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章3节 血雨之灾之末日
德拉克、血阵、阵眼。 从熙宇口中传出的一个又一个个新名词，听得迦风凌和秋心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预言当中的血雨之灾不是天灾，而是一群来自德拉克联军的异能者布置的？” 秋心脸上的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就是如自己所想象一样简单，大家都存在于这个中元大陆上，所谓的外来宇宙入侵只会出现在书本影剧中。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奴役中原大陆的人民，侵占我们的家园？”迦风凌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可毁成这般又有什么意义？” “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们的目的恐怕没有这么简单。”熙宇摇了摇头，否认了迦风凌的想法，紧接着反问道，“你得到的情报中，遭受到血雨攻击的人是什么下场？” “看上去还存在生命体征，但却毫无意识，就像……”迦风凌说着，内心突然有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 走到窗边，远眺天边末日降临般的景象，熙宇继续道：“没错，所有沾上血雨的人都像丢了魂一样，变成了没有意识的躯体，如果你是入侵者，你希望统治一群没有灵魂没有意识的人么？” “他们这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迦风凌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双目呆滞得望向前方，百思不得其解，“这样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从小到大他接触到最残酷的事情，不过就是家族间的惨烈斗争，这一次突然上升到整个中元大陆的命运，这让年轻的家族继承者一时失去了方向。 “有什么好处？”熙宇苦笑一声，“这一切的原因只有蓂月能够解释了。” 此时的熙宇心中充满了悔恨，明明她早就多次提醒自己注意防范，可因为自己与伽倩月之间的感情发展，将血雨之灾的事情一推再推，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在邱家的时候，明明已经发现了邱家地下密室的血阵，却选择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 当时熙宇的想法是希望尽量不要有人牵扯进来，现在事情的发展已超出他的控制，不得不坦白这一切。 “蓂月？那个当时在你重伤时帮助你的人？”迦风凌隐约回忆起来，在熙宇刚来迦族时，他听熙宇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在帮助他，后来没再听到熙宇提起过，就没有在意。 中元大陆才是自己成长的地方，对于熙宇来说，蓂月同是外来者：“是的，她与德拉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前倩月遭受到那来自闷雷的冲击时，是在她的帮忙下才稳住了倩月的情势。” “那能请出你所说的这位蓂小姐出来，跟我们详细解释一下这一切么？”迦风凌起身抓住熙宇的肩膀急道，现在每分每秒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在被剥去灵魂，已然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应该不行，血雨之灾刚发生时，她为了保护倩月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量，现在无法出现了。”尝试呼唤了一番，蓂月没有反应，熙宇只得做罢。 “怎么办，怎么办？”迦风凌坐回沙发上，低下头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现在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派出足够的人手，去尚飞市的边界打探消息，看看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目前的消息都是来源于外人的口耳相传，亲眼所见的情况才是最真实的。”一直站在一旁的秋心建议道。 “好！我现在就来安排。” 说罢，迦风凌走出了房间，招来佣人保镖。 不出一刻，安排好事务的迦风凌就再次出现在了熙宇二人的视线中。 “我已经派人去边界查探血雨之灾的情况了。”不愧为一族之长，迦风凌很快就做好了安排，“等我们自己人的消息传回来，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吧。” 思索了一番，熙宇没有否认迦风凌的做法，补充道：“我也去看看情况。” 看见熙宇起身站起，迦风凌和秋心异口同声地阻止道：“不行！” 秋心上前拽住熙宇的手臂：“现在外面血雨还在持续着，谁都说不准尚飞市会不会突然被灾难笼罩，你现在一个人出去太危险！” “我出去危险，难道那些被派出去的人，他们就不危险吗？！” 熙宇从秋心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双目紧紧得盯着她怒道。 此时的熙宇，浑身萦绕上微红色的光，灵元因为自己的怒意而被带动起来。 