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七节 不约而同
双方会谈的吊脚楼上灯火通明。》し这里虽然没有通电，但整个楼堂上，挂起了二十多盏煤油马灯。李镛虢摆了一桌筵席，酒是当地人土酿的包谷酒，菜是各种的野味，野猪、野兔、狸猫、竹鼠、蛇、斑鸠、野鸡等等，非常的丰盛。不过在席间，他们没有谈任何的与生意相关的话题，而是在聊着香港****的趣闻轶事。 柏卫国心里暗骂着老狐狸，小心的吃着菜却没喝酒，而且，他只吃李镛虢碰过的菜，对李镛虢没碰过的菜绝对不吃。这样的聊天，柏卫国已经看出来了，大约就是黑化里所说的“盘海底”了，通过这样的聊天来确认对方的身份。 好在霍子安是个货真价实的老香港，作为高阶警察，他能接触到许多香港黑帮的机密资料，加上香港民众间口口相传的一些黑帮“事迹”，倒也能从容应对，和李镛虢两个聊了个热火朝天。聊到后来，两个人索性猜起拳来。 这样的场合，柏卫国作为保镖，倒是不用多嘴，可他的脑瓜里也没闲着。 柏卫国在算计的是要不要在今晚就动手。从现场情况来看，李镛虢今天晚上绝对是也要住在这个小寨子里了。虽然柏卫国的枪被收走了，但这真不算什么事，李镛虢的手下，那个人手里没枪？ 当然，麻烦也有，一个是散在寨子外面的那些护卫，他不清楚霍子安的身手如何，凭他一个人，干掉李镛虢和他身边的人没问题，可寨子里散布的其它人就已经把握不大了，对散在寨子外的人，那是更加没把握。除非，他的小队监控住了李镛虢的离开，已经跟着过来了。 另一个只要他一动手，为他们牵线搭桥的吴瑞丹算是被他们彻底卖了。毕竟，他们两个是吴瑞丹带来的，这事知道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二个。他可以护得吴瑞丹本人一时的安全，却护不了长期的安全，特别是吴瑞丹还有一家老小呢。除非他能把李镛虢集团连根拔起，斩尽杀绝。 保险点的办法就是这次放李镛虢离开，反正他和李镛虢已经朝过相，送走霍子安和吴瑞丹后，他回来带着他的小队去突袭李镛虢的老巢，这次，他们不用再担心搞不清楚那个是李镛虢了。问题是，放李镛虢走的话，带的这箱钱怎么办？ 把钱先给李镛虢，然后在突袭他的老巢时再夺回来当然也是个办法。可谁能保证一定能夺回来呢？象李镛虢这样的人，他的钱一定会藏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一人藏万人找，到时候找不到该怎么办？ 柏卫国在这里患得患失的算计不提，此刻在小寨的外面，高炀也在琢磨着呢。 李镛虢这样率领着七八十人大举出动，自然瞒不了早已经到达李镛虢老巢外围进行监视的高炀他们的眼睛。这样大规模的人员行动，高炀猜测应该是柏卫国他们到了，李镛虢他们这是去见柏卫国他们。 所以，高炀也立即做出调整，带着小队的其它成员，缀着李镛虢他们留下的痕迹追了上来。不过，他实在无法知道现在柏卫国他们在不在寨子里，更无法取得联系。 柏卫国让刘志强带给他的联络信号，是基于柏卫国进入了李镛虢的老巢制定的。在李镛虢的老巢，周围都是悬崖，柏卫国可以找个借口到悬崖边上用抽烟的方式发出信号。 有了上一次的侦察，柏卫国当然知道高炀他们的监视哨会在那个位置，而他们约定的行动暗号，就是柏卫国假做点烟，把打火机点着、熄灭，这样的往复三次。在夜晚之中，这样的火光是很醒目的。但这样的联络方式，即便被敌人的哨兵看到也无所谓。山上风大，还没来得及点着烟，火就被风吹灭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可在眼下这个寨子里，这个约定行不通了。柏卫国肯定无法确定高炀他们如果来了，会把监视哨设在那个方位，这座寨子也不想李镛虢设在半山崖上的老窝，四面都没什么遮挡，能把火光信号传出很远。但眼下的寨子不行，寨子外围，都是高大的树木遮挡，火光信号根本传不了多远就被遮住了。 但很快，高炀就做出了决断，那就是：动手！ 高炀认为，这样的行动，李镛虢在寨子里的可能性极大，特别是他观察到了寨子里外高度的警戒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而且，从李镛虢摆出的这个架势来看，就算此刻柏卫国他们还没到，这个寨子也应该是李镛虢和柏卫国要碰头的地方。在这个前提下，只要把这帮人一个不漏的全干掉，李镛虢大概也就在劫难逃了。 只是高炀不知道的是，在他做出决断的时候，在寨子里的柏卫国也同样做出了选择，选择的结果也是动手。不过他们两个选择有点差异，那就是动手的时间。柏卫国选择的是在午夜就动手，之后看有没有机会利用夜色掩护他们撤离。而高炀选择的时间是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段是人最疲倦的时段，也是警惕性最为松懈的时候。 霍子安和李镛虢的聊天，在他们把所有的包谷酒都喝完之后结束了，两人似乎聊得很投机，喝得也很尽兴。但当柏卫国架着步履瞒珊的霍子安回到他们住宿的小楼，霍子安醉眼朦胧的双眼里，却射出一缕精光，原来他并没有喝醉。 “怎么样，你准不准备动手？” 霍子安借着柏卫国架着他，他的头贴在柏卫国头边的机会，在柏卫国耳边轻声问道，用的是英语。柏卫国不引人注目的轻轻点了点头。看到霍子安是装醉，柏卫国放心了一大半，同时也有点佩服这个霍子安了。这扮猫似猫，扮虎象虎的本事，比他柏卫国可是强了不少。 “你躺会养养神。” 进入房间，柏卫国把霍子安扶到床边，只丢下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然后他走到窗边，点着了一支烟，借着抽烟，细细的对周围的环境做再一次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