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出发
金腾微笑的看着他，叹口气：“也许是老了，见不得那么多血腥了。” 林凡一愣，继而摇摇头，表示有些不相信。整天与妖兽毒虫打交道的人会见不得血腥，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年纪大了，心也有些软了，毕竟他也帮助族人度过难关，虽然动机不纯，可还是不想看他死在这里。” “族长爷爷，他逃走无疑是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林凡还是有些不理解。 金腾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怕了吗？” “不怕，只是这次失败了，以他的个性必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族人...”话说一半停下了，但其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金腾笑了，道：“这次你错了。他一定不会对金乌族下手的。” “为什么？” “爷爷虽然老了，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杨修虽然思想偏激，做事不择手段，但起码没有泯灭人性，而且以他的聪明不会猜不出来，我既然如此信任你，也定会毫无保留的将金乌祖物赠与你。这样他杀不杀我们都没有什么作用了，他所要对付的只是你。” 缓口气，手指向东方，故作神秘道：“这是受到图腾神的启示。” “况且有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你就不会安于现状，更不会感到寂寞了。” “爷爷，你倒是给我选了一个不错的敌人，不过也不多他一个。”林凡轻笑，金腾最后的那句话无疑是想令他安心，如果真的有图腾神的话，金乌族怎会过着如此艰难的生活。 金腾的眼中闪过睿智的光芒，意有所指道：“一个人究竟能迈向何种高度，不仅仅是自身努力的原因，还有目标。” “目标过大，无法短时间跨越，内心则会产生不自信，无力的负面情绪。反之，目标过小，又将会骄傲自大，贪图安逸。所以，在你内心深处的那座大山不仅不会成为你前进的动力，反而成为烦躁的羁绊，甚至产生心魔。你现在需要的仅仅是战胜在你手中已败过一阵的人，而不是那座山。” 闻言，林凡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缓缓的抬起头：“爷爷一席话，醍醐灌顶，是我太心急了。”同时也明白的金腾的良苦用心，不让他阻杀杨修竟只是为了给自己消除内心天血圣地带给自己的阴影和无力，这番情义令他心中又是一暖。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彼此的心意，却并未点破，只是会心一笑。 “我不过是比你年长一些，看惯了一些事情罢了，谈不上什么大道理。”金腾虽这样说着，可在看到林凡放下了内心包袱的轻松样子，也不由微笑。 “走吧，同我这老头子喝几杯。”金腾拉着林凡的手大笑着走出门。 院中人声如潮，杯盏交错，众多蛮族大汉**着上身在拼酒，今日之事太过凶险，此刻唯有酒精才能压下内心的余悸，很多人已经喝躺下了，唯剩下蛮岭等几位大汉还在拼酒。 看到二人从房间走出，蛮岭不由分说，上去拉住林凡，塞给他一坛酒，扯着大嗓门吼道：“林凡，我是个粗人，先前的事情我向你赔罪，如果你原谅我就一饮而尽。” 说着，用力的碰一下，仰面将自己手中的酒倒入口中，咕咚咕咚的声音如同牛饮一般。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致歉，金乌族人民风淳朴，冤枉了林凡，如果不做些什么，觉的就像一根骨头卡在喉咙里十分的不舒服。简单点说就是心里藏不住事，这也是为什么整件事情只有金腾与林凡两个人知道的原因。 “林凡，来，喝酒。” “大叔就是这样的直肠子，别放在心里。” “你救了我们，我们却那般对你，真是...无地自容...” 一群大汉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说着，令他有种无从招架的感觉，不由望向旁边笑吟吟的金腾，露出求助的目光。 “林凡，他们都是粗人，你喝了酒就代表你原谅他们了。” “好，我喝。” 林凡仰面灌下，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喝酒，却感觉如同刀子般划过喉咙，有着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当流进腹中后，却是如火焰般的炙热，令身体暖洋洋的，似躺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 不仅赞叹一声：“爽！” “好酒量！” “好样的！” 一群人喊道。就这样在这几人的海量中，林凡揉着发晕的头挤了出来，酒劲太大了，令他有些不适应。 金晨带着醉意来到他身边，稚嫩的小脸蒙上了一层红晕，像熟透的苹果，无比的可爱。 “林凡哥...” 却被林凡挥手打断，他知道金晨想说什么，笑道：“你是一个天才，但是你要记住，习得九碑古法并不代表着你日后就将君临天下，他不过是你踏上无上巅峰的垫脚石。不要说什么谢谢，我传给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相信你不会埋没了它的威名。” 金晨用力的点点头，双拳不自觉的握紧，眼中闪烁着强大的自信。 林凡拍拍他的肩膀：“或许金乌族会在你手中重现辉煌也说不定！” 那一晚，他们喝了很多酒，地上皆是东倒西歪的空坛子，横七竖八的仰躺了黑压压的人。林凡也醉了，就那么在雪地中沉沉睡去，这一觉很香甜，似放下了所有的束缚和枷锁，整个人透着一股轻松，梦境中，嘴角依旧噙着纯真的笑容。 时间长河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有短暂的停滞，年华似水，白驹过隙，林凡在金乌族度过了他的二十岁生日，在这里已经三年了，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家和心中无比重要的一处港湾。 阳光明媚，绿意盎然，苍茫山林一派生机勃勃之景。 金乌族内也是焕发生机，一处空地围了很多人，不时传出叫好声。 里面二人正在切磋武技，皆是一模一样的功法。 嘭嘭！ 两座血色石碑猛烈的碰撞在一起，如同两座大山相撞，轰雷般的震响令很多人捂住了耳朵。 一道血色波纹向四周扩散，地面瞬间裂开密密麻麻的创痕，如同蛛网般罗列，破坏力惊人。 砰！ 一道身影倒飞而去，双腿重重踏进了土地中，直没入小腿处，饶是如此狂猛的冲力令他犁出了两道数米长的深深沟壑，才堪堪停下。反观对手，气定神闲，一动不动，甚至连气息都没有一丝紊乱。 “好！” 周围爆发如潮的喝彩声，远处金腾也满面微笑的看着这一幕，欣慰的轻抚胡须。 金晨低声喃喃：“比上次少退了一步。”抬起头，洁净的脸庞多了一丝坚毅。 “不错，你进步很快。”林凡笑着道。眼中止不住的欣赏之色。 金腾从远处走来，道：“林凡，今日就要离开吗？”苍老的面容流露出伤感的情绪。其他族人也沉默了，气氛一时间显的有些压抑。 “爷爷，三年了，我想我需要进入滚滚红尘之中了，毕竟...” “我明白。”金腾打断他的话，道：“三个月前，你晋升到一星天武者时我就察觉出来了。你的世界属于外面广袤的天空，不应该被束缚在这里。” 其实林凡并没有告诉他们，之所以在这里呆上三年，一是为了平静浮躁的心，更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担心杨修会找金乌族复仇，所以默默的守护着这个艰难生存的小部落，也算是尽了些绵薄心意。 ‘战’字诀与‘天’字诀的本源逐渐融合下，林凡也打破桎梏，实力提升到了令无数人为之惊羡的天武者之境，自此以后，曾经无比羡慕的飞天遁地不过是小道尔，当他迈入这一境界时，也才真正体会到武者的真正含义，也知道自己究竟该走出怎样的一条路。他觉的是时候出去历练了，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凡哥，以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金晨挥舞着拳头喊道。 “我等你。” “林凡，你准备前往何地？” “中州大地！” ‘再见了，我还会回来的。’ 在族人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林凡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离开了苍茫山林，将要前往浩瀚的中州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