从没有见过熙宇对自己发怒的模样，看着他好像变了一个人，秋心的动作表情一时陷入了僵硬。 对于他刚才的话，自己无从反驳。 是啊，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么？ 意识到了自己一时的失态，熙宇收敛起处在爆发边缘的灵元力量，对着面前的两人，尽可能平和下心气道：“我知道这么做的危险性。” 熙宇知道秋心和迦风凌是真的关心他，不愿让他以身试险：“现在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真正看透这场灾难的？这场血雨之灾造成的严重后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我需要站出来承担这份责任！” 迦风凌二人听罢，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均是流露出踌躇的表情。 “放心好了。”熙宇露出了一个大大的令人安心的微笑，“为了倩月，我自有分寸，绝不会有事的！” “那我也跟你去！”一旁，秋心忽然下定决心道。 熙宇望向秋心，与他对上的却是一双坚决的目光，熙宇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只得点头默认，何况两人有过无数次的合作，之间的默契自然不在话下。 想了想现在的情形，拥有异能的熙宇的确是弄清这场灾难的最佳人选。 迦风凌原本也想跟随他们亲身去现场查探，可现在自己还要与各方势力取得联系，不能随意离开，当下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小心。” “没问题！”简单的三个字后，两人便转身而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迦风凌独自一人，叹了口气的他，开始着手联络尚飞市当局和西门、司空两个家族。 数小时后，血雨边界。 政府已经迅速拉起了警戒线，观摩的人群正在警戒线内远远地观望，不安的情绪传递在人群当中。 赶到的熙宇和秋心沿着边界巡视起来，雨幕之中，特别是道路上，很多沾上血雨的人正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 第一感觉，倒地的人已经死去，然而诡异的是，仔细看上去，那些人的胸口仍然起伏着，睁大眼睛，瞳孔涣散，就像仍然活着一般。 “这些都是回城路上的居民吧！”熙宇身旁，秋心闭上眼默默得为受灾的人民们哀悼、祈祷。 就在熙宇出神地盯着不远处密集而鲜红的雨幕时，突兀地感觉到了体内那蓝色的灵元散发出了微薄的光芒。 “蓂月？”熙宇的声音透露着惊喜与担忧。 “你怎么样了？”他能感受到她气息的衰弱，然而在询问有关血雨之灾和德拉克的有关事情方面，她是最好人选。 “我还好，谢谢哥哥关心。”借助熙宇所见，蓂月的言语说明她也是第一次瞧见这样的情景，“这就是，血雨之灾？” 蓂月虚弱的嗓音中夹杂着忧叹：“那些在地上的是失去灵魂的宿体，拥有作为人的基本机能，但没有了灵魂，只留下宿体，这种情形就等于死去。” “死了么？” “还记得我说过的么？你们所谓的中元大陆，其实是地灵星本身所拥有的领域，是灵魂转世轮回过渡所在的镜位之面，这边的灵魂只是暂时借助宿体存在于这里，等待机遇重回地灵星。” “我们其实都是借助宿体存在的灵魂体么？”熙宇心中默念，不禁想起雷鬼之前称呼自己是“可怜的灵魂体”，“那么消灭我们最简单有效地方式，就是直接抽离吞噬掉灵魂？” 蓂月应了一声，提醒道：“尚飞市的血阵被哥哥提前破坏，不在血雨之灾范围内，德拉克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要尽早做好准备。” 熙宇听罢，有些颓然道：“还能准备什么呢？除了我之外，其余的都是普通人，怎么能和那异能者组成的大军对抗？” “别把修炼者想得那么神乎其神。”蓂月责备道，“他们也是人，也会受伤。你们不是有火枪么，不是所有的修炼者都和哥哥你那般擅长速度，也不是所有修炼者能够完全防得住子弹的攒射。” “是么？”熙宇眸眼中散发出希望的光芒，“那我立刻联系迦风凌，让他通知政府组织防御。” “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如何阻止这场灾难的继续啊！” 和迦风凌通完电话后，熙宇喃喃道。 血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 二人的查探，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如何解决这场灾难的线索，他们甚至看到尚飞市无雨的这边，一个女人痛哭呼唤着倒在血雨中自己的丈夫，冲破政府临时组起的防线，尚未进入雨幕，就被地面流过来的雨水沾染，嘶喊着拉扯自己的头发倒地，扩散的瞳孔代表着她灵魂的逝去。 七十二小时的末日！ 雨幕中，除了不绝的雨声外，一片死寂，不仅看不到活着的人的存在，连走兽飞鸟都遁迹无踪，毫无生机可言。 尚飞市内，电力中断，夜晚的尚飞市彻底陷入黑暗。 同时随着血雨的倾泻，流经尚飞市的河流湖泊都变成红色，有如流动的鲜血，生活用水受到了严重污染，无法饮用。 缺水缺粮，每日面对着无边的雨幕和不慎沾染血雨而倒地的人，窒息与恐惧的气氛蔓延在整个尚飞市。 饶是军队的心理素质再强大，他们还是作为人的存在，面对三日的血雨，防线处每个卫兵的精神都濒临崩溃。 值得庆幸的是，三日之后，血雨终于停了。 天空依旧阴沉，没有人愿意走进血雨肆虐三日后的废墟中。 满眼，都是灰败，没有任何可以站着的活物存在。 一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