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番邦阴谋

    “汪老板，您只是个商人，在商言商，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外交官笑咪咪的说道。

    “出卖自己国家和祖宗的事请，我不干。”汪直提醒道。

    “我们只是想让汪老板给我们提供一些情报，比如，沿海各港口的守卫兵力、火炮、船只数量，利于登陆的滩头、潮汐情况、港口附近的特产等等，只要汪老板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我们便支付您丰厚的金币做报酬。”外交官接着说道。

    “还是那句话，出卖自己国家的事情我不干，多说无益，送客。”汪直气愤的说道。

    “简直不可理喻，我们走。”外交官生气的丢下一句话和军士长离开了。

    “呸，弹丸小国，还敢窥窃天朝疆土。”见他们走了以后，汪直用汉语骂了一句。

    马湘兰在船舱里边隔着舱门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这个人倒是挺正直。”马湘兰暗自思量。

    尼德兰外交官上到小舟上对陆战队军士长说道：“斯蒂芬，我到有个办法，让五峰船主和明朝水师自相残杀。”

    “哦，库博快说来看看。”军士长问道。

    外交官在对军士长低声说了几句，军士长点点头高兴的说：“看来这个汪直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汪直知道，尼德兰人来者不善，为了防止不测，汪直决定将新购买的大口径重型加农炮安装在所有战舰上，替换掉轻加农炮，并且将五千支火枪分发给了船上的水手，这才起航。

    阴风瑟瑟，波涛汹涌。

    舰队向广州航行，但是奇怪的是尼德兰舰队却一直在后面尾随他们，汪直很是恼火，但是又没有办法，打是打不过，甩又甩不开，他的船没有这些西洋帆船快。

    就这样，快到达香港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尾随他们的舰队此时不见了。

    舰队驶入了珠江，快到达广州城的时候，突然珠江面上游出现了大群的船只，江岸两边官兵涌动。汪直心想：“大事不好。”

    不一会的功夫，双方船只便离得很近，汪直向对面舰队望去，只见江面上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战船，有大型福船、海沧船、苍山船、战座船、乌艚船、沙船、水汲船、连环舟等等大小三百余艘，火炮也是各式各样，红夷大炮、虎蹲炮、发熕、碗口铳、蒺藜炮等等。

    “这哪叫明军水师，简直一群乌合之众。”汪直指着江面上的敌人耻笑道。

    “对面的船队，停船检查。”为首的大型福船上，一个身材官袍的大人在船上喊道。

    “不看看爷的五峰旗，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查爷。”汪直忍不住破口骂。

    “汪大老板，我也是例行公务，尼德兰使节说你们劫持了他们的贡船，将给皇上的贡品抢走。”这位大人接着说。

    “尼德兰鬼是想挑起事端，根本是莫须有的事情。”汪直说道。

    “有没有我们上船一查便知。”那个大人不依不饶的说。

    汪直心想：“船上拉的全是要给东瀛岛津家送的军火，这一查更是麻烦，走私军火也是死罪，这和抢夺贡品有什么两样，若是平时，送点银子也就打发走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尼德兰人一口咬定我抢夺贡品，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爷偏不让查，怎么着，识趣的赶快给爷滚蛋。”叶宗满破口骂道。

    “大胆贼寇，还不停船受降。”那个官员呵斥道。

    “调转船头，准备开炮。”汪直喊道。

    顿时间，汪直的二十六艘战舰调转船头，战舰一侧的发射窗打开，火炮炮口伸出，对面的明军也纷纷调转船头。

    先下手为强，“开炮。”汪直怒喊道。

    汪直这支舰队，一侧的大炮就有四百多门，这四百多门重加农炮齐射，弹雨般落向对面明军水师。

    小船被击中当场沉没，中型船只则燃起大火，有的船上弹药箱被引爆，发出剧烈的爆炸声，就连明军的旗舰大型福船也未幸免于难，几发炮弹落在甲板上爆炸开来，一根桅杆折断。

    明朝水军见汪直火炮威猛，自知和他们对炮势必会惨败，于是下令冲锋，打算接舷战。打头阵的是连环舟，“摆锥形阵”，这种舟移动速度快，划桨前进，船头装有大量的炸药和一个能够刺穿船身的锋利铁锥，一旦快接触敌舰，船体会分为两节，一节刺到敌舰上，一节载着水手撤离。

    汪直大喊一声：“布阵”，旗舰上的旗手便挥动旗帜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