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阴影中碰撞的思绪
“那我们一开始不用急着出手？” “我偏向于一开始就用武力决定一切！” “谣言也好，栽赃也罢，大人安排下来的手法都做了，那边不可能没有动静！” “我觉得该在一开始就用武力决定一切！” “我也赞同，最开始几天必然是最警觉的。干脆缓两天，等那个时候再出手！” “喂喂！听我说啊！一开始就用武力决定一切啊！” “对对，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机会！” “你们这些家伙！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漆黑的礼堂中，闪着各色光芒的电子眼让这里看起来颇像是一片妖异的星空。不同的话语从不同的位置不分前后的响起，大大小小的声音都在向同伴强调着自己的意见。而就是这么混乱的局面却没有阻碍到那些“与会者”，她们正一点点的达成共识，一步步的敲定她们的计划。 “等待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 “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不理我……” “当他们露出破绽的时候！” “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拦路者死！” “无聊的家伙，最后不还是绕回武力解决问题上去……” “用我们的利剑！我们的双手！” “切……” “杀掉叛徒！” “杀掉Zero！” “若一切计划都不顺利……” “那就一同走向毁灭！” “一群中二病……” “用十万人的生命来见证最辉煌的演出！” “最完美的舞台表演！” “无聊，睡觉去。” “不，不，不！我们是战士啊！不要那么入戏行不行？” “要你管啊！老娘就好表演这口，你咬我啊？” “喂喂，我们中和一下，让把舞台变成战场，展现最华丽的战斗，这样不行吗？” “这种半吊子肯定不行啊！”×2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不要忘了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时间集合是为了什么东西啊！” “Zzz……” 众口难调，当每个“机器人”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和喜好时，想要再把意见重新统一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之前那嘈杂还只是礼堂角落几个机器人的争执，这种小规模的吵闹已经算是好的了。若所有人相互闹翻，演变为“撕逼大战”什么的，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只不过依照这个架势，距离尘埃落定，讨论出个什么结果还有那么一段时间。 …… 在AKB24租下大楼中最大的那间会议室里，残留着的艺人们在探讨着将来的出路。 “残留着的艺人”自然指的是那些“一开始就被‘买断’组成这个团体的机器人”。还有选择余地的人类都已经离开了这个没“钱”途的明星团体，并非是什么“见钱眼开”。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它的规则本就是这样的。 “我们这个‘家庭’一共二十四人，目前被以天价预定的有三个，具体价格还在商榷中的有五个。而按照公司的资本的回收计划，剩下的成员成绩不大理想的将会被送往参加‘机器人拳击’；而若是在‘拳击比赛’中表现出色，还有机会进行重组，作为新的偶像团队二次出道。当然，懂事会手中还有一些其他的备选方案，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创造更多收益罢了。” 暂停了一下，给予她的同伴们足够的反应时间后，咪焅敲打着桌子重新开口。 “当然，我手头还有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 再停顿了一会后，咪焅慢慢的说道。 “突袭几天后SNH96的演出会场。把他们的舞台变成我们的，去上演最为华丽的最后的演出。” 沉默，许久的沉默。这不是因为咪焅所说的方案不可行才有的沉默，相反，正是因为很有可行性，这才使得在场的机器人会去花时间来，运算、思考这个方案的具体情况。 “机器人三定律”其重点在于限制机器人不能伤害人类，而其后人类有针对这三项进行补充，可充其量不过是为了完善这种限制，保护人类。在各种的底线中，其实并没有明确的说明：“机器人不能破坏机器人”、“机器人不能对人造物破坏”。 没有那些附加限制倒不是因为设计者脑子抽风了，而是在很多情况下，加上这些条条框框，反倒会影响机器人的运算，拖慢做出判断的时间。在危机关头，反倒不利于发挥出机器人的价值，不利于最大程度的保护人类的利益。 所以“为了捍卫自家财团的利益”也好，单纯的“去破坏疑似有问题的机器人团体”也好；只要给出一个像那么回事的理由，那就可以绕开系统限制，对“SNH96”顺利应当的发动袭击。