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接连打击
两人不由得回眸望了一眼对方，祁陌在路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忐忑。 本来他们以为路杰让他们过来，家里面只有路杰一个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路心和舒敏也会在。 路杰早就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压根就不用考虑路杰看到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在他的眼前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舒敏不一样。 舒敏，这是一个带着传统气息的女人，她能够接受刚找回来的儿子是同性恋的这种事实吗？不说路北现在眼中有着忐忑了，就连祁陌见到舒敏也在的刹那，心都提了起来。 “这……”舒敏惊愕且疑惑地伸手指着牵着手走进来的路北和祁陌，其中一个的面貌跟她长得很像，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哪一个是她的儿子。 只是她心中涌起的喜悦却在看到走进来的两人两手相牵的那一刻硬生生地压了下去，总觉得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在她的眼中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怪异。 路杰见到两人牵着手一起出现，眸中露出果然如此的流光来，然而，当他耳中听到舒敏的疑问时，顿时觉得路北跟祁陌一起出现简直就是个麻烦。 “路北，你怎么把祁总也带来了？”路杰无奈只能将祁陌的身份给含糊掉，并隐晦地给路北递去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路北看到路杰的眼神，心中明白路杰那眼神的意思，可脸上却流露除了几分不以为然。 刚开始见到舒敏也在的时候，他心中的确是有些忐忑的，不过，忐忑过后剩下的就是从容了。 路杰让他过来就证明了亲子鉴定的结果，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只要他真的是路家丢失多年的儿子，那么舒敏迟早都会知道他跟祁陌之间的关系。 如此一想，就觉得此时见到了舒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路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懂手语，是以垂眸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写了下来。 “祁陌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路杰脸色黑了黑，舒敏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几分，路心见路杰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忙不迭地就开口好心的给舒敏解答疑惑。 “妈咪，路北跟祁总之间是夫夫的关系。” “你给我闭嘴！”路杰没想到路心会突然之间开口，反射性地就回头去瞪了一眼路心，路心耸了耸肩，闭上了嘴，反正她所想要达到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路杰一看路心这幅无谓的模样，顿觉不好，下意识转眸朝舒敏看去，果然看见了舒敏的脸色变白了。 “小敏，你别听心儿乱说。”见此，路杰赶忙开口，苍白的解释，舒敏看了看路杰，又看了看从头到尾，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的路北和祁陌，心中已经相信了路心说的话。 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是个同性恋。这样的事实让舒敏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舒敏的身体本就不好，经这一打击，顿时让她的身形晃了晃。 路杰伸手欲扶舒敏，却没想到有只手比他的动作还快，抢在他之前扶住了舒敏，那只手的主人，是祁陌。 舒敏回神见到是祁陌扶住了她，反射性地就想挣开祁陌的手，祁陌感受到来自舒敏的抗拒，也没有坚持，顺着舒敏的力道就松开了手。 “伯母，我对路北是真心的，所以请您能够谅解，我不是不会放开路北的。”祁陌将一番表明心迹的话说完便礼貌地退回了路北的身边。 舒敏闻言瞪大了双眸看着祁陌，似乎是没想到祁陌竟然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般。 路北不等舒敏表态，就抬脚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祁陌的手，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无声之中却是将他想要告诉舒敏的都表现了出来。 舒敏的脸色再度白了白，路杰看得心惊，赶忙来到舒敏的身边扶着舒敏，望着路北开口道：“如果让你在亲人跟祁陌之间选一个，只能选一个，你会选择谁？” 他对同性恋的态度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可这一旦涉及到了他所在乎的人，那么他就不能再抱着那样的态度。 他路杰的儿子，他不希望他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恶心。