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至善至恶
这把剑给你，他还我。 冰冷的声音无情的传进赵天的耳朵之中。 一瞬间赵天的所有幻想全部破灭。 他以为哪怕雪裳已经服下了忘川水，可对自己仍旧多多少少的有一些记忆。 可现在赵天彻底的明白，在雪裳的心中有些人已经比自己重要。 自己的挚爱，也是曾经最爱自己的人，此时冷冷的看向自己。 那种感觉让赵天的心不由揪到了一处。 尤其是想到雪裳正是为了自己才被人钻了空子变成了现在这番模样。 正因为如此她忘记了自己，被人戏耍之后而自己却浑然不觉。 想到这些，赵天的心中更加的愤怒。 看着雪裳眼中的冰冷神色，赵天若自己不照雪裳的去做，她绝对会动手。 可真的要放了屠天吗？ “雪裳，有些事你应该知道。” 赵天盯着雪裳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早就已经说过，我不是什么雪裳，我只是墨衣。”雪裳的神色依旧冰冷。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赵天看着雪裳而后将屠天所说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忘川水？”墨衣盯着赵天，眉头皱了皱，神色变得更加阴沉。 “你的故事很动听，但还不能打动我，现在把我师兄放了，否则不死不休。” 服下忘川水，雪裳对对于屠家变得万分忠诚。 这也是屠天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根本原因。 因为屠天知道，哪怕雪裳得知此事也绝不会相信。 这并非雪裳对屠家的信任，而是因为那份绝对的忠诚使得雪裳绝不会怀疑屠家。 赵天看着雪裳的神色已经明白，屠魔一定还做过其余手脚。 事关屠家雪裳早已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赵天看向雪裳，神色慢慢恢复了一些。 “放了他可以，但他必须先把我的人放了。” 有些事赵天很想做，比如杀了屠天。 可是现在他还不能如此做。 有些事赵天更想去做，比如直接将雪裳抢到自己身边。 但他同样不能做。 屠魔肯定还有别的手段控制雪裳的生死。 要先救雪裳，必须先杀屠魔。 赵天不想，也不会和雪裳去打，现在只能退一步先确保自己的那些亲人的安危。 “你的人？”雪裳眉头一皱，眼中带上了几分疑惑。 赵天看向雪裳原原本本将屠天所做之事说了出来。 “师兄，真有此事？”墨衣脸色阴寒的看向屠天问道。 “师妹，为了你，我可以不择手段。” “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次遇到，把人放了。” 屠天看着墨衣脸上的神色，心中怒意顿生。 父亲控制了雪裳很多，让她绝对忠于屠家，可有一点父亲并没有控制。 那就是雪裳的感情。 屠魔将感情之事当做了对屠天的考验。 哪怕他不择手段去追雪裳，雪裳也不会因此击杀屠天。 但至于是否能够喜欢上屠天，这一切要凭屠天自己的本事。 屠天恨屠魔如此做，本来十分简单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极为复杂。 尤其是看到墨衣眼中的不屑屠天恨不得现在就把赵天杀了。 但想到父亲所说，唯有雪裳心甘情愿的跟在自己身边，自己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好处。 到时候成为这方世界的霸主也并非难事。 为了这一切，屠天可以忍。 “我这就放人。”屠天说着看向赵天问道：“现在就算我放人你如何确定？” “你只需要将人带到星云王朝边界就好，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接应。” 星云王朝边界？ 屠天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看来星云王朝的赵忆空就是你了。” “不想死，放人就好。”赵天懒得理会屠天冷声说道。 “赵天，你要真有种的话可以杀了我试试。”屠天压低声音带着挑衅看向赵天说道。 “卑鄙无耻。”四个字几乎是从赵天嘴里挤出来一样。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雪裳注定是我的，而你只能看着。” “你会死，你父亲同样会死。”