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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有我们俩在家,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么?”问话的董文哪里还像个孩子,问题直指我的死xue。 “抱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连董爷爷都没追问我的来历。”我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呢,总不能跟他说我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吧? “那是因为他们相信这世上有神存在,所以才会被你的外表蒙骗,可是你骗不了我,因为我不相信有神,你只是个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身体的强度还远远不如我们。” “家里人都去哪儿了?”我这时才发现院子里只有我们俩,董爷爷家二十来口人都不见了踪影,正好借此岔开话题。 董文显然又被我激得将要暴走,怎么可能会好好回答我:“抱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装傻就能蒙混下去?我一定要找机会戳穿你。” 看着他我真的无语了,难道我们哪辈子是死敌?现在说不了两句话就要掐架。我都是大人了,应该以大人的眼光看待他,还是让着点这个小弟弟吧! 抬腿就向院外走去,暗想这么小的村子,这么明亮的月光,我自己不会找么? “站住,你不能出院子。” “抱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头都没回继续往外走,暗想这小子真是事儿多。 还没等走到院门,就听见后面脚步声如飞而至,紧接着眼前一花,董文已经拦在了前面。我真的被他的速度吓了一跳,十二岁的孩子可以跑得这么快么?从屋门到院门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这小子咣咣几步就到了?以这种速度跑百米轻松开进11秒以内了。 看着这个怒容满面的百米天才我真的被吓呆了,死活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说了不许出院子,你居然敢不听?马上进屋,不然别怪我用强。” 他这一吼倒把我从呆愣中弄醒了,虽然心中明白两人的力量相差悬殊,不该激怒他,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比他还火大的回吼道:“小弟弟,你管的太宽了吧?记得没听到董爷爷让你看着我,凭什么拦在这不让我出去?” 董文居然把拳头举到了我的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凭的就是这个!” 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还有什么好说的,试试他的反应有没有腿脚那么快吧!不再废话,我的右下勾拳无声而至,不宣而战外加偷袭,他正举着拳头跟我瞪眼,立刻被我一击得手,正中下颚。 董文显然没想到我会无耻偷袭,脑袋被拳头打得向上仰去,期待中他的痛呼声并没有传来,我却听见了自己的惨叫。 我的右手如同击中了铁板儿,巨烈的疼痛从手指传到了全身,预想的后招自然中断,撩阴腿和锁喉手全部胎死腹中。 我痛得全身没了力气,觉得这身体处处透着诡异,记得自己很能承受疼痛的,小时候因为淘气更是没少摔跤,哪一次都得擦掉块皮,从来都不当回事儿,爬起来继续疯玩,怎么现在打人家一拳自己却像被电击了似的?疼得如此撕心裂肺! 面前的董文看着我愣了半天,终于反应了过来,脸红得如同烧铁,指着我气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你你。。。。。真没想到。。。。。泼妇。。。。。偷袭。。。。” 他语无伦次的时候我已经从巨烈的疼痛中有所恢复,小心的盯着他,防备着他的反击。 “你。。。。哼。。。”董文动了,早有防备的我却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感觉眼前一花,手腕已经被他抓住了。我暗道一声不好,果然,从手腕处立刻传来了巨痛,董文的手象老鼠夹一样有力,我仿佛听见了自己的骨头在咯咯作响。 强忍着巨痛,我用另一只手去扭他的手腕,却如同蜻蜒撼石柱一样,没有任何效果。董文哪里管我的死活,拉着我就往回走,却不想想他走得有多快,我根本跟不上,‘哎哟’一声趴倒在地,还好手被他拉着,没让脸先着地,膝盖却难逃一劫传来阵阵巨痛。 这一跤唯一的好处就是董文终于松开了我的手,看着坐地不起的我一阵皱眉,显然是在考虑需不需要把我托进屋去。 这一连窜的疼痛把我的眼泪都挤出来了,拉起衣袖向自己的手腕看去,果然一道红痕如同镣铐一样锁进了白嫩的皮rou,整只手除了母指,四根手指因为击中‘铁板儿’已经红肿一片,可怜的是这些伤都集中在一只手上,放在一起果然触目惊心。 另一只手拉起了袍子的下摆,白嫩的小腿真是让我欲哭有泪,还好膝盖并没摔破,却也双双肿起,高高红红的显得小腿更加的瘦弱。 董文显然被自己的杰作吓到了,站在那里陷入呆滞,我和他同样吃惊,惊讶自己这是什么身体?太不禁折腾了吧? 董文这次脸红应该是惭愧的,说话又开始语无论次:“你你。。。。我不是。。。。哎。。。抱歉。。。” 