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章 奏对御花园
一七零章奏对御花园 韩望想起有一个后世知名的大家,善于画荷花,就是泼墨技法的张大千,被评为古往今来画荷登峰造极。且试着和赵佶说说看,反正自己没负担。 “臣虽愚鲁,但是画作的好坏还是看得出来,官家这幅夏日碧荷图堪称完美。”见赵佶波澜不惊,便语气一转,“臣有闻,画作之道在于心意,昔年偶遇泼墨作荷,教人耳目一新,写意堪称一绝!” 赵佶果然神色一振,这个韩望居然对绘画颇有研究,还知道泼墨绘画,有趣。“韩卿可谓学识渊博,诗书画,样样精通!这泼墨作荷又是如何绝妙?” 韩望哪里知道张大千怎么绘画的,不过这种事情完全可以让赵佶脑补。人越聪明,就越能自行脑补一切不合理的部分,所以很多大型诈骗案,就是聪明人被骗的经典案例。 “微臣实在不通画理,人云亦云耳,官家天资过人,想来胸中早有丘壑,一试便知”韩望试探着怂恿赵佶自己摸索。 赵佶虽然知道泼墨,但是还是没有尝试过,一直擅长工笔花鸟。不过艺术是相通的,只要基础打得好,技法这种手段变化不是多大的问题。于是重新摆开画案,尝试所谓的泼墨画。 但是一个工笔画大家,突兀的改变自己多年的画风,必定会有很多不适应。尝试了几张,赵佶都很不满意,心情有些不高,扔下画笔,笑着说“韩卿,看来朕身为天子,也不是无所不能” 韩望很理解赵佶的想法,“臣听闻人生三重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赵佶听着韩望说的很多都是新鲜事物,兴趣大增,“韩卿的说法虽新奇,却极有道理,坐吧!”內侍搬来一只锦布包着的圆凳。 “微臣谢过官家恩典”韩望大大方方坐上去。內侍心说,人家都是坐小半个凳子,以示恭谦。这个韩望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在皇帝面前就这么坐的结结实实的。 赵佶却没有半点介意,原本他就不是个正统严谨的皇帝,反而对于这种不作伪真性情的人更加欣赏。“韩卿,可知朕为何要你日夜兼程赶来汴梁?” 这也是韩望百思不得其解的,到底是什么情况,需要让自己这个七品小官,从易州的前线赶回汴梁。韩望才不会相信仅仅是王黼攻击蔡京,所以才需要自己出场。便说“官家但有差遣,臣无徐问原由” 赵佶喝了口冰镇果子露,摇摇头“韩卿忠心,朕是知道的,不过朕是想看看是么样的人可以做这么多事!”说罢招招手,四个內侍抬过来两口大箱子,放亭子里,在韩望面前打开。 满满一箱欧非打造的刀剑礼盒,这是韩望到汴梁来发卖的兵器,看来全部被赵佶收到皇宫。悄悄发财却漏了底,韩望顿时颇为尴尬,忙站起身躬身说“官家,请听微臣解释” 这个韩望还是不够老到啊,朕一天有无数的事情要决策,如果真的想治罪,还会让你好好坐着。无非就赚点钱,不管怎么说,总比那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好得多。 只要你真的能有强军之策,金山银海又如何?封候拜将,镇守一方也无不可。你,是不是,朕期待的那个传世英雄?以一己之力替朕撑起燕云这片天! “朕不是兴师问罪的,坐吧”赵佶平淡的口吻说“你打造一支精锐之师,朕无法给予你钱财。虽说君子耻于言利,但如今世道无钱却寸步难行,韩卿能有点金之手,朕也甚为佩服。” “边地苦寒,敌寇猖狂,卿力挽狂澜,扬我大宋国威,朕恨不得能亲临边疆,与将士们同生共死。朕常年被锁在皇城,只能买下这些兵器装备,就算是尽一份心力”这一番话,声情并茂,示之以诚。 韩望一直在认真地听,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会有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的桥段。为了应付赵佶,韩望的表演功底全面发动,当即翻身跪倒“官家恩泽浩荡,微臣愧不敢当,连胜军别无长物,今后唯有一场场的胜利回报官家”
赵佶还是很满意的,那些只会打仗厮杀的军将,每每自己略微示恩,就激动的语无伦次,只会嘭嘭的叩头。毕竟是写过知名词曲的智将啊,不亢不卑,不失礼节,有风度! 上前将韩望掺起,“韩卿,如此大礼作甚?须知道连胜军是朕的军队,没有照顾好他们,已经是朕的过失,如今征战在即,岂能让爱卿和诸位将士心寒?连胜军初创,肯定百事艰难,有什么需要,只管说,朕替你做主” 赵佶一点也不担心,毕竟韩望赚钱的手段就摆在眼前,不可能找自己要钱,当然自己也没钱。装备方面,韩望自己钢铁厂出品的装备,明显比将作监得好太多了。要人,那我这边可就太多了,要多少给多少。 韩望心中一动,不如趁这个机会探探赵佶的底,看看他的想法到底能到哪种地步。“官家,连胜军确实欠缺太多,援助自然越多越好,在臣开口前,斗胆问问,陛下以为连胜军将来应该如何打算?” 赵佶一愣,虽说自己怀揣一个平辽复燕的愿望,但是涉及到具体事务,还真说不上来。“韩卿一路走来,劳苦功高,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以卿观之,连胜军该如何行事?” 靠,太极足球啊,这一通乱踢,我看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吧。“臣一直以为,契丹国运气数已尽,其后,燕云之地必须cao之在我。如能备雄兵驻守燕云以震慑不臣,隔长城与女真相望,如此方能稍安” “倘若燕云之地为女真夺走,则居高临下,金军铁蹄奔腾,长江以北莫能幸免,则百姓苦难深重。比起百姓,臣更担心东京!” “东京会如何?”关于自己的老巢,赵佶必然关注。 “一旦金军发动,长城肯定挡不住,然后燕京难以支撑太久。如果他们越过黄河,汴梁必将陷入重围。阵战时,如果还出现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仗不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