赵天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寒意。 “哈哈，大话谁都会说，如果你真有本事，我等着这一天。” “哼。”赵天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屠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约过去一个小时后赵天已经得到了小不点的消息。 他已经接到了东阳小小等人。 “雪裳，等我。”得到消息后赵天一把将屠天甩向了墨衣。 墨衣并不回话，只是纵身一跃将屠天接了下来。 “因为交换，这把剑还是我的。”墨衣接下屠天之后向前走了几步将插入大地的无尽之刃拔了出来。 看到墨衣如此做屠天一愣。 凭他对墨衣的了解，墨衣绝不会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恩惠。 在墨衣从符文世界归来后屠天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此时看到墨衣将无尽之刃收了起来，屠天心中醋意顿生。 墨衣的感情不可控，屠天看的出来墨衣对赵天已经有了好感。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再次收起了无尽之刃来。 赵天对于墨衣并不了解，但看到墨衣收了无尽之刃，心中还是踏实了不少。 有无尽之刃在身边，她会更加安全一些。 旷野之中墨衣收了无尽之刃直接带着屠天向一个方向离去。 赵天看着雪裳的背影直至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回过神来。 雪裳，墨衣两个名字不断的在赵天的脑海之中盘旋。 雪裳就是雪裳，墨衣就是墨衣。 她们拥有一具身体，可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不对，应该说墨衣是隐藏在雪裳体内的魔种。 现在魔种复苏，加上屠魔的暗中cao作已经将雪裳心中的善念完全灭杀。 赵天不知道雪裳在当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可这个仇赵天必须要报。 只是对手太强，如果屠天在自己手上或许还能让屠魔进入禁魔海。 如果屠魔真的敢进入禁魔海的话恐怕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到时候会有许多魔族和人族的人去击杀屠魔。 可现在雪裳已经被屠天救走，这一切变得成为不可能。 现在要想救出雪裳来，赵天不得不直接面对屠魔。 雪裳和屠天的婚期临近，哪怕雪裳并没有表现出对屠天的好感来。 但赵天知道如果屠魔让雪裳如此做，雪裳绝对不会有任何反抗。 现在留给赵天的时间已经不多。 永恒巅峰，赵天现在根本无法抗衡的强大存在。 哪怕倾尽星云王朝的所有力量也不能击杀屠魔。 变强，必须要变强。 可是境界的突破又谈何容易。 赵天看着茫茫四野，紧紧的握着拳头。 “为了雪裳，必须放手一搏。” 只是眼下，必须先离开这里再说。 赵天环顾四周，四周并没有任何生命出现。 天地一片苍黄，这里是哪？ 难道神山也只是一个入口，这里就是真正的神山宝地？ 可入眼并没有任何奇珍异草，天地符文力量也并非十分充裕。 现在赵天依旧无法调动自己的符文力量。 显然这里和禁魔海一样都有着对修炼者的限制。 “既然有入口，那一定就会有出口。” 赵天又看了一眼雪裳离开的方向而后直接转身同样选了一个方向向远处行去。 此时带屠天离开的墨衣早已和屠天分开。 屠天看着墨衣远处的背影，眼中火焰熊熊燃烧着。 刚才墨衣竟然对自己发了脾气。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她为了赵天对自己冷言相向。 这让屠天心中无比的愤怒。 变数，赵天是不可预测的变数。 忘川水被传的玄之又玄，可是屠天却知道忘川水并不能真正的抹杀一个人的记忆。 忘川水只能将记忆封存。 如果遇到强烈的刺激，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极有可能会恢复过来。 父亲告诉自己，等墨衣恢复记忆的时候便是善恶的真正交锋。 将是雪裳的大机遇，也是自己的大机遇。 而屠魔交给屠天的任务就是在雪裳是墨衣的时候让墨衣喜欢上自己。 到时候善恶的交锋将取决于她心中最爱的那个人。 为了一个，抹杀另一个。 到时候雪裳将会更强，并且会在第一次和伴侣结合时让伴侣获得境界的飞跃。 