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入体
送走了腾哥十三部一行人,几人慢悠悠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朝着邺城太守府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商量好的一般,琉璃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凤舞走在她和冷云逸身后,两人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聊什么,牧歌没有心情去听,尽量保持着呼吸的平稳,虽然已经入夏了,牧歌还是觉得周身刺骨的冷,算了算日子今儿又是月圆之夜了,难怪会有那么冷的感觉。 似乎是察觉到牧歌的不自在,冷云逸拧眉“你不舒服?”在看向牧歌带着面纱的脸,面纱下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牧歌摇了摇头,身后的琉璃发现了前面两个人的不对劲,抬头看了一眼叫道:“哎呀,瞧我这脑子,今儿是月圆之夜牧歌你寒气是不是发作了?”琉璃几步上前拉住牧歌的手,握入手心尽是彻骨的冰凉,“我就说你怎么一路都不说话,合着是在用内力压制,不行,不能在走了,找个地方对付一晚吧。” 冷云逸听完对凤舞说:“凤九,找个落脚的地方,我们随后便到。”凤舞点头闪身掠到前方,牧歌死命咬着嘴唇周身承受着刺骨的冰寒,浑身还是不住的哆嗦,缓缓蹲下身子,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渐轻周身的冰寒,琉璃快速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赶紧吃一颗火龙丸。”牧歌摇了摇头,琉璃低下头缓缓开口道:“我知道这药的效果,但总比我亲眼看着你难受要强得多,每次月圆你逗躲着我一个人娶承受那些痛苦,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不好受。”牧歌轻轻点点头,伸手扯下面纱,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浑身透着一股子冰寒,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用着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不怪你,琉璃……。”又喘了几口气说:“那次的事,是意外。”冷云逸眉头锁的更紧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伸手打横抱起牧歌,“别说话!”冷云逸命令道。 琉璃听到牧歌说的这几句话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喃喃说道:“要是那次我听你的,不赌气,不去私闯药王谷,也不会中了药王谷的机关陷阱,你也不会为了救我去寒潭取药,你的寒气就不会严重。”边说边哭。 “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周身的寒气褪去,你现在哭有什么用!”冷云逸喝道,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先救人么? 琉璃被冷云逸一吼缩回了眼泪,显然是呆住了,继而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先找个地方让牧歌休息一晚再说。” 三人正说着,凤舞从前方回来了,一边捋了捋头发一边说:“前面有个破庙,要不娶那里将就一晚?”冷云逸点头:“带路。” 说是破庙其实这的很破,大殿里显然是很久没有打扫过,倒出都是灰尘蜘蛛网,琉璃挥了挥手,与凤舞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又捡了一些木头回来在大殿正中升起了一堆火,凤九从外面抱了一堆稻草进来,铺在了火堆旁对冷云逸说:“赶紧放下来,离火堆近点可以取暖。” 冷云逸点头,怀里的牧歌显然很不安稳,冷云逸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块冰,放下牧歌的时候冷云逸很小心,轻轻的让她平躺在火堆旁,牧歌半睁着眼身体却开始蜷缩了起来,火并没有让她觉得好受,“琉璃,我们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农户,弄点热汤之类的。”凤舞很识相的拉着极不情愿离开牧歌的琉璃出了破庙。 冷云逸见两人出了破庙也自在了许多,轻声问道:“我扶你坐起来,帮你运气压制寒气可好?”牧歌迷糊中摇了摇头,冷云逸也顾不得她同不同意了,君子不君子的等她好了再说吧,想罢扶起牧歌伸手打在牧歌背上几处大xue,一股暖暖的气息传入牧歌身体里,牧歌还想拒绝,冷云逸却说:“活着,才能报仇,你若不想拖累我走火入魔便不要说话。”牧歌无奈叹息。 半个时辰后牧歌觉得自己好多了,冷云逸这才收了内力,显然他也累的够呛,牧歌身子一软像后倒去,冷云逸急忙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牧歌挣扎了几下是在没什么力气,便也由着他了。冷云逸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变化轻笑着,用下巴亲昵的蹭着牧歌的额头,双手环抱住她念叨:“歌儿,你真不记得我了?” 难道自己之前认识他?牧歌虚弱的摇了摇头,身上传来冷云逸身体的温度,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冷云逸叹息:“你十岁那年随着你师父闻先生在凤都外救了一名白衣少年,你可有印象?” 十岁那年?牧歌想了想恍然大悟,那年的确救了一个白衣少年,初见他的时候白衣少年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双目紧闭,背上还插着几支箭,是师傅和自己救了他,那段日子那位少年便躲在空心斋的竹林里养病,那十几日的相处牧歌还记得很清楚,只是少年伤好后便不辞而别,走前似乎还和师傅耳语了一番。 见怀里的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冷云逸笑了,她果然没有忘记,便继续说道:“你知道我走的时候和你师父说了什么?我说等我他日功成名就我一定会回来娶你,你救我一命,我便要许你一世安宁。” “咳咳,所以,那次启明郡,不是偶遇?”牧歌缓缓说出疑问。
冷云逸轻轻拍了拍她说:“不是,这些年你的事我一直都有留意,我知道你爱吃糕点,喜欢喝桃花酒,平时吃东西不喜欢太油腻。我知道你不喜欢用胭脂水粉,却喜欢用熏香,一般只用你自己调制的,你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香味,只喜欢淡淡的幽香。我知道你被秦氏欺压,这么多年一直再查你自己的身世。”冷云逸突然戏虐一笑:“我还知道你每月来葵水是在月初。” “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牧歌有些脸红,这样的私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留心。 冷云逸抱的更紧了些,柔声说:“因为我不想错过你每一分的成长。”在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里唯一值得自己高兴的就是每日收到的关于她的点点滴滴,陪伴他度过了那几年困苦的日子,少年丞相听上去好听,面对的却是数不清的算计和压力,直到他平定内乱,清除乱党,毫不手软的砍了几个亲王后终于将北冥交到了太子手里,“牧歌,回凤都后我去求亲好不好?”冷云逸叹息“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也只想将你绑在我身边。”因为那几年等着你的消息,远远的陪伴你成长的日子,你早已融入了我的生命里。 一时间牧歌语塞了,从自己十岁开始惦记自己到现在,整整六年,这男人在遥远的北冥关注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偌大的逍遥居毫不知情,牧歌不免觉得有些失望,自己亲手打造的情报组织就那么逊么,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的事铁定是自己那个师傅透出去的,先是一个萧羽夕,后是一个冷云逸,师傅你给我等着,打不死你我不是你徒弟。牧歌狠狠的想到,想着想着闭上了双眼,她太累了这几日都在折腾,沉沉的睡了过去。 冷云逸见牧歌睡着了,也不再说哈,将怀里的小人有揽住,让她安稳的靠着自己的胸膛,一只手抱着牧歌的腰,苦笑这样德姿势真的会乱想的,摇了摇头,下巴抵着牧歌的额头也闭上了双眼,怀里传来的幽香让自己很踏实。 琉璃和凤舞再次踏入破庙的时候看见的是这样的一副画面,两个绝色的人坐着靠在一起睡着了,女子靠在男子的胸膛上睡的很安稳,而男子的双手死死的抱着女子,就算睡着了,嘴角也在微微的笑。凤舞摇了摇头,为了追上牧歌他们可是日夜兼程赶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