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根源
“这里天天都会有人死去,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人那就是要学会坚强,其实它本身倒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你自己想的可怕了一些。”她说的很轻,安慰我的样子倒是司空见惯。我收起眼泪,也没有想要询问她们的意思,变相后面走去了。 这里的人不多,不过还是会有病患出来走动,刚才就看见一个一条腿包着绷带的人从我的身旁走过,看我的样子足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即使我没有病,也能被他们逼出病来。“要不我还是找人问一下好了。”我自言自语到。就算是有大致的方位我也会迷失在如同迷宫一般的房间中,它就像是一个吃人的花朵,让好多的人无法自拔。 我走进一个房间,里面却是异常的明亮,我双击门板,发出悦耳的响声,他才转过头来,我看见他的脸上布满了平静。“请问,您知道停尸间怎么走吗?”他拿着一只笔,仔细地描绘着外面漆黑的场景,素描确实是一种好方法,不过黑色太多了,反倒像是将整副画面都涂黑一般,看不出多少相同的地方。“往下走就是了,就在最下面一层,外面是有路标的。”“可是我第一次来,看不懂。”“那就边走边问。不过不要问那些工作人员,他们老爱说着谎话。”笔尖断了,他拿起边上的小刀刮擦起来,看上去有些费劲。 “那好,谢谢了。”我关上房门,瞬间觉得周围的事物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阵阵传来的寒意和消毒水的味道让我一时间无法分辨和外界的区别,灯开了很多,但是都不怎么亮。一个脸上都是刀疤,流露出畸形笑容的家伙从楼梯上滚下来,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它是趴在地上的,扭曲的双手撑扶在地上,勉强地能让他移动,我真的很害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它渐渐地朝我爬过来,让我的心都停顿了一下,画面的中央,都是些鲜红的口水,他穿着红色的衣服,如同rou泥一般,向前翻滚。 “他是一个病患而已,就是得了肌rou萎缩加上全身瘫软,所以不用太害怕,他不会说话,就是走来走去的时候有些恐怖就是了。”一个医生走过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在比划着什么,我至少到现在都被他口袋中那个蠕动的东西所吸引,都不敢大声说话,“哦,是这样。”那个家伙在他的眼光下爬的更近了,满脸的伤痕,感觉像是故意被别人打出来了,完全看不出是手术的结果,这个时代也会有这样的人,倒也让我无奈。 “你遇到了什么事吗?需要我的帮助吗。”“这个倒是没什么。”“不过总是需要一点报酬的。”“没什么。”“还是说来买卖器官的,一个也就几十万的样子。”他看着修长的双手,指甲有几个已经变得纯白。我向他道了个歉,便走开了,我现在还不想和这些家伙扯上关系,我倒是想看见一个稍微熟悉的人。 一辆救护车从边上开进来,闪烁的灯光加上尖锐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我走过去,看到几个人从里面匆忙地跑出来,推着一个架子,走在最前面,‘又有一个人要离开了吗?’我想着想着便走过去,随着他们来到急诊室的门口,坐下来,和往常一样。几个少妇来到这里,在我的边上坐下,虽然看了几眼亮着的红灯,但是还是没有太多的影响她们的心情,手机被她们视为珍宝,即使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们也没有忘记寻找刺激,将我一同拍进了照片中。“老头子就要死了,怎么连哭都不哭。”“哭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你别和我说你有多伤心。”她说,又继续对着边上的场景拍摄。“说的也是,他存下来的钱好像是挺多的,说不定可以买套房子,离这个鬼地方稍微远点,我可不喜欢起床的时候就能看见这里。”“你上次就说要买,现在有钱了,不过可别忘了我,说好的继续干下去的,别坑我。”“我知道,大不了及就将老爷子的肾卖了,其他的地方归我好了。”“最近的黑市好像又涨价了。”聊着聊着声音就变得更响了,没有人会管这样的东西,不是没人管,而是管不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医院说将死者埋葬了都是有可能的。
许多的记者,警察也曾经来查访过,可惜的是,无一例外的都失去了消息,要么就是一无所获,那些人应该感到清醒,他们活下来了。据说好像那些丢失的人无一例外都成为了死者,最后当然也成为他们所调查的商品,在黑市中流通,对于这样的事在较为发达的地方当然很少,但是在贫困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就在法律和执法无法到达的地方,或许他们本身就是受益者也说不定。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红色的灯直接关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绿色的衣服上还沾有着不少的血迹,他摘下口罩,看着外面的两个家伙,没有说什么。“好了,我就想问问该怎么办?”他推了推眼镜,然后说,“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到停尸房去,那里会有人和你们商量的,不过小心一点,那里的家伙说不定也会将你们作为商品,管不管地着,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他斯文的外表让我大意,我甚至都在怀疑他是否有尽力抢救。“好的,那我们去了,谢谢了。”她将大腿上的裙底稍稍撩起,上面的‘疤痕’清晰可见,她的灵魂已经被社会鞭挞地体无完肤。 没有多少人愿意将自己毫无成本的奉献给别人,就算是死者也会如此,我更多的时候认为我生活在一个秩序,祥和,安定的社会,直到后来我才发现,那些不过是表面的东西将我的眼睛所遮盖,所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人性的美与丑虽然是相对的,但是却是完全无法平衡的,终究会有一边显得沉重,终究会有人倒在追求它们的路上,还好这个人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