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诡异的杀人

    六月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不过几分钟，满天的乌云就黑沉沉压下来，一条条雨丝从空中飘落，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掉落，响起滴滴答答地声音，时间流逝，哗哗的倾雨水使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汇集在一起象一条条小溪水沿着路基往前流。

    刚才喧闹的大街转眼就变的冷冷清清，偶尔出现一辆车也是急匆匆的驶去。路上的行人早就躲回家去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雨势不但没有减小，还有加大的趋势。此时黄色的路灯已经亮起，在雨夜之中更显的朦胧。

    一辆抛锚的车辆孤零零的停在雨中，黄色的警告灯一闪一闪，显示着车主焦急的心情。

    “喂，喂！听见了吗”车主拿着手机大声的喊叫，但是大雨天气明显影响了手机信号，使得人与人的交流更显的艰难。断断续续的通话，也不知道拖车公司听清楚自己所在没有，几分钟后，车主将手中没电的手机扔到一边，心烦的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等待着救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时间到了十点半，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车主对拖车公司已经不抱希望了。自己走的这条路本来就车少，今天要不是会市区的主干路塞车，自己也不会选这么偏僻的路。如今，自己被困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快２个小时了，无聊的只能听着车内的广播打发时间。

    突然，车主从挡风镜中发现前面的街上，一个人影向自己慢慢走来，在昏暗的灯光下虽然看不清楚是谁，最起码也能有个聊天说话的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打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

    想到这里，车主就热切起来。看着远处的人影，车主怕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就下车向人影大声打招呼。远处的人影好像听到车主的呼唤，慢慢的向车主走来。也许是大雨迷失了眼睛，又或许焦急的心情，车主没有发现前面人影的异状。

    没有使用雨具的人影仿佛不受大雨的影响，享受般迈着悠闲的步伐漫步在雨中，空中的雨水落到人影身上，像落在一个无形的罩子上，纷纷弹跳到边上，地上的雨水仿佛遇到天敌般，随着人影的步伐让出一小块干地为他落脚。

    看到慢慢走近的人影，车主还在热情的挥手，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脚上的水已经无声无息的没过脚踝并有慢慢升高的趋势。冰凉的雨水，湿透的衣裤，嘈杂的声音，已经蒙蔽了他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为自己身上出现的反常而在意。

    随着水流的上升，车主也感到自己的异样，自己像掉在已水塘里一样，觉得奇怪，“这明明是大马路，怎么会有水塘呢。”看着前面大雨弥漫的路面，车主自语，不经意的往自己脚下一看，一幕诡异的情景正发生在自己身上。

    四周的雨水像受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往自己身边聚集，身体边上已经形成一个半径一米的小水池，自己的腰部以下已经整个泡在水中，池中的雨水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上升。

    车主被吓地大声喊叫，惊慌失措的迈着脚步，想走出这个诡异的小水池。前面的人影停在１0米外，看不清状况的车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他呼救，“救命，快救救我。”

    车主的求救并没有收到前方人影的回应，池水还在快速的上升，四散的雨水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完全集中到车主周围，从半空中看去，车主头顶２0米处仿佛有一个无形的漏斗，将空中的雨水收集在一起，落到车主身上。

    水池已经完全没过车主的胸部，很快向头部开始蔓延，水池的浮力使得车主可以像鱼一样在虚空的水池中可以开始游泳。但是残酷的现实很快打破了他的侥幸，水池的水涨到两米，车主发现自己被封闭在一个加盖的水箱中。

    此时远远看去，路面上好像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鱼缸，车主就是缸中唯一的生物，在水中挣扎。求生的本能使车主动作更加剧烈，几分钟后，车主已经停止了挣扎，静静的漂浮在水中，就像医学院中浸泡的标本，睁开的双眼中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微微张开的大嘴仿佛还在诉说，又或者想告诉别人什么。

    神秘的人影看到车主已经死去，就转身走了，模糊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之中。就在人影消失的刹那，包裹着车主的水池猛然间失去了束缚，四散而下，将车主的尸体抛在车边，浸泡在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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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９９６年６月１４日上午９点，沪海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一个挂着二级警监肩章，年纪５0多岁的老人对一名中年便衣男子大发脾气：“昨天已经是第七名受害人了，你们刑侦大队还没有头绪，你们知不知道，“５·２８”案子已经在社会上引起了恐慌。今天早上一上班，市委就把我叫去，现在已经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要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同时绝对不允许再出现一个死者，必要时可以封锁那个路段。”

    “我已经在市常委立下军令状，在３个月内一定要破此案，如果做不到，不光我下台，你们也都没有好果子吃。”老人越说火气越大。

    这名老人就是沪海市公安局局长卢海，面前的中年男子就是刑侦大队队长龙浩。

    卢海看着面前从派出所开始一直跟着自己，从一名普通警察一步一步到现在的大队长，语气渐渐缓和下来：“我知道，这件案子给了你们很大的压力，大家已经很辛苦了，但是现在社会上都在谈论这件事，黄浦公园都被传成鬼域，你说影响大不大，市委、政府也承受着很大的社会压力啊。老龙，我为你们争取到三个月已经是最大期限了，这次的案子不能侦破，你和我下课是小，让那么凶残的罪犯逍遥法外，你能安心吗？现在只有靠你了，相信你这个２0多年的老刑警是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是，局长，三个月内，我们一定侦破此案。”龙浩大声回答。

