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仙侠小说 - 妖惑天下:呆蠢徒儿你不乖在线阅读 - 九一章 天无绝人路

九一章 天无绝人路

    紫离刻不容缓动身前往鬼煞窟,才入洞窟就被鬼戾的气息震慑得不敢多待,随即更是加快步伐命看守的人赶快将霁远晗带走,霁远晗见自己终得解脱,绝望脏乱的脸几乎痛哭流涕,又是瘫成一滩烂泥被架出去的,紫离临走前下意识看了霁沐晨一眼,那一眼,凝着太多太多道不尽的复杂情绪,霁沐晨眼眸冷淡静止,从紫离进来到离去,不曾有过一丝波澜,甚至连一丝目光都未放在紫离身上,紫离眼眸闪过一丝阴冷,愤然扭头踏出鬼煞窟。

    回到霁疏狂寝殿正巍宫前,紫离扶过瘫软无力的霁远晗候在殿外等待宣召,通报的侍卫前来接引,她这才带着霁远晗走入殿内,先将霁远晗扶跪到地上,然后自己也恭敬的跪在一旁。霁疏狂再次屏退所有人,霁远晗赶紧匍到霁疏狂的脚边,声泪俱下道“父亲大人,孩儿已痛改前非,绝不会再犯错,求父亲大人不要再将孩儿送去那不是人待的鬼煞窟。”

    霁疏狂不耐烦的喝止,霁远晗不敢造次惶恐不安的住了口,霁疏狂虽恨其不争,但这吓破胆的始终是他的骨血,再如何生气还是将霁远晗扶到了边上的太师椅里,又喂了霁远晗几粒丹药,然后才冷冷的把紫离所献之计说了一遍,霁远晗越听越心惊,但心惊过后惊恐的神情已渐渐恢复了冷漠和阴鸷,嘴角甚至泛起一丝狠劲。

    霁疏狂逼自己忽视掉那丝令自己不快的阴冷笑意,随即冷冷呵斥道“你意下如何?”

    霁远晗骤然回神恢复卑微之态,暗暗告诫自己之前之所以受尽鬼煞窟之苦皆是因太不会藏匿心绪,若非喜怒太过形于色也不会遭到此横祸,于是赶紧敛了喜怒又跪到地上附和道“谨遵父亲大人的安排。”

    一切在意料之中,然而没有意料中的高兴,却越发觉得心力疲累,霁疏狂有些颓然失神的坐回王塌,罢了罢手力不从心道“你们去寻一个足以衬得上他气质容貌的人过来,本尊满意了再实施。”

    “是。”霁远晗虽极力隐藏激动,但仍是兴奋得声音微微变了调,在伏地叩拜时眼眸余光偷偷瞟向跪在一旁一直安静无言的紫离。

    紫离并未看他,只是恭敬的领命叩头说道“是。”随即扶起霁远晗恭敬的向外退去,霁远晗在离开正巍宫后,那被撕咬殆尽的高高在上冷漠气质渐渐回到了他的脸上,当每远离正巍宫一步他的气势就加重一分,最后尽显他二殿下不容侵犯的高贵终于全数归回,甚至眉宇间的狠劲也尽数显了出来。

    他们很快从六界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掳掠来一位容貌气质皆可媲美霁沐晨的人,霁疏狂看了一眼虽陷入昏迷但却是惊为天人的容颜,有些沉重的点了头,沙哑道“去实施吧,切记不可让他太过受苦。”

    两人领命携那昏迷的人恭敬的退下,自此,仙绝圣殿笼下了一股森冷阴诡的气息。这些对于落崖的白倾语自是无从可知,她也不会知道等待霁沐晨究竟是怎样的炼狱。

    就在她抱着非君纵身跳下悬崖后,老天用事实告诉她,她果然是女主的命,两人竟真的福大命大到命悬于一棵古老的迎客松上,迎客松长于悬崖缝隙处,是绝处逢生最强韧的生命力,但所处位置却依旧离崖底遥遥无期,而这棵强大的救命之树也因他们急坠的身体冲撞到有断裂的痕迹,白倾语很累,但整个人却是异常的清醒,她不容自己就此昏过去,将上天赐予的生还这么浪费掉,她不敢轻举妄动,先是小心翼翼的查看了怀抱中非君的情况。

    非君依然陷入昏迷,脸色的苍白几乎已经呈现出一种透明的感觉,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将他最后一丝气息带走。白倾语不敢哭,怕自己一哭就会崩溃,她温柔的揽着非君的脸颊,“师父,有徒儿在,您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喃喃苍凉之语后,眉宇间已呈现坚韧的清冷,白倾语举目四望,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在悬崖峭壁中寻找生路,可所有不甘屈服的坚强在一次次来回寻找中被打压得不见踪迹,最后又只剩下哀声恸哭。老天,你是在开玩笑么,为何身后没有类似山洞的标配,才算演绎完美的女主命?你既给了我生的希望,为何又如此吝啬将我推入绝望中。

    白倾语绝望掩面,泪水一滴滴落至非君苍白的脸颊,细微的光晕幽闪,非君死气沉沉的容颜莫名透出一丝丝突破生死线的生命迹象,指尖也因牵连悄然动了动,白倾语感到怀中的人一丝微乎其微的动静,不由松开捂住脸庞的手泪眼怔怔看着非君,非君晕染的生命色泽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映入她眼底,她欣喜若狂几乎忘情的要紧紧搂住非君,只是“咯吱咯吱”摇摇欲坠的响声令她按耐住快要将自己淹没的激动。

    白倾语深呼吸平缓自己的情绪,轻轻摩挲着自己滴落到非君脸上的泪渍,眸光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随后毫不犹豫咬破血脉,将流着血的手腕送到非君的唇上,她是这么想的,她的泪水既然能涤荡出非君濒临死亡的气息,那她的血呢,她是亲眼见识过她的血液是何其恐怖,都能将对抗邪气的入侵还能将关押着她的妖诡晶石焚化,她不得不怀疑她的血液大概是蕴含了极其恐怖的灵气吧。

    这一想,所以才有了她将血脉咬破以血喂非君的情景,可叹非君连吞咽的本能都没有,看着一注注血从他唇边流下,白倾语脸颊莫名一阵燥热,却已将手腕覆到自己唇上,然后狠狠吮吸入口,再由经唇对唇,用舌尖撬开非君的唇齿将血液一点一点喂入非君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