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飞虎队

    武汉日本空军司令部

    那名被兰子所救的男子在前簇后拥下走出了豪华的日本最新战斗机，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看起来伤已好的差不多了。早等候在那的川口美津扑了上去，苦道：“英泽，你吓死我了，幸亏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山本英泽扶住她温言道：“美津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放开她，径直走进司令部。川口美津咬了咬牙，自己为了他来到动乱中的中国，他却无动于衷。恨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一名穿着日本军装的男子站在门口对山本英泽行礼道：“山本中尉！”山本英泽点了点头，坐在巨大太阳旗下的宽大椅子上。川口美津也走了进来道：“英泽，你今天刚回来，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开会好不好？”山本英泽皱了皱眉，开口道：“美津，你先出去，我们要开会了。有什么事等下再说。”

    川口美津瞪大了眼睛望着英泽一言不发默默退出了办公室。中田一郎道：“中尉，这些天你下落不明川口小姐很担心你，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山本英泽摆摆手，意识中田一郎别再说这个了，又道：“中田，我不在的这些天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中田一郎道：“山本中尉，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中国陆地上的低射炮根本奈何不了我们的飞机，但现在比较棘手的就是美国飞虎队，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多次行动，前几天居然到武汉领空想轰炸我们的机场，幸亏我们的飞行员奋力抵抗，损失不太大。”山本英泽点点头，“飞虎队一直是日本空军的心腹大患,这次大家做的不错要继续努力。”

    之后便没有了声音，中田一郎见中尉好像陷入了沉思，微微奇怪，在他的印象里面中尉没有思想不集中的时候而且是在开会的时候。轻轻咳嗽了一声。山本英泽一惊，“嗯”了一声，又道：“我知道大家对我这次坠机后发生的事情很好奇，其实没什么，我跳伞下来受了伤，在一个废弃的屋子里养的伤，之后就一直在找你们，直到那次稻本的人发现了我。”

    大家沉默不语，山本英泽失踪半之后，第一次透露自己跳伞后的经历，但他说的太过模糊，每个人都知道他有所隐瞒但大家都以为跳伞在日本军队中视为很耻辱的一件事中尉当然不愿提的太多。中田一郎站起身道：“我会好好感谢稻本队长的。”接下来山本英泽就跟他们讨论了下一步作战的问题。

    等大家都退出了办公室，山本英泽摘下军帽，抚摸着宋兰子在自己额头上留下的伤疤，心想：兰子，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兰子背着行囊来到了传说中位于昆明市郊的巫家坝军用机场，由于她也识字，经过了一番审查折腾，中国籍的地勤管理员终于让她做了一名勤杂工，顾名思义勤杂工就是打扫卫生的工作，兰子简直欢喜雀跃，但是能看到飞机了兰子很开心，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一进机场就找到这样的差事。

    昆明巫家坝军用机场是1939年刚成立的飞虎队用的机场。飞虎队其实也不就叫飞虎队，它的全名是“中国航空美国志愿援华航空队”，是由美国籍教练员陈纳德组建的。当时中国自己的空军在对日本的空战中已经基本消亡了。陈纳德将军来到中国看到这种情况。非常重视这件事马上回国会见了罗斯副总统，把中国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希望他能派飞机增援中国战场。当时在美国飞机是用黄金买的，也是非常的紧缺，罗斯福总统考虑到中国战场牵制了全世界日军的60％，不能让中国沦陷。派了第一批200架P—40式战斗机和几百名优秀的飞行员赶赴中国，由于他们战斗力强，技术精湛，被中国老百姓亲切的称作“飞虎队”

    一个星期的时间，兰子的工作就是早上起床开始打扫卫生，虽然事情简单，也不能接触到飞机，兰子也觉得自己的任务巨大而且无比开心，无论能不能触摸到它！在她看来，鲨鱼嘴式P-40战斗机是世界上最优美的线条。特别是机尾上还印有中国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兰子更是看的如痴如醉。

    又过去了一个星期，兰子渐渐和熟悉了机场的情况，飞虎队按作战编为3个中队，2个中队在昆明垒允，1个中队在缅甸的仰光，每个中队都有个响亮的名字，第1中队叫“亚当和夏娃队”，队长是个美国人叫罗伯特桑德尔，第2中队叫“熊猫队”由杰克纽柯克率领，，第3中队是由陆，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队员组成，叫做“地狱里的天使”，队长叫阿维特奥尔森，虽然队里大多数都是美国人，但是都非常好相处，而除了飞行员，还有很多地面上的工作人员都是中国人，兰子最先认识了机场的无线电发报员华明珠，华明珠是南京人，身上有着江南女人特有的灵气和秀美，毕业于南京大学的无线电专业，是名副其实的高材生。毕业后便投身于抗日活动中。通过交淡兰子得知，华明珠的父母就是在南京大屠杀中身亡的，华明珠那时刚好在外地躲过此劫。听到华明珠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遭遇，兰子心里不禁又和她近了不少。

