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章 确定者
在浮空之城外的树林中，无路可逃的胡羽陷入了绝境。W[]一些逃回去的人喊来了援军，但是等到援军到达至少还需要二十多分钟；而在发现了胡羽就是杀死那个盗贼的凶手之后，这些人也已经不打算放过胡羽了。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胡羽，如今再被胡羽干掉了一个伙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过他了。 看着画面中的内容，周衡按下了一个信息发送的按钮，然后打开了另一个信息窗口，那里是一片混沌与虚无，仍然没有任何进展可言。 “还是没找到吗？” 主神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无奈：“没有。” 天黑了，不过周衡甚至还没回家；现在他在牛奶厂旁边的秘密基地中，对刚刚的战斗进行着精密的调查。 因为时间流速的微小差异，胡羽那边才刚到中午，周衡这里却已经入夜。正好周衡有事在秘密基地这里，而胡羽又遇到了麻烦，周衡便盯着基地里的电脑，一直调查到了现在。 战斗本身反倒不怎么重要，哪怕那些异界顶尖高手的可怕战技，实际上也只是一种魔力的表达方式而已；有了上次的经验，周衡也放任了胡羽自己进行战斗。周衡比较关心的，还是那个黑色的骑士—— 毫无疑问，那人也是个穿越者。 早在胡羽还没意识到危险的时候，主神就发现了卡尔家的异样。这五个人一大早就拎着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佣兵杀到了卡尔家，然后劫走了几个与这次事件有关的人，其中就有那个将胡羽供出去的长老。因为胡羽不在附近。周衡没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声；不过就凭这个架势。也能搞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 胡羽给卡尔家族出主意。让他们去阻挠主战派与佣兵工会的合作关系；结果这才第二天，就被人找上了门来。这样的情况是胡羽始料未及的，周衡同样没想到胡羽这个对头居然会狗急跳墙直接出手，大白天就开始行凶。之后看到这些人循着那名长老的指引向着胡羽的方向追了过去，并且出手杀死了几个想要阻拦的教会骑士之后，周衡也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这个世界，胡羽毫无疑问是唯一的穿越者；但是如今又冒出了一个人，就不由得周衡不注意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什么时候来的？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杀了胡羽？这些东西周衡同样一无所知。为了调查这些东西，周衡便开始关注起了异界的事态。 起初，周衡在刚刚看到那把‘荒芜巨剑’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在游戏中，击杀一次诅咒之龙掉落的材料只能打造一件武器；如果这里有一把‘荒芜巨剑’的话，那就可以证明这个世界的‘诅咒之龙’已经被人给打到了——虽然游戏设定中每个玩家都能挑战诅咒之龙，但是在设定当中，重创诅咒之龙的玩家只有一个。 除此之外，周衡也发现了那个杀手就是昔日小城中被胡羽‘跟踪’过的绑架犯，还有那个穿越者先驱的可疑发言——如果以此为线索推导下去的话。昨天胡羽几人遇到没有实体的诅咒之龙的事也就可以解释了。 主战派与主和派的纷争，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有黑幕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胡羽正在被卷进一次可怕的阴谋当中。这个连诅咒之龙都杀过的穿越者先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计划被胡羽阻挠了，所以才出手直接攻击胡羽——周衡可是看清了他们击杀那些卡尔家族与圣剑骑士团高手的过程，那几乎是砍瓜切菜一样的虐菜。那些在这个世界上算得上一流的强者，在这个穿越者的队伍面前就像是三岁小孩一样。 不过这样的猜想，即使是周衡自己也看出了不妥。 “还是有点问题……”周衡当即对主神说道，“虽然没法证明这个说法没有错，但只是这样的理由的话，似乎也不足以证明这一点吧？” 通过信息得出结论，并不是脑门一拍就能完成的过程。如果仅仅是得出一个与表象并不冲突的结果，那是阴谋论者的做法——至少在周衡眼中，眼前的信息显然并不足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什么问题？”主神问道。 “我们应该并不确定诅咒之龙到底死了没有。就和游戏中并没有说‘阴影诅咒’必须是由诅咒之龙亲自飞过才能生效一样，游戏中也没有明确信息表明‘荒芜巨剑’不能用其他方式获得吧？” “那就去确认一下好了。” 今天事发的时候，周衡刚好在秘密基地当中，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昨天阴影诅咒的事。游戏中的设定，毕竟只是设定而已；到头来，还是需要从让这些设定变成现实的人那里确认。