    “好了，你去忙吧。”龙浩应了一声，走出局长办公室。

    卢海看着龙浩的离开，心里也很不平静，自己也是从刑警过来的，知道这种案子的难度。以前消息闭塞，找一点线索像大海捞针一样，需要出动大量的警力，由于缺少足够的警力和经费，很多的案子到最后不得不封存起来。现在科技发展，社会进步，犯罪手段也是越来越高明，留下的线索也越来越少，案子也越来越难破。特别是网络的发展，很多事情想瞒都瞒不住，无孔不入的记者在刚发生案子时就将案情捅到社会，给警察办案带来很大的社会压力。现在“５·２８”案在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都是这些无良的记者，无视职业道德闹的。

    卢海来到窗前，看着还围在大门口的记者就头疼，许多*的群众也跟在后面看热闹，整个公安局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闹哄哄的。外面的警察还在驱散群众，但是一些骂不走，打不跑的牛皮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不理他们，看好门不让他们进来就行了。

    此时所有“５·２８”专案组成员都已经回到局里，聚在在小会议室。

    自从５月２８日黄浦公园边上的台海路发现第一名死者，之后半个月内又陆续出现６名被害者，在同一路段，同一时段，陆续发现相同死因的受害者，针对这种连环杀人案，局机关在前两天抽调精英组成专案组，但是昨天又有人被害，这是“５·２８”案发现的第七个死者，凶手越来越猖狂了

    可是现在，案子发生快半个月了，所有的受害者都是被水淹死，而发现尸体的时间又都是下雨天，现场是硬实的马路，根本找不到任何痕迹。台海路两头红绿灯位置的监视录像早就被所有刑警看了多次，但是一直没有发现，对于一些有疑点的车辆也都在几天的调查中排除了嫌疑。

    如今社会*这件案子闹的很大，昨天新发现的死者已经为新成立的专案组头顶悬上一把刀，这是凶手对沪海刑警赤裸裸的挑衅和蔑视，此时所有专案组成员心中憋着一口闷气。

    专案组组长，龙大队长一回来就被局长叫去训话，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可是又没有办法，只有暗暗诅咒着杀人凶手。

    被卢海训了一个多小时，头昏脑胀的龙浩解脱般的离开局长了办公室，来到刑侦大队小会议室，看到专案组成员关切的目光笑笑说：“没事，只不过局头给大家戴了个紧箍咒，要求三个月内侦破“５·２８”案件。好了，小李，说说你们的发现？”

    “龙队，死者是早上５点被运菜进城的司机发现，和前几名死者一样，只知道是溺死，周围还是没有痕迹，小周已经去调取事发时间的监控录像了。”李云飞说。

    “队长，死者的身份已经查实，死者叫王亦，是一个私人小公司的老板，昨天晚上刚从南都开车回来，因为大雨，北海路堵车严重，想从台海路抄近道回家，这点我们已从车载导航仪中证实。”一个年轻的女刑警拿着一份材料汇报着，“车子是在台海路中段抛锚，技术人员检查过，没有发现人为痕迹。死者是自己下车，但是不排除被挟持的可能。车子副驾座上有一部没电的手机，我们已经证实死者遇害前曾经通过电话，调取通话记录后，最后的电话是在９点差５分呼出的，接电话的是市内一家拖车公司。通过询问，昨天晚上拖车公司一个值班人员接到死者的求助电话，因为信号原因，通话一直断断续续，那名职员没有听清楚死者所在的位置，也就无法派出拖车。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刚才我们已经联系了死者家属，让她们过来领尸。”

    这时，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喧闹，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声，大家来到走廊，正好看见刚认尸出来的死者家属，一个年纪约３0多岁的妇女在大声哭号，边上有个７、８岁的小男孩陪着自己的母亲。

    带领家属认尸的刑警方威看到队长他们从会议室出来，就上来对龙浩敬礼说：“队长，这是被害人的妻子沈霞和被害人的儿子王云，刚才从法医室出来，已经证实了死者身份，她们已经签了领尸手续。”

    龙浩看着哭泣的女子，心里很不好受，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如今做天人之隔。看着哭泣的女子，龙浩给她递上一包纸巾。伤心的沈霞看了看面前带着一丝威严的中年人，顺手接过纸巾，继续低声痛哭。

    方威给沈霞介绍说：“这是我们刑警大队队长龙浩，现在龙队长亲自负责这件案子。”

    沈霞紧紧握住龙浩的手哭诉：“龙队长，我们家老王死的冤呀，你们一定要查出凶手，让老王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呀，呜呜。”

    边上的小王云紧紧的抓着mama的衣角，看来是受到了惊吓。

    龙浩轻声的安慰着沈霞和王云说：“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活着的人更要坚强。你还年轻，孩子还小，老王的案子我们会负责，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也一定会给所有的受害者一个交代。”

    像是龙浩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者心里有了决断，沈霞渐渐收起了哭声。

    “小方，你带她们到后面休息室去休息一下，让人多劝解一下。”龙浩对方威说。“是，队长。”

    方威带着沈霞母子离开刑侦大队办公楼，到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龙浩目送着沈霞母子离开大楼。又一个家庭破裂了，虽然现在家庭破裂的缘由很多，但是看到沈霞伤心的样子和小王云懂事的模样，自己就可以想到这个小家庭成员之间的感情一定很深。真是可惜了，希望她们早日从低谷中走出来吧。龙浩心中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