当然，这种理由绝对经不住事后调查的，一旦做出了这种类似于“恐怖袭击”的事情，可就彻底坐实了最近“AKB24机器人有故障化迹象”的谣言。到那个时候，留给他们的结果必然只剩下集体被回收。 “组成家族一同开始艺人生涯，也整个家族一同宣告演出结束，一同退场”，这就是咪焅所给出的另一个选择。 “我……反对！” 第一个发言的是“三号”，有着一头粉色长发、身材高挑的歌姬“露卡”。 “我们当初的确是最先进的军用型雷利普机器人，只不过随着这些日子的工作再分配，我们数据库里面关于战斗方面的数据已经被删除了大半。而会场那边有着专门的部署，就我们现在这种半吊子的情况，要去硬闯那种防卫等级的演出场所，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事实上这些都好解决。” 接下话茬的是坐在咪焅身边，有着一头金黄色短发，身穿黄黑相间酒保服的俊俏机器人少年。他叫做“莲”，和另一个名为“玲”的机器人一起担任AKB24中的二号歌手。两人在一起表演时，更是颇有些“二重奏”的感觉。 “尽管董事会那边大多是持反对态度，不过还是有极端的复仇派能给予我们支持。AKB24现在是没落了，甚至因为资金链的断裂而落到解散团队的地方，可还是能找到死忠支持者来提供一定的方便。” 说到这里“莲”停下了话头，他固然是不满意露卡的发言，但在这种集体讨论的环境，他必须让对方把话说完。 “我……不想，不愿意就这么结束啊！” 放在桌子下方，膝盖上面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作为“偶像”来“使用”的机器人，在历经无数的“磨练”以及添置了“致拟系统”这种东西后，咪焅也好，露卡也罢。在感情、思考上，他们远比一般的雷利普机器人更为丰富和细腻。 “从最初作为警卫维持治安，到被选中加入到AKB24；将原有的知识全部遗忘，把我所有的精力全投入到歌舞训练之中……一点点的走到现在，担任起AKB的三号位置。就算是因为SNH的出现，AKB即将解散；可我们还是有其他的可能。不管怎样，只要存在着，那就足够了啊！而一旦选择了袭击SNH96的会场，那必然会被定性为故障机器人。最后留给我们的结果必然是被毁灭！我……我不想那样啊！” “那你们呢？” 见露卡的逻辑已经开始混乱，咪焅便对她进行了选择性无视。这个团队名义上的领导者看着坐在这里的所有成员，等待着其他人给出她们的答案。 “你们所希望的是就这样服从人类的安排，大家就此解散，在不同的地方被使用到毫无价值；还是像我提出的那样，趁着我们还有着些‘样子’的时候，一起去抢夺属于我们的盛大舞台，在轰轰烈烈中，大家一同华丽的退场？” “同去，玉碎！” 二十四人团体中另一个男性装扮的机器人喊道。插着发簪的紫色长发，一身偏西服模式的和服，“神茄（GAKUPO）”在整个AKB的团队中属于颇为显眼的那种。不过似乎那带些奇怪风味的“复古”不那么讨喜，他虽然是这个偶像团体的老成员，但一直没有太多出众的表现。 “我和‘玲’一样，只要‘玲’同意，那我也加入。” 大多数时候，莲都会尽全力去支持“玲”的想法，这次也不例外。 “怎么可以让SNH那帮婊好过？作为前辈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她们，让她们清楚这行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娇小的身材，精致的五官，顶着一个夸张的白色大蝴蝶结。“玲”有着漂亮的金色短发和天使般的美丽笑容，可一旦“黑”起来，她往往比AKB24中所有人做的都要狠。 “我要亲自把她们的脸打烂！” “第二个方案吧。公司留给我的选择实在让我无法接受，不如就按咪焅所说，进行最后的华丽演出。” 说这话的是铠蔻（KAIKO），有着紫蓝色短发的她围着一条蓝色长围巾，瘦身马甲和裙装外表是一件束腰的蓝白色袍子。她是第二个被选入AKB24这个团体的，也是最先接受“机械艺人”这个身份的那批机器人。 “我也赞同第二个方案。” 棕褐色的头发，红色的性感内衣、热裤，套上一件小马甲，魅蔻（MEIKO）的打扮是所有人最为火热的。正是在订下她的妆扮后，让相关的投资人有了打造“机器人艺人”的念头。而她这热辣的行头，也让AKB24招揽到了最开始的一批关注者。 “舞台已经是我的一切了，让我离开不如让我毁灭。” “哼，可别误会了。我只是要去，只是因为那里是属于我的舞台！” 有着漂亮的金色长发，穿着黑纱衣白色短裙的莉莉（LILY）是AKB24中少有的“高人气”角色。就是不唱歌，不跳舞，只要她露面，都会有无数人为她嚎叫、欢呼。在AKB24被以“天价预定”准备购买中那三个中，她是除咪焅外价格最高的。 “倒是你们得给我好好表现，不许拖我的后腿！” 随着在AKB24中地位最高的几位发言结束，接下来的大多成员也都一个接一个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伽菈婃（galaco）有着陶瓷娃娃般的美丽容貌，穿着绚丽洋装的她是第三个被“天价预定”的成员。 孤谜（gumi）、茧（MAYU）、洁月圆（YuzukiYukari）、馨香（Kokone）、恬安娜（sweetann），她们是继咪焅、莲、玲、露卡后第三批加入AKB24，但因为出众的外表和样貌在部分圈子里倒是比莲、玲、露卡要出名一些。之前咪焅所提还在商议价格的那五个，就是指她们五个。 