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打出门去
一夜无眠，琉璃在碾转反侧中醒过来，因为心里面有事怎么也睡的不踏实，有点隐隐约约的不安。 天刚刚蒙蒙亮，远处传来阵阵的钟鼓声，心里盘算良久，依那王氏对哥哥的态度，这件事没理由这么轻轻放过，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早晨洗漱完毕，用了一些早餐，看着桌子上的羊汤，羊rou饼，油炸煎饼果子，就是没有多少绿叶菜，一进入冬天整个北方都没什么绿叶菜，有的rou吃就不错了。 叶科倒是吃的很香，琉璃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的高兴起来，能吃能睡就是福气。 想起昨天荣林嬷嬷说起家中旧仆一脸自豪的模样，不由得对没有见过面的姥爷由衷敬佩，不管什么人才是最重要的。 你就是给后代子孙留下一座金山，败家子也能给你造完了，还是技术型的最可靠。 到了东厢房看了看哥哥，气色好了很多，也能下地慢慢行走了，林mama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 那个妖娆多姿的通房丫鬟已经不见了，按琉璃的意思关在柴房里做秀活，一天三顿的粗茶淡饭饿不死就行。 琉璃也曾看着不复当初妩媚样子的榴花，一点也不同情她，做了坏事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云飞澜原本一言不发的默默行走，看见琉璃和叶科来了，极为高兴的笑了起来。 林嬷嬷也很高兴，这几兄妹虽然见面时间不长，都是把对方放在心上的挂念。 翠儿来报，庄子上的下人都集齐了，问琉璃是不是现在就过去。琉璃点点头，对翠儿说，去大厅集合吧！ 咱们开个会，好好商量下今后的出路。 到了大厅看到二十左右个人在大厅站着，大部分人的服饰都很破旧，浆洗的很干净。 神情举止之间，依然带着昔日望族所有的大家气质。 打头的是忠伯和康伯两个人，琉璃把哥哥扶在座位上做好，站在他的身边。 一屋子老弱妇孺眼含热泪的，看着云飞澜。康伯哽咽了一下，颤着嗓音大喊一声：“给主子请安了。”一屋子的人纷纷拜倒，神情很激动。 云飞澜挥挥手道：“赶紧都起来。”把琉璃往前推了推道：“这是三娘子，今天终于回家了。这是我母亲后生的弟弟，叶科你们一并见见吧！” 叶科有一点胆怯，琉璃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带到前面，微笑着看着大家。 忠伯上前道：“咱们原本都是荥阳郑家人，几辈子都是在一起的，自从咱们的大娘子出事后，咱们这起子奴仆，被打被买好容易等到大少爷长大了，咱们可算是熬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大龙话音刚落就见大龙飞快的跑到大厅之中道：“二夫人带着张mama等一干云府的奴仆人来到庄子上了”。 琉璃和林嬷嬷对视了一下，琉璃果断地说：“林嬷嬷你带着大少爷和叶科先去里屋吧！只二夫人来，哥哥不方便露面，我来应付她。” 一干下人面面相觑，琉璃清了清嗓子道：“今天是咱们主仆第一天聚首，就有人上门来打咱们的脸面，咱们可该好好的招呼一下他们。” 下人们看着大厅中间站着的那个年轻的女孩子，明明很小很瘦弱，可是那言谈举止似乎和过世的老爷分外相似，都是一样的精明果决。 琉璃想了想，让这班下人分成两排站在大厅的两边，既然你送上门，我就拿你立威。 这班人长期被王夫人所压制，总要让他们知道以后不一样了。 片刻之后一阵香风飘渺，一个满头珠翠，头戴帷帽的女子，被一群人等簇拥的走了进来。 打头的就是那个金铃和接琉璃时面容寡淡的张嬷嬷。 那金铃一看到安坐大厅中间的琉璃，就气不打一处来地指着琉璃道：“大胆！见了夫人还不赶紧下跪请安。” 真是的，就没有点新鲜的词，总是这种叫的最响亮的狗来打投阵，琉璃嘻嘻一笑，来者不善那，你既然不要脸面，我就成全你。 “你又是谁啊来这里大呼小叫的，见面不知跟我行礼。”琉璃淡淡的质疑道。 “啊呸！你算那家的小姐，要我跟你行礼，没看见夫人在吗？还不赶紧下跪。” 一旁的郑家的下人面带怒色，瞪着金铃。 金铃一看客厅这么多人就有点胆气不足了，瑟缩的往后退了退。 “哦！看来这位夫人是同意你这个丫鬟说的话了，我不算你们家的小姐，云家太爷和老爷都认下的，你这王夫人不认是不是啊！’ 那王夫人，挥挥手止住金铃，旁边一张mama大声道：“我们来看大少爷，大少爷人呢？嫡母上门不知道出门迎接吗？” “哦，现在来看，是听说还没死，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你这回准备下点什么呢？王夫人？” “大胆！我们夫人昨日不小心把从金福祥店里刚打的首饰忘在马车上了，一来你就摆这个嘴脸给谁看呢!” “哦！你是说，昨天奉祖父之命送我回庄子的那两个人，是祖父命人拿了你的首饰补贴我的是吗？ 还是说昨天奉老夫人的命，拉了一车布匹食物的马车上有你不小心放上去的首饰，今天贼喊捉贼的来这里拿人啊！” 一旁两家的下人，听着琉璃把话转过来转过去的不是捎上老太爷就是捎上老夫人的，一边听的直乐，一边脸色铁青，却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王夫人脸色铁青的道：“你这丫头说话凭的刻薄，小小年纪如此伶牙俐齿，果然长在市井之中不知礼数。” 琉璃淡淡的道：“我不知礼数，也比某些家族里的人，当家主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就直接办丧事，不出半年就续弦。 连三年的孝期也守不住，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包揽不住要露出来了。” 想起这个王氏的大女儿只比自己小一点，林嬷嬷也隐隐约约的说过这个王氏的长女出生的月份很早，很不对劲。 “大胆狂妄的丫头，你敢非议亲长。”一旁的张嬷嬷气急败坏的说道。 “非议算什么？不比有些人残害前妻嫡子更过分吧！”琉璃说罢，示意荣嫂子把前个青园的口供拿给王夫人。 “你说，我要是逼急了，把他送到京兆府尹哪里怎么样！听说夫人的哥哥为官最讲究名声了，毒害嫡子这个罪名怎么样？以律该判刑了！哎！别撕， 没有用的，我录了好几份呢！” “你想怎么样。”王夫人咬牙道，真是失算了，昨个听老爷说祖父很喜欢这个丫头，许她不改姓，不归云家，把郊外的这个庄子给了她，就觉得事情不妙。 原本想着找个由头打压下去，没想到这个丫头脸皮这么厚，什么都敢说。 还有那份口供，真是一帮蠢材，连一帮半大的孩子都弄不住。 “好说，只要我哥哥在这个庄子平安养病，这个事就没有，怎么样王夫人？” “哼！咱们走。”金铃丢下几个狠狠的眼神，就像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