说话,自然是不能再和平时一般随意,得讲究分寸了。 “对了,把你得到的沉阴木分出一些,我会命判官在你功德薄上添上一笔,也算是你为地府做出的功德了。”巡守一职交于了吴天赐,包拯也返身回到了案桌,刚翻开一本卷宗,似又想起了什么,包拯复又开口。 “敢问阎王,世人常说功德功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吴天赐巧妙的避开了求道木一事,扶手问。 “功德便是功德,凡人生前多行善事,死后可凭功德安排来世命程,功德越高便能越快安排投胎事宜,所投人家也会相对富裕。”阎王头也不抬,口中回说。 “修道人士功德又所谓何指?”吴天赐继续追问。 阎王这次没有回答,放下手中的事情,抬头看着吴天赐,凝视其半晌,眼神闪烁数次,这才道:“俗世有功德圆满一说,指的便是修道人士,功德圆满,自可羽化成仙,只是这修道人士的功德,可不比凡人的功德。” “有何区别?”吴天赐目光灼灼,在踏入修道这个行列,他曾听欧阳登风说过功德一事,又听仇慕白说过功德一事,只是始终没搞懂这功德的真正含义,功德从何而来,对自己修行又有何帮助。 “你只需知多行善事,对你自有好处便是,你未到紫气圆满之境,功德对你来说还不是那么重要。”包拯不愿将实情告诉吴天赐,或许是不敢说,因为这是天机。 “吴某受教。”吴天赐略一抱拳,正欲退下,包拯喝住了他,摊手道:“沉阴木拿一些出来,你要的太多也是无用,此木本就聚阴而生,向阳而活,对于阴神来说,乃是大有作用。” “阎王,我拿这沉阴木也有用。”吴天赐为难的站在原地,阎王已经是两次出口向他讨要了,若是不给的话显得未免太不近人情。 “你若是取来引魂,随便一小截即刻,无需储藏一整根之多。”阎王有些不悦,沉声说道。 “阎王怎知我取此物的目的?”吴天赐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这是一种自己深埋在心的秘密无意中得知已被人知晓时的反应。 “仇慕白已对我告知你的事情,你有一颗神秘的珠子。”阎王长话短说,吴天赐却是松了一口气,阎王说的原来是这个,他还以为是吴长生的事情被阎王知晓了。 “阴曹地府所有令牌皆是用沉阴木所做,此物所制成的令牌,对阴魂乃说算是最佳寄身之地,我所给你的令牌,一块便能容一万鬼魂,阴差常年在阳世巡守,不可能抓一只鬼便返回地府一次,而你所找到的那颗沉阴木,正好能够解决我地府令牌紧缺的处境。”阎王揉着眉宇疲惫的说道,阴神也需要休息,他们的工作流程和阳世如出一辙。 “我可交出三分之二的沉阴木。”吴天赐斟酌少许,无奈答道。 “够了,三分之二的沉阴木,足以制出上千块的令牌,也能暂时解决地府的燃眉之急。”阎王一听吴天赐答应交出大半的沉阴木,表情稍稍放缓了一些。 “沉阴木还在吴某rou身之上,阎王您看该如何去取。”吴天赐出言询问。 “还阳去吧。”阎王说完,不待吴天赐有何反应,大袖一甩顿有柔风拂出,吴天赐尚觉眼前一花,整个人突然就出现在了鬼门关外的黑山边缘,旁边是一脸茫然的牛头马面,还有两个看守自己rou身的鬼司。 “仇慕白,你在我地府任职百年,临走之时提出的这唯一的条件,我已如你所愿。”吴天赐刚走,屋里的阎王突然对着一处空间出言,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顿时幻显出来。 “仇慕白万谢阎王!”来人正是仇慕白,数月不见,其脸上的沧桑是越浓了一些,不过那眼神依旧锋芒毕露。 “吴天赐,我能为你做的,都帮你做了,只希望你能多积功德,待紫气圆满之时,你我二人还能再见。”仇慕白双眼看着吴天赐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无言。
…… 昆仑山脉,一齐腰高的蒿草之中,本来静止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sao动,不多时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影从中冲出,蹲坐在地大口喘息。 “我吴天赐终于是活着回来了!”喘息未定,人影悠地开口,不是那吴天赐还能是谁。 “此趟地府一行诸多疑点,按照天道法则之严谨,我若是真正死亡又怎能如此轻易的死而复生。”吴天赐神色阴晴不定,身在地府之时来不及仔细思考,这会儿重回阳世,方觉得其中的种种疑点。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活着回来了,还弄了个巡守一职,只是求道木却让阎王骗了些去。”吴天赐rou痛之色溢于言表,虽然他拿求道木没有什么大用,但对于阴神来说却是视若珍宝的。 所以在鬼门关外移交求道木时,吴天赐额外的给了牛头马面一人一截,把他两人高兴的找不着北,就连一向脾气暴躁的牛头也难得的对吴天赐挤出了一个微笑,旁边那两鬼司吴天赐也没亏待,一人给了一些求道木,换来的是两人的忠心耿耿。 “黄眉真君,还有那丑八怪,我吴天赐今日既大难不死,来日我也必报此仇,你二人等着便是。”感受着体内残存的灵气,吴天赐取出猴儿酒猛灌一口,森然说道。 “唉…”吴长生的叹息自脑海里响起,吴天赐身体一震,急忙放回酒坛,心里默道:“师傅,你终于醒了。” “你不用去找那两只畜生的麻烦了。”吴长生的声音悠悠传来,让吴天赐一头雾水。 “我感受到老白的气息了,你的仇,他已帮你报了。”吴长生继续说道。 “仇疯子…”吴天赐苦涩开口,想起地府一行,吴天赐心中明了,这一切恐怕多半与他有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