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关乎尊严
漠飞扬竟然真的打倒了漠显威漠显猛两兄弟？一个青树九品的菜鸟，干掉了两个青树六品的联手？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一个出身低贱的下漠人，无权无势，他怎么能做到这一切？ 原先出言嘲讽、认定漠飞扬必输的人，先是瞪大双眼、面面相觑，随后都羞愧地垂下了头。 漠野桥又惊又喜，跳起来喊道：“好小子，真有一手！什么第四重诀窍，亏你想得出来！” 漠飞扬道：“我想大力诀的真正奥义，绝不是单纯的提升力量，而是将力量用在最恰当的地方！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在考虑，如何真正去控制它。” 漠时俊手捻长须，微笑颔首。 漠飞扬又道：“不过，野桥兄，很抱歉了！” 漠野桥奇道：“你抱什么歉？” 漠飞扬看了看地上的两兄弟，“恐怕他们暂时不能还你的赌债了！” 漠野桥哈哈笑道：“我不急！今天先收这里的，过几天再去找两兄弟要也不迟。另外，你的那一份，我也可以帮你讨来！” “如此有劳了！我还有要事，先行告退！”漠飞扬向漠野桥、漠时俊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回到家，佛央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要事，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漠飞扬道：“我刚想到的，是大力诀的第四重诀窍提醒了我。” “神神秘秘的，什么啊？” “我说过，大力诀的真正奥义，是将力量运用到最恰当的地方。我突然想到，做人岂非也是如此？ “从前，我被人看不起，就怨天尤人，拒人于千里之外，将时间都白白浪费了！其实，被人看不起又如何？如果你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真正全心全力去奋斗，把精力运用到最恰当的地方，哪里还有空管别人怎么看你？ “说到底，尊严是自己靠实力拼来的，没有实力，一切都是废话！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所谓的尊严，尽一切可能去提升自己的修为！” 漠飞扬的道理，佛央当然明白，很多人都明白。只是，没有漠飞扬的经历，一般人很难真正用心体会到。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佛央问道。 漠飞扬从尘封已久的柜子里找出一块令牌，道：“做一件本该七年前就要做的事！” “七年前的事？” “七年前，我救了平宁西，平宁西的父亲平宁嘉禾答应给我任何想要的东西。七年前我没想好，现在我想好了！”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不认了怎么办？” “认不认是他的事，我总要去试一试！” 漠飞扬出了家门，走过一段路，佛央觉察出有些不对劲，问道：“你不是要去平宁家么？怎么往上漠去了？” 漠飞扬笑道：“是，我还要再办一件事！” 佛央满腹狐疑，觉得漠飞扬今天的行为怪怪的，总是出人意表。 到了上漠，漠飞扬并没有去天道阁，也没有去漠家大宅，而是一路往山顶走去。 在漠丘山顶，有漠家最为要紧的一个所在：漠家灵园。 漠家灵园名为“延泽园”，取“福泽延绵”之意，意思是只要有这园子，漠家的子孙后代便能永享福泽，万世不移。的确，对于一个修道家族而言，灵园便是他们的产业根本！ 一路上，漠飞扬受到多处盘查。进了延泽园的门，门房还让他先候着。 门房进去通报。佛央忍不住小声问他，“这里有修炼资源拿？” “有，而且至少是上品的地灵果！” “你就吹吧！” “你不信？等着看呗！” 门房出来，将漠飞扬带进去。里面有个厅房，负责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叫漠显平。 漠显平见了漠飞扬，脸上立即堆起一阵阴云。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猴急什么？”漠显平嘟囔着道。 漠飞扬没听明白。 漠显平又凶道：“你是来领这个月的份额的吧？你不懂规矩么？每个月的月底，族里自会统一发放，你跑这里来干什么？要是都像你，还不得把这里挤爆了？” “对不起，我不是来领什么份额的。”漠飞扬道。 “哦，你不是？”漠显平翻开桌上一堆卷宗，“没错啊，昨天成广叔过来，说添加漠飞扬的名号。你不是漠飞扬么？” 漠显平这么一说，漠飞扬算是弄明白了。原来凡是族里有修炼的，每月都可领到一份修炼资源，就像发月钱一样。漠成广照顾自己，刚昨日让他加了名字，赶巧自己今天就过来，他便以为是来讨月供了。 虽然弄清了误会，漠显平却依然一脸不快，身子往后一靠，道：“那你来干什么？” 漠飞扬道：“我这里有下品的天灵果种子，不知能换多少东西？” “天灵果种子？”漠显平一下子跳了起来，整个延泽园，只在最核心的内层，才零星种有一些天灵果，这小子竟然有天灵果的种子？ “拿来我看！”漠显平道。 漠飞扬从腰间掏出那枚三蛇果的种子，交给漠显平。 漠显平斜眼一瞟，便随手扔到地上，道：“什么天灵果种子，你唬谁呢？就凭你一个乡巴佬土包子，也配有天灵果种子？” 漠飞扬从地上捡起三蛇果种子，也不多话，抬脚就往园子里面走。 第一漠显平不识货，第二他本身就是个蠢货。跟一个不识货的蠢货有什么好说的？ 