对一个粗鲁的小屁孩儿我还能说什么呢?看样子自己是站不起来了,地上凉凉的坐着可不怎么舒服,我把手伸向他道:“抱歉没有用,先扶我进屋。” 刚才还牛气十足的家伙却被我这只手吓得后退了两步,我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白白嫩嫩的没有什么问题啊?是怕我暗算他么? 这家伙居然说道:“你干什么?我可不敢握你了,怎么跟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我这下火了,吼道:“过来,伤了人还不负责?站在这儿别动,我扶着你自己起来。”他还不敢握了?我还不敢让他握呢,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屁孩儿! 听我这样说他才把手伸了过来,抓着他一根手指我试着往起站,结果身子才起来一点两只膝盖就疼得厉害,一丝力道也承受不了,再次坐倒在地。 看着红肿的膝盖,我们俩相对无言,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在这时我们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异样,同时向门口看去,只见他家老老少少十多口人全都站在那里,眼睛来来回回的在我和董文之间打转。 做贼心虚的董文明显惊慌失措了,一下子把手收了回去,却没想过我还拉着他呢,这次所有人都听到‘嘎巴’一声,我唯一完好无损的手臂终于脱臼了。 我真没想哭,眼泪却不受控制自己挤出来了,我可是哼都没哼。“小崽子,我踢死你。”怒吼声如炸雷般响彻夜空,老头儿眼睛红了,脖子粗了,状若疯癫的冲了过来,一脚就把董文踢出五米多远。
我被老头儿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是脚落如雨,全都踢在了董文身上。前世我哪儿见过如此暴力的教育方式,惊得面无血色,连董文mama什么时候抓住我手臂的都不知道。 感到肩膀再次一痛时手臂已经被接了回去,我看着董文娘一脸惊奇:“董mama你好厉害,连接骨都会,你快拦住董爷爷吧,再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董mama虽然已经生了三儿一女,最大的董文都已经十二岁了,可是她本人看起来仍如二十多岁的姑娘,脸上满是调皮与纯真,对我眨眨眼道:“不用担心他,在这个家里做错事就要被罚,董文是常错常罚,已经练成铜头铁臂了,不会被打坏的,爷爷心里也有分寸。” 没理解她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却觉得应该把实际情况说一说,孩子确实也没什么错,错的是我的体质太过特殊了。“董mama,董文并没做什么坏事,刚才我要出去找你们,他不让我出门,想拉我回去而已,只不过他拉的力气大了一点,我又摔了一跤,就成现在这样了。” 董文娘把我直接抱进了屋里,让我坐在凳子上,开始给我按摩伤处,一边按摩一边说道:“把你伤成这样还说他没错?这里的女孩子一个个野的狠,长这么大了他还不明白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差别,必须让他记住这次教训,不管在哪一国,yin辱妇女都是杀头的大罪啊!不让你出去倒是为你好,这里经常有独狼出没,小孩子都不许独自出去玩的。” 我听得头上直冒冷汗,原来这里还有狼!苦笑着为董文分辩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们还都是孩子,最多只能算是淘气罢了。” 董文娘根本没听进我的话,自言自语道:“像我们这样世代为奴者,首先要懂得的就是自己的处境,与人无犯才有可能存活,如果再触犯王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董mama的按摩手法真是一流,虽然有一丝丝疼痛,舒爽的感觉却更加强烈,高高鼓起的部位已经渐渐消肿。董mama的话我还是可以理解的,谁都知道王法是专给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定的,尤其是在这种消息闭塞的年代,统治者可能连‘舆论’这个词怎么写都不知道。 董mama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小了两度,在我耳边说道:“我知道你不是神仙,他爸和他爷爷一辈子呆在这里种地,没见过主人家的小姐,把你当仙女很正常。其实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了,因为我小时候在主人家做过丫头,不过你和我见过的小姐们不一样,虽然说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你比她们可爱多了,虽然有时看上去也很野。” 接二连三的被戳穿,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董mama继续说道:“你的身子可真是娇嫩,一定是从大户人家里出来的吧?这些伤没有一个多月是养不好的,这样一来也不是没有好处,你只管装病不起,省得他爷爷让你去求雨,我看你多半是求不来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感激的点头应允,以后的日子好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