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一座城，一个人
张慧将念言汐的手机放回原位，念言汐拍戏中场休息回到化妆间补妆，张慧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即使做了亏心事，她依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跟身边的人攀谈。 念言汐补完妆又继续她的拍摄工作，这次跟在她身边的袁灵把落下的手机收走了。 “哎，言汐，你脸上还疼吗？”袁灵和念言汐并肩走着，她侧目就看见了若隐若现的五指印。 “不疼。”念言汐笑吟吟的，丝毫没有因为韩茹这一巴掌影响心情。 “想着我就来气。”袁灵眼睛死死地瞪着不远处和导演谈笑的韩茹，她就看不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 念言汐低垂着脑袋看着剧本，她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被自己甩在了身后几米远，很认真地说：“袁灵，我怎么觉得这……”她抬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于是，下意识转身看向身后。 “你怎么了？”念言汐停住脚步等袁灵，不过袁灵一脸不爽的样子，还气呼呼的。 “没事，老毛病犯了。”袁灵走向念言汐身边，看念言汐担心自己所说的‘老毛病’，她连忙摆手解释说：“不是身上的病，放心。” 念言汐皱眉蹙额，微微歪头想了一下袁灵说的话，她顺着袁灵眼睛看的地方望去，恍然大悟。 韩茹因为晚上还要去走地毯，所以早早地就来到了片场，她正在跟导演商量先拍有她的戏份。 原本事先布好的景和机位被迫改换，她拍完了又要重新恢复原先的布景，这让剧组布景人员好不开心，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闷声不响地恼。 盛夏的阳光明媚，却也十分毒辣，被紫外线照射过的肌肤总会黑上一两度，闷热让人呼吸困难，站在露天片场承受着火烤般的燥热。 这也难怪那些布景的人员望天长叹，太阳啊，请你进屋休息一下吧。 “你说找个替身来演不就好了嘛，这不折腾人嘛！真是！”女员工一边拆着花了一个上午布好的景，一边小声嘟囔着。 这时扛着木桌的男人，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刺眼的阳光让他的眼睛不自主地眯着，路过怨天怨地的女人嚷道：“她从来不用替身，你就别怨了。” 女员工闻言立马随手拿起手边的木块朝男人扔了过去，惶恐地望了一眼就在不远处拍戏的韩茹，然后怒视光着膀子的男人，低吼道：“要死啊，你就不能小声点？！” 男人得意地笑了笑，没吭声。 袁灵就躲他们之间的大树下乘凉，看那女员工的反应她也猜出韩茹是什么人了。 前一个小时，副导演走到他们面前说：“言汐啊，你先等一两小时，让韩茹和席君子先拍，席君子下午还有活动。” 她就知道韩茹就会来事，真是烦躁死了。 现在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念言汐补了一次又一次的妆，也没见他们有拍完的意思。 袁灵看念言汐热得脸都红了，趁拍戏中场休息的空档走到导演旁边。 看他正在回放监视器里的画面，强压不满，轻声说：“导演，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什么时候轮到女二的戏份呐？” 导演坐在椅子上扭头对袁灵说：“哦，等这个……”他还没说完，韩茹的经纪人拿着一瓶矿泉水过来。 “导演你辛苦了，喝点水吧！”经纪人故意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接着又说：“导演，韩茹明天要去电视台采访，所以想把明天的提前拍完，可以吗？” 导演接过她手中的水瓶子，拧开瓶盖仰头要喝的时候，后半句话使他动作一滞，表情很为难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袁灵。 经纪人看出导演的心思，抬高音量，连忙说：“他们不会介意的，”扭头用充满挑衅地看向袁灵，语气故作轻柔，“对吧，袁小姐。” 袁灵怒火攻心地直视她，两个人的目光在空厮杀，导演却不知头顶此时已是nongnong的火药味，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导演喝完了水，深思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袁灵，“天后嘛，行程紧了一点，再等等。” 他可不敢得罪人气爆棚的韩茹，这部戏的收视率就指着她呢，年底的最佳电视剧奖他是不会再错过的。 袁灵以为导演是个开明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 “天后就拥有特权了？。”袁灵太恼火，不由得放大了说话的音量，言汐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 “没错！”韩茹经纪人直言不讳，高傲自大地抬起下巴，都快用鼻孔看人了。 袁灵气的简直说不出来话，竟然找不出骂人的话，真是太逊了，她龇牙咧嘴的卷起袖子想上去叉腰理论时，念言汐拉住了她的手。 “不好意思，”念言汐微笑着将袁灵拉到自己身后，替她挡着了经纪人高傲和恶毒的目光，之后又说道：“我可以等，你们拍。” 说完，念言汐将袁灵拉走，导演叹气地看了她一眼。 “言汐，他们太欺负人了！”袁灵推开念言汐的手，气得她的脸红红的，抱着双臂斜睨那帮拍戏的人。 袁灵是个热心肠，她就见不得这种人多欺负人少的。 “来日我们再欺负回去。”念言汐像个大jiejie一样的安抚着袁灵的情绪，将手中还没有拆开的雪糕给了袁灵。 袁灵愤愤不平地咬了雪糕一大口，当听到拍摄人叫张慧的时候，她直接气得半死。 “喂，这是什么意思啊，有没有搞错啊！”袁灵大声喊道，她快疯了好吗！！ 念言汐赶紧拉住要冲上去讨公道的袁灵，新人而已，难免会遇到很多不公平的事，她看得很开。 她对袁灵笑着摇了摇头，失意她不要冲动。 这时，要和韩茹对戏的张慧走到他们面前停下，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上去彬彬有礼，嘴角上扬的弧度确实嘲笑。 张慧扭着腰走了，袁灵瞪着她，不满地说道：“这都什么人啊，明明是你先跟韩茹和席君子对戏的嘛，这群人摆明了就是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