漠显平没想到他竟然要硬闯园子，忙从后面追去，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在园子里作业的人见了，都好奇地抬头观看。 漠显平追到漠飞扬身前，怒喝道：“谁准许你进来了？” “你没说我不能进啊！”一脸惊呆状。 “这园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你懂不懂啊？” “不懂！”摇摇头。 “出去！” “好的！”漠飞扬趁他不注意，又突然往里面跑去。 其实漠飞扬知道，这延泽园共分三层，最外层种的，都是中下品地灵；中间这一层，是中上品；最里面的核心区，是极品的地灵，或少数下品的天灵。漠飞扬想漠显平负责外层，平时没见过多少天灵，所以不识货，如果能够进入核心区，找一个识货的，或许就好办了。 漠显平没想到他又耍滑头，气得直骂娘！这时，正巧有个老者，从核心区那边出来，见二人追逐，便出声喝止。 那老者名叫漠时展，是家主漠时孤的堂兄弟，也算德高望重，负责内层的管理。 漠时展问清原委，便让漠飞扬拿出那枚种子。 漠飞扬奉上，漠时展将种子捏在手里，感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灵息！ 漠时展点了点头，道：“果然是天灵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漠飞扬说在野狗山意外得来，至于佛央如何教他破除结界、又如何与漠显名结仇等细节，则一概略过不提。 说完，漠飞扬得意地看看漠显平，漠显平涨红了脸。 漠时展道：“天灵果的种子十分稀有，你把它赠给族里，可谓大功劳一件！显平，你去库房取两颗中品地灵果给他！” “死老头！铁公鸡！漠扒皮！” 从延泽园下来，漠飞扬一路狂骂。天灵果十分稀有？大功劳一件？你他妈的才给我两颗地灵果，还是中品的！打发要饭的啊？ 佛央十分不解，“好好的天灵果种子，干嘛拿去换了？” 漠飞扬解释道：“就算自己种，成熟也要一两年，至少眼前对自己没用；给了族里，又不怕它跑了，到时我有把握弄回来！只是没想到那臭老头那么小气！” 这次算是吃了个小亏，不过他并不在意，至少他学到了一个教训：再有类似的事，他会先坐地起价！ 接下去要做的第二件事，便是去平宁家，要债！ 漠家在漆雕城的东北区，平宁家则几乎占了整个北区，与南区的城主府——漆雕世家分庭抗礼。 来到平宁府，漠飞扬口称来找平宁嘉禾，并掏出那块令牌。这块令牌正是七年前平宁嘉禾给他的，他一直没用，扔在家里，倒也没丢失。 漠飞扬被带进府。平宁家的宅子，比漠家大宅足足大了三倍！大门口就像一座小型的宫殿。从门口进去，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当中一条长长的甬道，直通一座厅堂。 漠飞扬在堂中等候，过了一个小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出来，问漠飞扬何事。 漠飞扬说明来意。管家个子颇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势；他听漠飞扬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漠飞扬提出要求，说要五十颗上品地灵果。那管家不易察觉地冷笑一声。 “漠公子稍候！”管家冷冷地说了一句，就又进去了。 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期间不少平宁家的人经过，见了漠飞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漠飞扬偶尔听得一两句，说是这个人真可笑，过了这么多年还来讨；又说他竟然狮子大开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又说我家小姐让这小子救了，真是老天不长眼！ 如此种种，都是冷言冷语的嘲讽话。 漠飞扬安然坐定，好似浑然不觉。他都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脸皮了。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接着又是一个轻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平宁西和漠显泽！ 想不到他也在。是了，漠显泽倾慕平宁西已久，看来他得手了？ 过了一会儿，便见漠显泽揽着平宁西的腰肢，来到堂上。 平宁西见了漠飞扬，“哼”一声，别过脸去。漠显泽作懊恼状，道：“漠飞扬，你真是丢了我们漠家的脸！” 他们从里面出来，想必已知道自己此来的目的了。 漠飞扬眼皮一抬，“丢你妹！” “七年前的陈年旧账，你还好意思提？你不嫌害臊么？” “害臊你妹！” “也是平宁老爷宅心仁厚、一诺千金，不然早把你赶出去了，省得你污了平宁府的大门！” “污你妹！” “哼，污言秽语！我们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癞皮狗？”漠显泽心中早已怒极，但在平宁府，尤其是在平宁西面前，他要保持自己的风度，所以一再克制。 这时，那管家出来了，他手里拎了个袋子，冷冷道：“拿去！”便将袋子往地上一扔。 漠飞扬伸手去捡，不料平宁西一脚将袋子踢开，道：“想要这些东西，除非你先打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