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若是无缘终难续
听着那一辈子,一辈子在耳朵内想起,我也只知道随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那洒在天地间的鲜红喷到了我的脸上,我只觉得一股刮骨的疼痛,“夜,那时的你该有多疼,只是你却依旧明明白白记着我们的誓约!” 一直以来你都是如此英俊而潇洒的男子,却是从此变的如同鬼魅一般,只是你望着爹爹手中那张血rou模糊的真皮相说道:“即使你们能从新造出来一个玄夜,只是你们又怎能肯定那时的他就一定爱上千千小姐呢?”他的眼望着那依旧躺在结界中的女子说道,“你又怎能如此肯定呢?哈哈!” 说着,他转身就离开了。 “等等!”爹爹的嘴里艰难地说出那两个字,伸手在手中的真皮相中轻轻一挥,一张如同薄膜一般的面具就在手中做成,“大帝,这个你拿着,多少可以让你维持一段时间的真面貌,但是能有多久老夫不知,一切都要看天意,老夫再次谢过大帝能给金儿一次机会!”突然爹爹的眼中少了许多戾气,诚恳地说道。 玄夜接过爹爹手中的薄膜轻轻附在脸上,“冥王,你可要看得更明白些!”说着就离开了,这次没有再回头,“世人都道神仙好,却终不识神仙痛,善恶终有时,却是相去千万间。。。。。。”他又恢复为那个潇洒万千的玄天大帝了,只是谁又能看到他眼中的那份痛呢? 这次我终于见到了那次交易的真相,也让我亲眼见到了夜所受的苦,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我多想就此陪他而去,只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现在在的不过是个虚无的意识中,这些不过都是曾今。而今我能看到的还有更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爹爹望着手中的真皮相说道:“大帝,你可别恨我,老夫也有老夫要好好守护的人,老夫不忍我的最后的唯一的一个亲人就此离我而去,即使丢了老夫这条老命,老夫也想要让她好好的活着,哪怕她有时任性了一点。” 听着爹爹的话,我是越来越迷糊,只见爹爹摘取身边的一株往生花,放在掌心,花儿在他默念的咒语下渐渐长大最后长成一个七尺男儿一般,当夜的真皮相附上这朵往生花变成的七尺花柱,瞬间一道金光闪过,我的眼前直觉好似被什么深深地晃了一下,只见金光过后,玄袍飞过,“夜!”我缓缓地唤出他的名字,不过在这虚无的意识中,我的声音却是无法被他人听到的。 只听这个玄袍男子恭恭敬敬地向爹爹叩拜道:“主人,有什么吩咐?”那张有丝稚嫩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如此灿烂无暇。 “金儿,你该醒醒了,他就在你的身边!”爹爹望着躺在轩辕剑下的女子说道。只是躺着的女子却依旧沉睡着,没有半丝要醒过来的意思。 爹爹望着身边的男子问道,“夜,你可有办法?” 他看了看爹爹,又望了望眼前的女子,轻轻说了一句,“金儿,我来了!” 沉睡的女子就在那句“我来了!”中,缓缓睁开了眼睛,望着女子脸上的一丝丝平静,突然我觉得我不恨她,若她能就这样好好活着,也是挺好的。 不过女子之后的话却是让我一下子又想起了她是害我最深之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好好过日子呢? 她望着那张酷似的脸说道:“你终究还是无法逃离我,哈哈。。。。。。” 稚嫩的脸上透着一股迷茫,他清澈无比的眼里多的是不知所措。 当轩辕剑随着金儿的醒来而消失于天际后,当金儿缓缓站起,走到他的身边说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哈哈!” 伴随着她的笑声飘过他的耳边,我清楚的感受到他心里的恐惧,对,那时的他即使真身不过是一副真皮相,但是他却是知道恐惧的,那是我在无间冥狱时能感受到灵魂若是被恶念吞噬了的恐惧,我知道以后他的日子或许也跟那炼狱没什么区别。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的恐惧也不是多余的,她将这千万年来的恨意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因为自他出现时,她便是他的主人,所以他无法违抗她的命令,若是违抗了她,那便是也舍弃了自己的命,虚无之人最珍惜的不过是那一个短暂的命,所以不管如何他都需忍着,忍到或许哪一日她能厌倦了折磨他,就此放过他吧,这是他仅有的心愿。 只是又有谁的心思能比她更懂得如何折磨他呢?即使是真皮相,她也让他懂得了那份撕骨之痛,当爹爹给夜的那层皮囊再也无法保护他血rou模糊的脸,每当那个月圆时分,她给了他真身恢复容貌的时刻,却同时让他们两个痛苦不已,不管是小小的真皮囊,还是夜的真身都要忍受这分锥心的疼痛,不过是再一次的血rou模糊,不过是一次次的重演。 我终于明白为何夜会时不时的咳血了,那不过是撕骨之后,留下的一个后遗症,久而久之,夜才会变成而今这样,宛如一个活死人。 我不忍继续停留在他的那份意念中,我不愿意再看一次那份撕骨之痛,那不过让我更加的心痛,而我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只能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看着它一遍又一遍地发生着。。。。。。 当我从他的意念中走出来后,当我看到那张酷似夜的脸向我露出了一个笑时,我好庆幸即使如此痛苦的活着,但是他却没有半丝恨意。 “其实你都知道!”我很肯定的问着。 “嗯!”他点点头,“姑娘,我也知道你会来找我,或许那时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他继续告诉我,仿佛我是他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熟馁。
“那你可愿随我而去!”既然他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在瞒着他了,而是选着直接问他。 “姑娘,可否再给我几日?”他有点犹豫,但是又有点期待的问着。 “难道你想?”我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看到他朝我点了点头后,我知道原来他想的不过是了断那一段孽缘,或许这样我们都可以解脱了。 “只是。。。。。。”我不免有丝担忧。 他从身上拿出一张丝绢,当丝绢展开时,我明白一切不过都是夜的安排,那时他就知道了这以后的一切。 我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带着暖暖的笑告诉我,“香儿,很快或许我们就可以见面了,那时应该只有你同我了!金儿,她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若我能了断同她的那段孽缘,那或多或少也给我们的将来带了一点点希望,或许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手牵手,走过你曾今说的那一辈子,我想那时的你,该是最无忧无虑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一直都未忘记。” “夜!”滴滴泪水低落在那丝绢上,如同泛起的水波荡漾开来,“香儿!”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 “哈哈,真是好一副你侬我侬恩爱场面!”从长廊尽头走过来的白衣女子,手里握着一束郁金香花,笑看着我们,只是那眼底是浓不见底的恨意泛滥着。 她笑着望着我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既然来了,就休想再离开!”她一字一字说着,仿佛同我们商量着天气一般,只是却不自觉让人的心底里打起了一股冷颤。 我努力给自己打气,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再努力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或许我想要的明天就能有了,“金儿,他从未爱过你,你未听说过凡间有句俗语叫‘强扭的瓜不填’,既然这样,你何苦选着不放手呢?或许,等你放手后,你也能真正找到那属于你的一份真爱,只有放手,你才能拥有,你可知?”我从未如此心平气和地好好同她说过话,才发觉原来这样要比动刀动枪简单许多。 我希望多多少少我可以说服她,哪怕是仅有的一点点。 她缓缓走到我和他的面前,握着他的手,“那你可以放手把他交到我的手里吗?”她这次的笑淡淡地,看不出一丝丝的与众不同。 就当我要放手时,握着我的手更紧紧地握着我,他淡淡地望着另一个握着他手的白衣女子说道:“若是无缘难再续,该放手时,终要放手!”他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