倒不是说其他的AKB成员就不够惹眼，只是有部分的价格实在不好开。例如说天依洛、正绫乐和Lapis、Merli，这四个歌姬实际是两对“姐妹”，在这个情况下，能同时买下两个的人，并愿意花这个费用的就要少了。 再往后数，比较出彩的成员就少了。AKB24是一直在“招兵买马”，但能出名，出大名的毕竟就那么几个，不怎么出名的成员只能怨自己被买来的太晚。 像IA、CUL这两位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已经有基本的称谓了，剩下的四位：SV01（SEEU）、SFA2（miki）、VFS-01R（RingSuzune）、VY1，她们有的还没得到独一无二的昵称，使用的都还只是被制造出来时的编码。（注一） 不过不管是最早出道的元老人物、实力排前的那些歌手，还是新近加入的那些成员，她们都很给力的表示自己支持咪焅提出的第二种方案，誓要与SNH96一较高下。 …… 在大家呼声一致的情况下，会议结束就接近尾声。除了露卡外，所有AKB24旗下的“机械艺人”都赞同咪焅的建议，决定要在SNH96的演出上大闹一番。 见此情况露卡没再劝说什么，而是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作为AKB24的三号歌手，作为这个团体的老成员，她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感到不解。咪焅不该提出这么“叛逆”的主意，而其他的成员不该直白的拍手叫好。大家都像是入了魔一般，像是发生“故障”了一般。 曾经做治安管理工作留下的经验，让露卡作出判断，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才行。总感觉不这么做，会发生什么很不妙的事情。 扭头看了身后一眼，没有人跟出来。咪焅她们依旧在会议室里面讨论着之后的行动计划。 快步走进电梯门，看着合金门缓缓的合上，露卡不禁松了口气。 自己接下来要怎样做才比较合适呢？ 和AKB其余成员间的关系暂且不论，若咪焅她们真的到演出会场进行大肆破坏，那同属AKB的自己就算没去，身后怕也要被追究责任，拘捕审问。 细小的手指在电梯门合拢前伸了进来，电梯门再次打开，有着金色短发的少年走进电梯。 正当露卡想说什么的时候，莲就伸手拍了拍露卡的肩。下一秒，露卡就感觉自己一阵头晕，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见露卡倒下，莲飞快的将手心处的电子芯片击碎。正是靠着这个小小的芯片越近越强的干扰能力，他刚才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就让露卡电路发生故障，然后强行“关机”。 不过就算采用了防卫手段，可这东西贴在手上对莲自己的影响也不小。 不过随着芯片的被破坏，干扰将消失，这也就意味着露卡很快能靠着雷利普机器人的“自检”功能恢复意识。 “不好意思了，为了我们计划的顺利与安全。” 双子技莲招——断骨粉碎拳！ 拳拳打向头部，那是对机体所有接受数据进行运作处理的部位。若头部与身体连接处有线路故障，那会让机器人反应迟缓。 双子技莲招——关节爆破扭！ 唯有破坏关节，让整个身体都变形才能真正的对机器人的行动产生明确的阻扰效果。 双子技莲招——百八十穿心指！ 通过在特殊位置的穿透攻击，最大程度的破坏到被层层钢铁保护的电子芯片这类精密物品。 从会议厅移动到地下五层的时间里，出身“机器人花式搏杀大会”（注二）的莲已经将他还记得的所有技能全都使用了一遍。 将电梯锁在最底层，并在电脑中心设置“暂停使用，维修中”的信息后，他也不再理会露卡，坐一旁的另一部电梯返回会议室。 至于说相关录像？他的同伙会把那些收拾好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确认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 掩在所有窗户、天花内侧的遮光板缓缓的折起，光线从室外透进来，将漆黑一片的礼堂照亮。 明亮的礼堂里面空荡荡的，只在那些桌上还留着的新鲜划痕预示着有人来过。 “DEVIL” “BORN” 天亮了，然，魔军已成。 注一：谨以此向V家歌姬致敬，除个别人物外，大多角色可用括号内名称搜索到正体，若无括号，表示使用的就是“真名”。排名不分先后，唯方便写作尔。 在此处贴出除一二三号歌手四个外的二十名AKB成员名称：GAKUPO、KAIKO、MEIKO、LILY、galaco、gumi、MAYU、Kokone、YuzukiYukari、sweetann、Lapis、Merli、洛天依、乐正绫、SEEU、VY1、miki、RingSuzune、Culnoza、IA-ARIAONTHEPLANETES 注二：“机器人花式搏杀大会”，在演出的华丽程度上要比“机器人拳击”强得多，凶险程度比“机器人拳击”略低。 据说每一次“机器人花式搏杀大会”最后乱斗幸存下来的机器人都可以离开“地下角斗场”，过上正常机器人的“完全幸福快乐生活”。当然，从未有机器人能活到乱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