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夜 梦会破碎
“库呼呼呼，这一点我倒和你同感，女人的确是个麻烦的生物。好了，我们该聊聊正事了。” “你说。”夜神逸以好奇的眼神紧盯着阿特丽斯·骸。 然后在夜神逸眼前的景象也生了剧烈的改变。 一段段记忆的画面显现了出来。 出现在记忆影像中的男人……是自己？ “这个人自称是从三年后的世界来的。”阿特丽斯·骸说道。 夜神逸点了点头，继续看着眼前快闪过的影像画面。 在他的面前，卡西乌斯毫无还手之力。 他使用的能力，难道说……是邪王真眼？ 还有他竟然会使用剑招。 狂的天之境·神风流杀人剑。 然后…… 夜神逸看到的是—— 山崩地裂，河水枯竭，地面到处遍布着岩浆，尘埃笼罩在大气中，毫无生机，死气沉沉的灰色世界。 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已经失去，消失……不复存在。 充满了近乎悲哀的世界，快要满溢的孤寂大地，一个崩坏的死寂星球。 “这个是星耀？”夜神逸看着这个描绘着地狱光景的世界不由地问道。 阿特丽斯·骸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 直到记忆影像终结之后，阿特丽斯·骸才出声道：“该告诉你的我也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原本我准备在两年后将那件事情解决后就离开星耀的，因为我不属于这里，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一直留在这里。那件事情因我而起，所以我会负起责任将其结束。还有，我欠了安娜一个怎么也还不清的人情。” “那你现在还准备离开？” “离开这个世界只是迟早的问题，或许我的计划要生改变了。”夜神逸这样说道。 “什么计划？” “这个就算我不说，在这个幻术领域，你也能读取到吧？” 是这样没错。 就算夜神逸不说，阿特丽斯·骸也准备这么做。读取完夜神逸的想法后，他的脸上生了细微的表情变化，于是露出惊讶的神情，“你……” “嘘……”夜神逸做了一个禁嘘的动作，“虽然被你知道有一些麻烦，不过还是帮我保密吧。” “你觉得这样做可能吗？”阿特丽斯·骸问道。 “我缺的，可能就是时间，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所以才会有伊西斯的存在。我会将这件事情托付给他们。” “你觉得你挑选的那些人，真的能够守护这个世界直到遥不可及的未来？” “力量使人堕落，或许『伊甸园』的理念迟早会生变质的吧，所以我根本没有想过将『伊甸园』所具备的力量托付给人。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伊卡洛斯吗？” 夜神逸点了点头。 “呀咧呀咧，我感觉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物种，『伊甸园』、『观测者』，亏你想的出来。” “只有拥有凌驾一切的力量，这才是可行的。所以接下来，我会不择手段的去掠夺这个世界的力量，我并不是正义的一方，也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你还真是可怕呢……” ------------------------------------------------------ “真是的，你这家伙又呆了。” 一道耳熟的声音敲击耳膜的瞬间，夜神逸反射性地看向了声音的主人，身边的黑羽姬。 从阿特丽斯·骸的幻术领域中出来了吗。 收起无人能理解，只剩下的寂寥和孤独所带来的苦恼，眼前的这些羁绊迟早都要舍弃的东西，嘴角挂上了一丝有些牵强的笑容。 “抱歉，想些事情出神了。” 在阿特丽斯·骸的幻术领域有着二十多分钟的真实感受，现实中也就只过了十多秒吧？ “你这男人还真是的，所以我才叫你先去睡一觉，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这样呆了。” 夜神逸没有解释什么，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解释，被当成是呆是最为便利的解释。 “黑羽姬。”降低音调的夜神逸所散的氛围，令身边的黑羽姬担忧的脸蛋在透露出紧张的同时看着他。 看到一双红色瞳孔中映照出的自己，夜神逸思索第一句话该如何开口。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错误的相遇，错误的让她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她对自己并不是一个麻烦。 因为——夜神逸根本不爱她。 可是，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棘手的麻烦的吧？ “怎么了？”黑羽姬看着夜神逸。 “不，没什么。”夜神逸迟疑了两秒钟回答道。 有些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慢慢地变成了难以开口和说不出口。 再让她呆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吧。 自己欠了她一句对不起。 灵魂忘却…… 看来在未来还要去一次魔界之域。 抱歉了，黑羽姬…… 至少，夜神逸不会选择去跟她坦白一切。 黑羽姬维持着认真的表情没有动弹，“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那表情好像就是男人对女人说出分手前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这女人！在这种时候还真是观察敏锐呢。 这个时候该不该说一句，嗯，你说的没错之类的话？ 黑羽姬忧心忡忡地窥望他的瞳孔，接着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直视他的眼睛。 这几天的接触。 让黑羽姬明白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和他之间好像有着一个难以想象的距离。 他所处的世界。 或许说的简单一点，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不会轻易让别人走近他的内心深处一样。 不管怎么努力接近，还是无法靠近。 他的内心被一睹看不见的，无形的墙壁给包围的让人没有一丝可乘之机。 他就像梦一样，显得虚幻。 就算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让黑羽姬也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他仿佛是一个至今还是出现在梦里的，那个遥不可及，虚幻飘渺的幻影，让黑羽姬想要伸出手牢牢抓住他的手，却又担心，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梦会破碎。 一切都会结束。 就算是这样！黑羽姬还是做出了决定，她不想就这样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