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人性,真谛
沈昔年听出了几分挖苦的余味,微笑道:“不面不改色又能如何?哭哭闹闹就能恢复清白之身吗?” 即便再坦然,再不甘心,生气哭闹都解决不了现状,唯有自救才是王道,有了云想的帮忙修复,头脑清醒了许多。 眼下,她认真梳理这里面的错乱关系,力图还自己,也是原主一身清白。 晏几殊站在牢房前面,望着沦落牢房也没有变得自怨自艾的沈昔年,“有趣。” “冲我这么有趣,你能帮助我这个弱女子吗?”沈昔年知晓原主出生在一个落寞的大家族。 原主的父亲定国侯战死沙场,母亲是安阳郡主,后思念父亲抑郁而终。 家世在最显赫的时候,先皇念在定国侯忠心耿耿为国,高兴之下,曾为原主谋取了这一婚约。 原本的好意是要保原主一世富贵,一世安康,可惜事与愿违。 沈家早已走向落寞,自然不会有人为她触怒圣上、鸣冤。 晏几殊凤眼微眯,眼尾轻轻上挑,分明是清冷的眉眼,却给人一种冷艳的错觉,道:“是挺有份量的弱女子。” 沈昔年心有点塞,特别忽略了份量二字,想要透过这位公子的行为举止,琢磨他的心思,却一无所获,不知道该打开话题。 “公子,如今我们两人也算是间接的落难兄妹了,你若是能帮我,我便帮你解决蛊毒,如何?” 月光映着他的眼睛,直直望入沈昔年的眼底,仿佛透过她的眼睛,洞察她内心深处的真实世界,道:“你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我是一个大夫,当然是看出来的。”借云想的眼睛了,沈昔年见晏几殊不信,“你这蛊毒应当是从小就被下了吧,至少潜伏有十五年。” 晏几殊眸光一闪,“你怎么确信我会帮你?” “不是确信。”沈昔年叹息了一声,“我不是没有办法吗?俗话说疾病只能乱投医了,公子,我的身家性命全掌握在你的手上啊。” 晏几殊看过演技浮夸的罪人,这么浮夸的还是第一次见,“那以你看,这件事情怎样?” 能怎样? 沈昔年心眼一跳,发觉他的眼睛黑得发蓝,万事切莫失了冷静,陈述道: “稍微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鄙人是当属于他们地下恋的炮灰,别人富贵险中求,他们是幸福险中求。”他们指的是慕容睿与公孙沐馨。 晏几殊一挥手,便见从阴暗处走出来两名双胞胎少年,分别放下了桌子与椅子,还有坐垫,桌子上面放着热腾腾的茶水,还有烤鸭点心。 动作迅速,流畅至极。 沈昔年看得是瞠目结舌,然后饥肠辘辘,直流口水,发觉这一天下来都没有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禁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沽溜沽溜的眼睛写着两个字——我饿! 晏几殊让牢狱打开牢门,将桌上的餐点全部送了进去,道:“你从何得知太子与公孙沐馨是情投意合?” “因为我压根没下药,桃花宴没有问题。”沈昔年看晏几殊不相信自己,指了指额头,道:“瞧,我都以死明志了,上天不让我死,我当然得为自己洗刷冤屈。” “晋世子,你要如何解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沈昔年幽幽叹了一口气,晋世子长相虽俊美,但是没有什么阳刚之气,有些偏阴柔的漂亮,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晋世子有成全之意,又或者有其他什么心思?” 譬如是慕容睿夺取了她的未婚妻,所以,一时气不过,就毁掉沈昔年,间接报复慕容睿与公孙沐馨的不忠? “为什么我们四个人都出乱子了,被打入天牢的人只有我一个?”沈昔年一细想,郁闷。 晏几殊笑道:“人善被人欺。” 真谛,人性的真谛啊! 原主就是太善良了,沈昔年更加愤恨的嗷嗷大吃了起来,将愤怒转化为食欲。 沈昔年吃饱喝足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过赔笑道:“啊,一个不小心吃完了,谢谢你的晚餐。” 晏几殊见沈昔年将一只烤鸭吃得干净,一盘桂花糕也被吃光光,看她的言谈举止,以为是某世家小姐,再看她的食量与吃饭仪容仪表,形象之反差,直叫人跌破眼球。
“沈郡主貌似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晏几殊也终于明白沈昔年为何会有这样的体形了。 沈昔年盘腿而坐,腿太粗盘不上腿,干脆直接随意的干坐着,道:“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又肥又丑的花痴郡主吗?看到美男会变得毫无抵抗力嘛。” 看到眼前人后,你会发现其他的男人都是浮云啊。这句话也只能心里想想。 晏几殊站了起来,夜已深,天微凉,他的身上披着黑色披风,斑点月光之下,更衬得他肤似凝脂,面若冠玉,“传言是虚。” 沈昔年别开了眼睛,笑道:“公子是聪明人,自然要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流言止于智者的道理了。” 晏几殊看沈昔年说话一套一套的,“你要如何做?” “我要见晋世子,还有那个宫女有问题,一看就收买了。”沈昔年在见晋世子时,云想系统貌似产生了不小的反应,说明晋世子或许……有病,同时是一个突破口。 “见了,又如何?”晏几殊说:“那个宫女,你认为还能找到吗?” “所以,晋世子才是关键。”沈昔年咯噔一响,古代时候的人命真不值钱,想着云想空间的反应,思量道:“只要见到了晋世子的话,我自有主意。” 晏几殊没有应答,只是突然想看看这胖丫头准备如何还自己一个清白? 沈昔年这会儿看见晏几殊的腰间挂着一块碧亮透光的环形玉佩,中间的墨绿,碧色熠熠,价值不菲。 自晏几殊离开后,沈昔年这才发觉自己忘记问他的身份,开口问狱卒,“那人是谁?” 牢狱摇了摇头,说出的答案更是让沈昔年一头雾水,道:“来历不详,只知道他是皇上请回来的贵人,现在是大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