如果可以，他希望路北能选择放弃祁陌，趁着现在感情还不深的时候断了，总比以后承受不住压力的时候放弃的好。 路杰不知道两人经历过一些什么，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试图想要分开路北跟祁陌。路北握着祁陌的手蓦地一紧，想都没想就在路杰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路杰见之一怔，路北摇头是个什么意思？是两个都不选还是什么？ “现在的你们对我来说是陌生的，可祁陌不一样，祁陌他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这样的祁陌让我怎么能放弃呢？”路北松开祁陌的手，在小本子上写下这一句话后递到了路杰和舒敏的面前。 路杰看到路北的这句话就知道路北的选择是什么了，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地就认为路北说的话不过就是一个比喻，压根就没有谁为了谁而不要命的事情发生。 可到底女性对于感情的事情更加地敏感一些，舒敏看到路北那句话的时候的感受和路杰的感受完全不同。 尽管舒敏对于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膈应，但她的心中还是免不得为这路北这句话中透露出来的东西而感到担心。 她下意识地推开了路杰扶着她的手，迈开脚步朝着路北走去，越是靠近路北，哪种血浓于水的感觉就越是强烈，毕竟再怎么说，这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你为什么一直都是用笔将要说的话写下来，不肯开口跟我说句话？”舒敏不知道路北不能说话，以为路北是因为埋怨他们，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开口跟她们说话。 这时，路杰才反应过来，他忘记了跟舒敏说他们的儿子如今是个哑巴，不能说话的事情了。 路北沉默着没有回答舒敏的问题，祁陌眸光一沉，代替路北开口道：“伯母，路北他从小就不会说话。” “你胡说！我儿子丢的时候明明已经会叫爸妈了，怎么可能会是从小不会说话呢！”舒敏骤然听到祁陌说路北从小就不会说话，心中顿时一急，没等她反应过来，反驳的话语就已经说了出来。 路北眸光黯了黯，祁陌脸色蓦地一沉，目光如刀般地望向路心，沉声道：“这您就得问您的好女儿当初对路北做了什么了。” “什么意思？”舒敏怔了怔，目光不由得顺着祁陌的目光望向了路心，祁陌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舒敏心中忽然间有了非常可怕的念头，望着路心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和失望，她刚才听到丈夫责问路心的时候还觉得丈夫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结果现在祁陌的话一出来却是让她不由得将这些都给串联了起来，然后她就得出了一个可怕无比的结果。 “心儿你……”舒敏望着路心欲言又止，似乎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怕自己说话不当会伤了路心的心一般。 路心抬眼望向舒敏，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她们这些年相处的时光，眸光蓦地一柔，“妈咪，那时候我还小，总以为弟弟是你亲生的，你会比疼我更疼弟弟，我很贪心，贪心的想要独占你的爱，所以我把路北带了出去，亲手将他推下了小山坡。” 路心边说着还边抬手比划着，骤然从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口中听到这样的事实，舒敏震惊地瞪大了双眸，就连路杰的反应也是一样的。 路杰想过路北当年的失踪跟路心有关，但从来就没有想过路心是故意的，那时候路心才多大啊，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样的路心长到了如今，她的心是不是更黑了一些？ “你，为什么会承认？”祁陌望着路心的目光中有些复杂，他以为能够捏造路北身份的路心是不会那么容易就将一切都说出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跟路心斗到底的准备了，结果到头来，他的准备却完全变成了多余。 祁陌真心不明白路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她就不怕她这一承认会让路杰直接将她给赶出家门吗？ 路心奇怪地瞥了一眼祁陌，道：“难道我不承认，你就查不出来当年的事情吗？与其让你查出来，那还不如我自己承认了，罪犯还讲究个坦白从宽呢，我当然要为我自己当年幼稚而任性的行为找一个可以被原谅的机会。” 路心一番话说完，几人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路杰更是目光复杂地看着路心，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路心才好。 舒敏一天之内听到了太多的讯息，她那不太好的身体有些撑不住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整个人顿时软倒在地上。 “小敏！”路杰见此慌忙来到舒敏的身边，半扶起了舒敏，与此同时，路北也来到了舒敏的身边，担忧的看着舒敏。 舒敏的身体似乎一直都不太好，路北心中蓦地有些愧疚，祁陌悄然握住了路北的手，无声的给予路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