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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血rou磨坊的前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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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3年3月24日下午2时30分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法兰克福县"泽洛要塞阵地"外围防线考里斯战壕8:59零下25摄氏度

    东部前线的中午已经过去了,就像往常那样,午夜的黑暗天空置换成了蓝灰色。除了已经在例行清理中被挖出了厚厚积雪的人民军战壕之外,下面大地上的一切都再次变成耀眼的白色。从目光所及是显眼的平原、森林和丘陵到远方的基地东部到这里的八公里中间,能够找到的唯一真正意义上的庇护所就是这些工程班组从冻土中凿出的战壕了。如果索尔斯基能活过这场战役——眼前黑云压顶的惨淡现状令这几率看上去与事实恰恰相反——他确信他会记住它,并不是因为那些天杀的狂暴异形BETA杂种,也不是因为后方那些不顾一切的肮脏告密者即斯塔西,而是为这次即将十死无生中的严冬时节残酷进攻铭记它。

    冻风沿着射击壕沟呼啸而下,像一个愤怒的人那样拾起大批积雪再狠狠地扔在他的手下身上。前线物资不足导致裘皮帽和斗篷等必要御寒衣物也严重短缺,基层士兵面对严寒必须能尽可能的找到所有能找到的御寒物披盖在他们的迎风面。他们曾经历过更难熬的日子,但那些日子不会比眼下即将来临绝望的冰雪期战役更能动摇他们的战斗决心了,这些由流亡难民为主拼凑的外籍兵团的自尊在此处已是危如累卵。

    索尔斯基少校走上射击踏台,将头探出战壕边缘,从生锈的刀刃型铁丝网和冻得像石头一样的沙包之间望出去。严冬给昨天的死者和惨不忍睹的屠场盖上了一面粉末状的厚重毯子,那一度令大地震颤的暴力也几乎了无踪迹。只有高出战场水平面的不规则雪丘暗示出那众多被埋葬在下面的可憎异形残尸。

    单从他面前千篇一律的白色和差点让某些人换上雪盲症的景色来看,很难相信这里曾发生了一场战斗,没有烧焦的地面,没有冒烟的弹坑。然而,就在20个小时之前,索尔斯基少校还带着他的人为了保卫这道实实在在的战壕而浴血奋战。

    而现在他就这样被再一次从温暖的被窝里提出来赶到了这里,连死亡威胁前的片刻休眠都无法满足!在一连的侦察兵警告团部一群异形越过了东方的2号警戒线后,尽管都很疲惫,这些不当班的预备力量还是被迅速地重新集结,来应对这场无法避免的攻击。

    这些可憎的BETA,索尔斯基少校诅咒它们,几乎完全不受严冬的影响。而这种严寒却在消磨他们人类呐脆弱的战斗力及士气,不少士兵还在为了预防武器弹药被冻伤而绞尽脑汁,这种巨大的前线压力甚至磨光了他们对死亡的恐惧!而最要命的还是眼下自己兵力短缺,最近一次统计得出还有338人,包括所有五个排在内。而原来他有400人。

    自从最后的增援抵达后他失去了22人,阵亡者中那些援军占了大多数,但还活下来一些。当然,这就是眼下人民军的行事原则,由正确的材料制成的人能够活下来继续战斗,至于其他那些,对大多数军官来说不过是一些炮灰。而就在他用望远镜目睹远方雪原开始再一次因异形奔行掀起的巨大飞尘时,某个战壕内不起眼的亚裔士兵正一脸傻笑的帮别的战士用不知名的‘皮脂’烤暖后帮其弄开被冻上的装备和弹药,一个有些受伤的波兰兵友善的问道:“哥们你哪里搞得皮料?”

    正在忙碌中的王赖耶则友善的憨笑回应道:“你不会想知道的!反正到处都是~~(大家心里明白就成)”用一把不明质地的粗糙绿色土加工匕首将一张被烤热暗带某种硫磺味的猩红皮脂被熟练的切割着,这时他们还都对明天的命运一无所知——“站直了,他对自己说,我知道你疲惫不堪,又冷又饿,但只要再挺两天我们就可以换防了。在那之前给我站直了。"索尔斯基少校为了让手下能有起码的战斗意志用自己也不相信的谎话试图维持部下最后的希望之光

