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手遮天的势力啊

    对于“世家”这个概念的理解，我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片空白，只停留在网文那个随手被主角狂踩的认知程度上。不过在经过了蓝瑟的一番讲解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太肤浅了，世家比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一句话总结的话，就是现在的这个天下说白了就是世家的天下，而百姓平民什么的只是世家的资本、物品、私有财产罢了。在世家面前没有人权可言，别指望两者之间有什么平等的说法。

    “难怪在镇上闲逛的时候那些平民看我们的眼神畏畏缩缩的，生怕得罪我们似地。”以我和王中明身着绸丝汉服的扮相和气质，走到外面很容易被认为是世家少爷，而平民面对世家，哪怕只是面对世家的一个奴仆都会自动低人一等，所以也难怪。

    所谓的战争，不过是世家投注选定筹码争夺最大的利益罢了，所以想要争霸天下，就要让这些世家把筹码压到自己这边，自己再用世家投资的筹码来挤垮对手，获得更多的利益，再将利益分配给作为股东的世家，就像炒股一样。

    “难道就必须跟世家合作才能打天下吗，就不能自己单干吗？”我提出设想。

    “办不到的，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半步圣域的魔导师蓝瑟居然会说自己办不到！

    “不会吧，用你的魔法的话，平推天下应该毫无压力才对啊！”

    “天下不是打下来就完了的。”蓝瑟随手将一本《二十四史》扔了过来，“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己方阵营获得最大的利益，而战争的对手终究只是同样欲图称霸天下的同路人，所谓的打天下不过就是击垮这些与自身拥有同样想法的竞争对手罢了，而非真的是‘打天下’这种与世界为敌的说法。

    “其实如果真的只是‘打天下’的话，的确我一个人就够了，嗯，建立在不使用魔法的基础上。”

    蓝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他释放出霸气四射的光辉。

    “不过……”接着，蓝瑟急转直下接续道：“治理天下的话，就不是一个人就能玩得转的了，而这一点才是世家真正发挥重要作用的地方。打天下，靠士兵就行了，可要维系打下的地盘，就必须靠世家的支持。”

    “提问！”小吕樱像小学生提问一样举手发言。

    “问。”我准许。

    “为什么要治理天下就必须靠世家的支持啊，靠其他人不行吗？”

    “太尉、司徒、大司……”翻着春秋默读的蓝瑟念起了汉朝的官职，“丞相、长史、亭侯、主薄、司空、员吏、考工令、侍御史、尚书丞、县长……这些都是文官的官职，文官自然是需要对应的知识才能担任，而知识基本被世家所垄断，自然这些官爵只能由世家的人填上。”

    “等下，知识被世家垄断的意思……”我16度角歪头问道：“世家以外的人，那些平民全部都是文盲？”

    “虽然史书上没有详细记载，不过根据国情推断，基本上99%以上是这样。”

    100个平民里可能还找不出一个识字，这多惨！

    “那我们可以招收寒门子弟来不行吗？”我搬出网上的主角用过的解决方案。

    “寒门子弟是什么子弟？”小吕樱满头问号。

    “……”

    “等下……”王中明囧着张脸：“你该不会连什么是寒门都不知道就满嘴跑火车了吧。”

    “额……寒门、就、就是世家的死对头……吧？”我信心不足地瞎猜。

    艾丽莎大小姐扶额：“寒门，指贫寒微贱的家庭。并非指和世家一个阶级的势力代表。”

    “语出《晋书刘毅传》：‘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王中明又在秀文凭了，“就跟字面意思一样，真正掌握权势的爵位都是被世家垄断了的，穷人家的孩子还是洗洗睡吧，能当上个县令就该感谢祖宗十八代了。”

    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知识面不够广是吧，决定了，回头一定要恶补！

    也就是说，寒门士子就是穷人家的读书人，可不是说知识已经被世家垄断了吗，那这些寒门士子又是哪儿来的书念？

    “找老师呗，你个笨蛋！”

    砰！

    一具尸体倒下了。

    【Eight_GA（你个八嘎）】在尸体前幸灾乐祸的金熊猫。

    砰！

    一只家养的大国宝也挺尸了。

    【shut_I_bird_thing（关我鸟事）】泪流满面的金熊猫。

    ……

    原来，一直被后人看不起的那些儒生，担任起了培育寒门士子的土壤，基本上，寒门士子的知识都是被这些儒生教导出来的。而如果哪位寒门运气好拜在了某位大儒的门下，就有机会结交一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子弟，例如当时身份只是草根一个的刘备因为拜在了大儒卢植门下，而结交了出身贵族的公孙瓒等人，为以后的人脉打下了基础。同样出身寒门的戏志才也因为在颍川书院结交了世家的荀彧等人，才被荀彧推荐为了曹cao的谋士，若非荀彧和他背后的荀家面子大，曹cao不敢拒绝伤了感情，恐怕曹cao还真不会把一个重要的职位让给一个寒门。徐庶也因拜在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而结识了卧龙凤雏。

    所以对于一位寒门士子来说，能拜在越出名的大儒门下，就能得到越多的门路，能得到世家子弟的推荐，就更有机会出头。

    尼玛还真是垄断啊！这样就算寒门士子熬出头混出个人样了，也会因为欠了人情而和世家交好，或许还会娶个世家的女儿为妻成为世家的一部分，到头来获利的还是世家，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这些世家后来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忍不住感叹了出来，这种利益链已经套牢打成死结的体系，实在想不到有崩溃的可能。

    “你说呢。”

    蓝瑟简单的三个字，我模模糊糊意识到了某种可能，的确，也只有那种规模的毁灭，才会令一手遮天的世家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算了算了，和这些世家打交道也是以后的事情了，暂且打住吧。”我拿起酥饼咬了一口，结束了这个费脑子的话题。

    “那达令我要去睡了～”困得不行的小吕樱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嗯，小樱你先去睡吧。剩下的成员，和我一起去幻靡花圃会见伊妮丝。”

    “这么晚？”小吕樱歪头。

    “啊，不管怎么计算，我们将会在汉末三国待的时间都实在太长了，与以往的十天半个月差太多了，所以得找我们的房东大人解决这个问题。”

    果然一个月解决什么的只是痴人说梦，想过这关先把脑蚕摆平再说吧，而顺着脑蚕的步骤没个十几年是不可能的，谁有那个闲心在这贫困的时代呆那么久啊！

    出发！出发！必须把时间跨度的问题解决，否则我就辞职不干了！

    然而伊妮丝早已看穿了一切，当我们赶到幻靡花圃后，得知我们想法的房东大人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给我们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