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酒会双姝(1)
看到晓晓和谭重在一起跳舞,萧笑非心中经历了不敢置信到五味杂陈,最后心中升起一团躁郁之气。 她是在自己走了之后找到别墅来的,然后跟小重呆了一个整整一个晚上? 她怎么知道小重没有舞伴? 她为什么要上赶着当小重的舞伴? 下意识说出“不行”后,萧笑非随即注意到晓晓缠着绷带的手,便感到有些不妥,想问她是怎么回事,而这时晓晓已经开口了。 “为什么不行?萧老师,我们都练一晚上了。” 这句顶撞的话,使萧笑非把关心的话咽了下去,一张完美的脸如大理石般冷峻。 “非哥,晓晓舞跳得不错,完全可以胜任舞伴。何况,我也来不及找了呀。” “我给许玉蕾打电话。”萧笑非掏出手机。 “非哥!就让晓晓去吧!”谭重只能用哀求的语气阻止萧笑非打电话。 萧笑非收回手机,望着晓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想见见世面,我可以带你去。但你不能捣乱啊,今天中午对谭重很重要,你知道吗?” “就是因为知道,昨天晚上我才来的。他因为救我耽误了很多时间,我想帮他。” 谭重心乱如麻,他的脑海里,只翻卷着萧笑非“我可以带你去”这句话。这是非哥在向自己表达不满吗? “救你?你的手……怎么了?”萧笑非终于把心中想问的话问出来。 “……陪着小姨找工作,被流氓sao扰了,谭重救了我们,自己也受了伤。”差点被人骗去做“小姐”,这事太糗,晓晓不愿多讲,便长话短说。 萧笑非深吸了口气,眸子中闪过一丝狠厉:“流氓抓到了吗?哪里的流氓?” “……” 晓晓不想说,谭重面对萧笑非却没有这个勇气,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一遍。 萧笑非平静地听着,但握手机的指节因为用力,已经变得苍白。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 他不能想象,晓晓这样一个纤弱的女孩子,竟然激烈反抗到这种程度,从三楼一跃而下! 她视身体如生命,而自己强睡了她之后,却放过了自己——好吧,只是要了二十多万块钱。 愤怒、激动和稍许的疑问,使他感到有股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出不来。 他看了看晓晓,又看看谭重:“你们要休息一下。10点半我先让医生过来处理掩盖一下伤口,1点半让服装、化妆团队过来。”说着,便走了出去。 萧笑非觉得自己对晓晓有了新的认识,所以便没有阻拦——当然,谁都猜不到,几个小时之后他把这种认识说给晓晓听的时候,却引起了两人又一轮冲突。 “非哥,你答应了?”谭重惊喜地叫道。 晓晓翻了个白眼。 两人听从萧笑非的安排,各自回房间休息,10点半起床,略吃了些东西,私人医生先到了。谭重头上的伤口虽不算重,但少了一块头发实在有碍观瞻。医生把厚重的医用棉纱去掉,换成薄的进口绷带,然后固定,等下午戴上假发就可以了。 晓晓手上的伤口也很麻烦,同样处理之后,医生建议舞会时戴上手套。至于脚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保守用药,然后鼓励了一番,意思是还得靠毅力坚持。 谭重下决心,马上就元旦了——等到了97年,先把这名医生的薪金裁减百分之二十。 按照晓晓的想法,自己正是花季雨季,朝阳鲜花般的年纪,还用化妆吗? 越是这样,越不简单。按照这位国际知名化妆师的说法,就是要把她的这种清纯、活力与精致容颜固定下来,做到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比让一个人年纪看上去更大或更小还要难。因为一不留神,就失去了这种天然美,反而适得其反。 再就是做头发,简直可以用万里长征来形容,那位化妆师愣是花了近4个小时时间,还反复抱怨说太快,简直达到了化妆界的光速。 接近晚上7点钟的时候,这场漫长的马拉松才告结束,晓晓把自己陷入到沙发上,半响才缓过劲儿来。 终于明白,谭重为什么没有舞伴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着急了。现拉一个还真不成啊。
谭重穿着深蓝色的西服,站在她的对面,目露迷醉之色。 斜肩的极简乳白色长裙,只有裙摆处有几朵紫罗兰花;高种高绿的翡翠套饰,镶嵌着细钻的精致高跟鞋,恰到好处的淡妆,使她比实际年龄看上去成熟了一些,但非常自然。 哪里还是乡村来的灰姑娘,这就是一位集傲然与自然、清纯与青春、绮丽与美丽于一身的高贵公主。 这种打扮,与当初她还包时的艳丽装束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一瞬间,谭重有种单膝跪地的冲动。可惜,他手里没有玫瑰花,口袋里没有钻戒。 7点15分的时候,佣人走过来:“谭总,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晓晓,我们走。”谭重深吸了口气,走近晓晓身边,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有些尴尬地退后几步。 晓晓笑了笑,大方自然地挎起他的胳膊:“躲什么?扮演舞伴,就要从现在开始。这次舞会,是你带着我见世面,千万别紧张啊,你如果紧张了,我一定会出错。” 谭重只是关心则乱。想到这一点,他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走吧!” 非哥为我做了这么多,晓晓也为我做了这么多,这次舞会,决不能有什么差错! 晓晓坐在谭重的奥迪车上,望着窗外的璀璨灯火。相比农村,到了夜晚,城市更能显示一种让人迷醉的风景。 同时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毕竟还只是一个未经过太多事的小姑娘。坚强、从容和自然,有相当一部分是来到城市后的自然伪装。 萧笑非、谭重,他们与她以一种不太正常的方式相识,又以不太正常的方式相处。他们的生活,也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总起来讲,他们算是好人吧,虽然有时候又显得那么冷酷和不近人情。 这样算起来,我还算是比较幸运呢。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轻轻翘起,给了车窗外自己模糊的影子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