    他知道疲惫会让人出错,于是决定命令对寒冷气候下的各项作业进行额外的检查。也算是面临必死威胁下唯一之前还能不让自己疯掉的找事做

    在这个季节区域上肺炎和冻疮是最常见的威胁,因为前线糟糕的保障条件酷寒纠缠着每一个人,通过再常见不过的错误索取粗心大意者的生命。

    在开战的早些时候,第12军团中遭遇这类厄运的青涩官兵数量庞大的令人沮丧。从那时起第十二团就不得不为这种该死的非战斗伤损尔头疼。毕竟在补充兵力越来越吃紧的前提下,因为该死的冻伤而出现不必要的战斗人员折损简直无法容忍。从那时起政委乃至各连连长都绞尽脑汁严格监察下属的防寒保暖情况,至少那些新兵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学会起码的防寒措施,否则就要沦为老兵的拳击训练或打发时间的‘陪练’了!多少还算有点效果。

    索尔斯基少校曾试着揣摩身边人的情绪。即使他们从头到脚都为抵御严寒裹得严严实实,要发现他们的烦躁情绪也不算太难。他们已经学会了让身体始终保持运动,来让自己的关节放松,血液流动以确保能足够敏捷地应对战斗。他们许多人都只是被填补前线剧烈损耗的新兵蛋子,但即便没有服役多长时间甚至完成必要的军训,这样的人经历了一周的地狱后应该也能和他一样感受得到即将到来的战斗风暴。

    他举起多功能望远镜并从目镜向外望去,从他的位置辨认出了东部刚好一公里外的残存烧焦森林线。鹅毛大雪飘落的帷幔阻碍了他的视线,但是被烧焦后依然挺立树下的阴影在一片雪白中勾勒出一道黑色的边线,标示出这片杀戮场的远处边界。随着他将焦距调整放大在又等了一分钟而没发现任何动静之后,索尔斯基少校将望远镜塞回腰间的包里,山麓丘陵横陈在巨大的沙场之外,今天仍然向往日一样被重重遮蔽。在很稀少的情况下,断裂的云层上空会露出亮丽而蔚蓝的天空,那时山峰才是可见的并被描画出锐利的细节部分,那时的大地也会显现出少见的美景。索尔斯基少校的家园世界本来也应该是这样,要是它还没有被有被异形的铁蹄所蹂躏吞噬殆尽成为荒漠的话。

    他向身后喃喃的咒骂声转过头去,他的通讯官兼助手,克里斯丁中尉,正蜷缩着靠在战壕的后墙上。用微小的变量翻来覆去地调整着通讯器的频率,他的动作说明他稍微有些沮丧。

    尽管如此,索尔斯基少校想,你还是比我更有耐心,利兹。要是我来摆弄的话准把那东西砸了。现在绝望的战场环境下即便这东西能可靠运作也无法保证有援军及时的火力支援了,往往更多都是绝望催死的各种命令

    索尔斯基少校刚准备说出点调节气氛的冷笑话,耳朵里的对讲机就噼啪地响开了,是三排的排长瓦西罗中尉。

    “瓦西罗呼叫连长,树林里有东西,动静还不小。雪尘都已经飞溅老高了*”

    “好吧!”利兹索尔斯基少校对他的副手说,“这下听上去像是我们不用摆在这儿光挨冻了”

    索尔斯基少校将他的对讲机调到连级指挥信道,清了清嗓子然后说到:“索尔斯基呼叫各排排长,我要所有的班组现在进入高度警戒。该醒醒了,先生们,预计树林里随时会发生一次冲锋,我都能闻出来它们快到了。”

    伴随着这道命令原本仿佛如同垂死并瘘一样的阵地迅速活跃了起来,所有人都迅速进入战斗岗位,拿起了自己的武器准备用一场激烈的血战舒缓寒冬带给他们的无限憋闷与焦躁。而那个原本割皮子的亚裔士兵也在微笑中将两条粗大的重机枪子弹带熟练的绑在身上,腰里也别好了10发手雷,双臂举起了那沉重而可靠的NSV重机枪这时他预感到自己将迎来一个命运蜕变的时刻

    1983年3月24日晚19:45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法兰克福县"泽洛要塞阵地"外围防线考里斯战壕8:59零下25摄氏度在死亡黑标等战术机部队准备一次壮烈的大战同时,一群平凡的人民军步兵正在简陋的阵地前沿准备用自己血rou之躯的微薄战斗力迎接自己的简陋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