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灯红酒绿(3)
陈戏很惊讶地看着那只固定铁,,他被尸臭味呛得只发恶心,但他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只断指,这包水泥粉没有什么特别,质地细腻,张懿宸还开玩笑的说,等以后陈戏和苏铁从外国回来不认识他了,就可以凭这个印记找到他,用磁铁吸一吸就能找到他了。 张懿宸家是个传统的家庭,他即使和高年级的坏同学一起闹,也有不少人前仰后合地叫他宸哥但是他和那些坏学生不一样,他不抽烟,不染头发,喝一点酒,但是中学时候的他真的很阳光,很向上。 陈戏不愿意相信,他期盼,他祈祷,他渴求,那个固定铁不是张懿宸,他打给张懿宸电话没通,他就一直在打,脑海里希望千万个巧合可以对上,他讨厌过张懿宸觉得他变了,变得势力又虚张声势,但上帝作证,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发过誓以后也是。 “这种固定铁,早就没有人愿意做了,成本又高,现在科技发达了,可以用降解材料了,这样子的材料据我所知,只有我们厂才会产吧,因为我们厂的老板也是这种手指型,这么多年我们也就生产过的也就是个位数吧。”嘟嘟嘟,电话断了。当年那个老伙计的话波动着陈戏的神经,一直在他脑海里游来游去,好像不是一条鱼,而像是一条虫子,钻来钻去,他的脑袋疼,开始越来越疼。陈戏简直快崩溃了,他的脑海里还想到张懿宸,都是张懿宸,被搅拌机粉碎的场景,初中时的点点滴滴的记忆,他嚎啕大哭,他的脑快炸了,曾经一起生活的场景,张懿宸的冷笑话,两个男人围在一起讨论的泡妞秘籍,最后好像要以张懿宸的死结束,他才发现以前的矛盾多么微不足道……好像说过无数次的再也不要理对方,谁再开口谁是小狗,也变得那么苍白可笑了些。 警察包围了现场后,齐铁鹰一把抱住了儿子,说:“可能不是懿宸,不用太担心了。” 即使有千百万种假设猜想,这个时候的陈戏还是一言不发,他想要谜底赶快公诸于世,到底是不是张懿宸爸爸检查过就知道,这个时候他能做的是点一点他的头。 齐铁鹰带上蓝色胶手套,警员们都向他示意。那一包水泥,灰色粉状中,掺杂着黑色丝连状物质,高级化验师安青通夹取了一点放入收集袋中,“相信这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没错死者已经死了2-3天,而且与干燥的水泥粉拌在一起,很多尸体应该有的现象还没来得及显现。” “为什么这么说呢?安Sir” “因为现场待施工粉尘很大,最近本市今天遇上了罕见的无风晴朗天气,这包水泥生产日期是7月30日也就是前天,而且器官全部被粉碎,如果不是这个固定贴上沾着些残物,这可能是一种近乎完美的,作案方法。我们有理由相信死者生前很可能被人通过粉碎机粉碎后拌入水泥粉。” “这确实匪夷所思。” 法证事务部 “检查报告出来了,包裹水泥的编织袋上还含有一种高效消毒剂……” “peroxyaceticacid也就是过氧乙酸。” “没错,安Sir。” “噢,你说,这个凶手把过氧乙酸涂在编织袋上,有什么目的呢?”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从厕所洗完手,走出,他长得很像美国丽人的男主角,他叫张一畅英文名Peter而他自己又扮演着,凯文·史派西说出了这段话 “听说人在死前的一秒钟,他的一生会闪过眼前。” “不管他在想什么,我们的目的是寻找出真相。” “过氧乙酸分子式C2H4O3,所以它即具有有机过氧化物的火灾爆炸危险性,又具有易燃液体的火灾危险性。”另一位今年新成员说,她叫Fay,之前是一名大学教授,后来发现自己喜欢的还是有挑战性刺激性而绝非研究所以在这个年纪选择了考试加入法证事务部。 “没错,那就可以解释了,据警方调查,这个大学也用过氧乙酸作为大学生物实验室的清洁用具,这就不难怪,有学生能闻出这个熟悉的味道,然后推测是尸体了对不对?”
“全中。” 就在这时,齐铁鹰的助手,Nina送来DNA检验报告,“我们已经证实了死者就是三天前失踪的大学学生张懿宸。” “下班了,大家收工吧。” 齐铁鹰特地到东区的乐家饼店买了儿子,陈戏最喜欢的蝴蝶酥。 路灯,映照着寂寞的梧桐叶,斑驳的倒影在地上,风起,心里存放着久已的忧伤,打开记忆仓库的大门,思念如同放飞的纸鸢,一个飘渺的身影乘虚而入,曾经的馨香的梦呓,绞碎了所有的缠绵。陈戏就这么望着窗外的大树,从自己家天台还能远眺到自己的中学。 他想到了如果那天去的如果是自己,肯定就能就回张懿宸,他就不会死。他越想,眼泪就要流干了,呆呆的望着时卷时舒的窗帘。 齐铁鹰回到家,看到儿子,什么都没说,把他拉起来,蝴蝶酥放在桌子上,儿子像一摊泥巴,被继父的双手拖到了电脑桌前,戴上了耳麦。 父亲打开游戏的界面让陈戏看最新的装备和武功,望着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他恍然又回到了十一年前。自己仍是那个懵懂兴奋的毛头小子,就这样闯进了一个陌生而新鲜的世界。 说话间父亲关掉了游戏,起身点烟,父亲的身形依然高大,一如十一年前那个豪迈而沉默的中年男人。 然后父亲转过身,走到阳台上开始抽烟,他才发现,他的略显伛偻的背影,清晰地刻画着岁月的痕迹。 陈戏不知道父亲的角色多少级了,但猛然想起,父亲已经50岁了。 十一年,从39岁到50岁。 十一年,从12岁到23岁。 时间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却又不容抗拒地推进着,不快也不慢。 陈戏在一点点长大的同时,父母也在渐渐老去。多么朴实的道理,却让人不忍直面。 与父亲十一年的剑侠情缘,平淡又如此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