而这个人，现在就在秘密基地当中。 “你印象中的‘阴影诅咒’，是什么样子的呢？” 为了确定这件事，周衡特地询问了有些痴痴呆呆的小黄毛。小黄毛是这个世界的确定者，游戏设定到底怎样，还是要从他的理解上进行解读。 “完成后会有经验加成，还能免疫毒素。” “不不，我不是说这个。”周衡说道，“你想象一下，假定你现在在异界，这时候诅咒之龙飞过了你的头顶，它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黑漆漆的，巨大的，影子……” “表面是什么样的呢？翻滚着黑雾，对吧？” “好像……有点。”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呢？是一个魔法，还是诅咒之龙本身？” “不知道……”小黄毛有些出神了，“我应该去问问城里的牧师。” “好吧。” 而这就是周衡与他对话的过程了。对于这些视线之外的细节，小黄毛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异的理解；因为问不出结果，周衡甚至用思想读取的仪器研究了一遍他的大脑。不过到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早知道应该备份一下他的大脑。”结束后。周衡不无遗憾地说道。“他的大脑里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思想片段，完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多大意义。”主神说道，“要知道，那个世界的生成细节可不止是由他想出来的。” “你是说规则补完？” “对。” 早在周衡启动重生者灵魂捕捉计划的时候，就曾遇到过一些由规则补完出现的问题。那个世界的周衡不愿意被夺取灵魂，所以周衡的第一次灵魂捕捉失败了；而开游戏公司的事，要不是何磊提醒，周衡甚至不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周衡根本没有想过的情况；因为规则自发推演，才变成了那个世界的‘真实’。定位异世界的人，脑海中的东西更像是一种线索；虽然可以用来确定一部分‘真实’，但是却不会包含所有事实。 关于诅咒之龙的调查，也就这么告一段落了；如今再次遇到问题，周衡便是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小黄毛。 来到三楼，灯还亮着——从海角会的那些人到来之后，这栋楼里热闹了许多；周衡平日里安排给他们的工作是看书看电影玩游戏，虽然被限制了人身自由，但是因为条件还算勉强可以。在经历了几次越狱之类的尝试很快又被周衡抓回来之后，便也逐渐认命了。周衡过去的时候。几个人正围在一起看一部电影；看到周衡进来，连忙站起身来：“老大。” “你们继续。”周衡让他们坐了下来，对大黄毛说道，“让你小弟出来一下。” 片刻后大黄毛带着小黄毛出来了，周衡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再问你个问题。荒芜巨剑是如何获得的？” 旁边大黄毛“我知道我知道”地就要抢答，被周衡一眼给瞪回去了。而小黄毛这才答道： “杀诅咒之龙得诅咒之鳞和诅咒之眼，然后去教会总部祛除诅咒，再找锻造师公会会长寻求帮助……” 游戏中，小黄毛也算是个高手了；有周衡调高了刷怪效率与任务触发几率，加上他夜以继日的游戏，生成世界的时候他接触过的游戏内容已经超过了95%。诅咒之龙这个**oss，自然已经被他击杀过了——“你觉得诅咒之龙被你杀死了吗？” “杀过了，”道，“没法再进那个副本了。” “那你觉得诅咒之龙死了吗？” “没有。”着看了看大黄毛，“我杀过之后，老大又杀了一次。” “只考虑故事呢？” “那就杀掉了吧……眼珠都爆出来了。” “击杀诅咒之龙后，诅咒之龙实际上是受了重创，需要蛰伏一百年才能恢复——这样的设定你听过吗？” “好像……记得一些。”过。” “好吧。”周衡耸了耸肩，“那你觉得，还有其他办法获得‘荒芜巨剑’吗？” “不知道。” 看这家伙似乎真的没有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周衡便也没有再问什么，旁边的大黄毛眼珠一转，试探道：“老大，你最近在玩游戏吗？那个荒芜巨剑的属性其实并不是最好的，你要是做的话，就学我做荒芜之盾，然后配上骑士之剑，对团队的好处要比荒芜巨剑好。” 居然轮到这家伙来教自己玩游戏了，周衡一阵好笑，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了。从小黄毛这里，周衡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接下来也没什么可问的了。 虽然没有想过这类问题，但是小黄毛应该是看过设定的——哪怕他没有细想，只要这些东西还存在于他的记忆碎片当中，应该就会生效的。唯一的问题，还是无法确定荒芜巨剑是否有其他获得途径；想到胡羽还在危险中，周衡就打算回去继续观察了。隐约间周衡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但是却死活说不出来；而现阶段信息不足，也只能再看看情况再说了。(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