这才是屠魔不惜耗损功力将雪裳接到大陆的最根本原因。 以赵天为力，若雪裳至善至恶交锋过后胜的是善，到时候赵天和雪裳结合后，现如今境界的桎梏会直接被强大的力道冲破。 不用悟道，赵天将直接掌握雪裳的善道突破到永恒。 这是屠魔为屠天铺好的路，到时候屠天到了永恒巅峰再和墨衣结合的话将会直接突破永恒的桎梏，直接成为界主之境的强者。 到时候这方世界将由屠天一个人说了算。 只是屠魔有一点没有告诉屠天，这种逆天之法会成就屠天，但雪裳在屠天突破的那一刻将彻底灰飞烟灭。 雪裳的生死屠魔根本不在乎。 而屠天现在知道的只是只有让雪裳甘心情愿的爱上自己，并且爱的彻底在雪裳记忆复苏的那一刻，才能够让雪裳成为自己的伴侣。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不曾走进墨衣的心中。 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曾打动墨衣丝毫。 不过百年时间之内墨衣的记忆绝不会复苏，百年时间自己一定可以的。 但今天看到墨衣的表现，屠天的信心却动摇了。 难道墨衣的记忆会提前恢复？ “绝无可能。”很快屠天就在心中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绝不会骗自己，既然他说过百年之内墨衣不会记起任何往事，那就一定不会。 “等离开这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星云王朝拿下。” 在屠天心中做出决定的时候墨衣正站在旷野之中凝视着远方。 此时赵天的话正不断的回荡在她的脑海之中。 忘川水三个字如同烙印一般烙进了墨衣的脑海之中。 屠魔已经做过手脚，可现在墨衣却有了自己的想法。 自从遇到赵天的第一天起，她的想法就已经有了变化。 忘川水乃天下奇毒，就连屠魔都是在偶然间得到的。 而关于至善至恶的人屠魔更是第一次遇到。 一些事情同样超出了屠魔的掌控，只是屠魔现在同样不知罢了。 有一种相信似乎与生俱来，根本不需要解释。 就如同墨衣此时的感受。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的相信赵天的话。 可又因为屠魔做过的手脚，让她无法怀疑是屠魔让自己喝下了忘川水。 这种极为矛盾的两种念头在雪裳的脑海之中不断的争斗着。 这是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关乎雪裳以后的命运。 只是雪裳并不知晓，自己脑海中两个念头的争斗将会对自己的将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天地轮转，日落月升。 当大地被洒上一层银色的月光，站在旷野之中的墨衣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赵天我信你，但雪裳这个名字我现在还真的想不起来，我等你，你也要等我。” 墨衣带着月色向前行去。 两个念头终于化为一个念头。 她相信自己的本能，是以她相信赵天的话。 只是她真的记不起曾经，所以有些事她需要去做。 屠魔既然喂自己喝下了忘川水，一定有着精心的谋划。 若想调查出其中真伪来绝非一朝一夕。 况且她深知屠魔的可怕，在她还没有真正的强大起来之前，她不会轻易犯险。 当月色来临，月光洒下。 在墨衣做出决定的时候，在进入这个秘境的众人正在寻找宝贝无果的时候。 这片大地上却裂开了许多裂缝。 一双双干枯的手从大地的裂缝中探了出来，甚至其中一些手早就没了皮rou。 一名正在行走在旷野之中的修炼者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一股剧痛已经从脚上传来。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脚生生被折断。 而这时更多的手攀上了他的身体，只是瞬间已经将他整个撕裂。 这样的变故出现在秘境中的各个地方。 一瞬间，整个秘境似乎活了过来。 此时赵天仍旧身处旷野，现在虽然不能动用符文力量和精神力量。 但赵天的脚力依旧不俗，可饶是如此，他仍旧没能走出旷野的范围。 直到此时在前方才出现了一片林地。 只是这个时候赵天脚下的大地同样出现了许多裂缝，一双双手扒着裂缝的边沿想要走出地底世界。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