    闲来来经常和华明珠学习发报，宋兰子又认识了常送报文来的熊猫中队的队员美国人汉森。汉森长的高大强壮，很挺的鼻子，深的可以装酒象天空一样碧蓝色眼睛，金黄色头发，当他第一次来送报文的时候把兰子震撼住了，“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哪。”汉森倒是很大方，对兰子一笑用挺标准的普通话跟华明珠说道：“这个姑娘也是新来的发报员吗，你们东方姑娘都是这么好看吗，呵呵。”又对兰子道：“你好，我叫汉森来自美利坚共和国，可以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兰子望着汉森碧蓝色的深邃的眼睛，脸一红，心就跟小鹿乱撞一样乱蹦，那一刻兰子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这个飞行员。

    一个月之后，兰子又认识了不少飞行员，有美国人彼得、福林，约翰，还有个给自己取了很可爱中国名字的洛洛，他们大多数都是在美国国内非常优秀的在役飞行员，在遥远的大洋彼岸，感受了中国人民的痛苦和灾难，为了帮助中国，毅然自愿退伍，加入中国雇佣兵，为了全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浴血奋战。当然啦，还有中国籍的飞行员，像陈楠，陈楠是北京人，个子高高的长相很秀气。最重要的是陈楠很好学，通过交谈得知他家里还有个meimei。还有王平，也是前中国飞行员，现在加入了飞虎队，兰子甚至远距离看到了陈纳德将军，那位在昆明乃至全国人民心中的英雄。他们身上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兰子觉得自己在这里不会寂寞。

    在这么多飞行员中，但关系最好的还属汉森。闲来无事或晚上的时候，汉森就会和兰子讲述大洋彼岸家乡的故事，兰子也会跟他聊聊自己的事，有时候聊着聊着竟把兰子逗的腰都直不起来。

    转眼三个月就过去了，由于兰子识字，学的也快，从地勤人员转做发报员了，跟华明珠一起，每天接收发布各种电报，也可以接触到飞机啦，有时候还能去抚摸一下那个巨大的鲨鱼嘴。

    这天下午，刺耳的警报又响了起来，汉森和其他队员戴上头盔，穿上飞行服，飞快的跑进自己飞机里升空迎敌，宋兰子的心被抽紧了，每到这个时候就是兰子最痛苦最紧张的。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虽然P-40战斗机造型都一样的，但宋兰子还是一眼能看出哪一架飞机是汉森驾驶的。

    终于，呼啸声平息了，汉森的P－40战斗机平稳的降落在机场跑道上，兰子冲上去，帮助汉森从飞机出来。宋兰子抚摸着P-40战斗机，抚摸着机尾印有中国国徽的图案，抚摸着那一个个弹孔，抓起抹布就开始清理飞机。边擦变想：飞机啊飞机，你是汉森最亲密的朋友，也是最有力的击敌飞机，你一定要保佑他啊！千万别让他出事！

    兰子看汉森脱下飞行服，里面是一件印有“来华助战洋人，军民一律保护”的字样的条幅缝在了背心上。兰子退后一步，这几个月竭力响忘记的噩梦重又回到她的脑海里，就是因为这件背心她救了那个不该救的人，又亲手杀了他，他死了么？他如果没死去会上那里去？这是困扰兰子到现在很害怕想起却又经常想起的事。

    兰子心中的那个永远也不想回忆的伤痕仿佛自己又冒了出来，兰子拼命甩头向把这件事从脑海中忘掉。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兰子的胳膊，汉森关心的问道：“兰子，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了？你的脸色很难看。”宋兰子勉强笑道：“刚才是有一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我想知道这件背心是国民政府发给你们的吧。”汉森摸摸她的头笑道：“是啊，我们每个队员都有。”兰子摸着那国徽，心里尽是后悔，不应该凭一个条幅就救人！但转念一想如果等搞清楚了再救，可能就会来不及了，也许救的就是飞虎队呢，这样心里觉得舒服多了不禁一笑，空气中一种特殊的气氛正在上升着，汉森突然开口道：“安琪儿！”兰子愣住：“什么？”汉森笑道：“那是英语天使的意思。”兰子心中一甜，面容如花突然想到想到眼前这个人是美国空军飞行员，心中又涌起一阵自卑道：“我哪里配用天使着两个字！”汉森笑道：“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天使。”兰子脸上现出无限欢喜的表情，脸上却含羞的火辣辣的烫，腰身一紧，原来汉森有力的双臂正环抱住了自己，兰子微微挣扎，汉森却不松手，兰子连耳朵根都红透了，眼看着汉森的脸庞慢慢靠近，更是羞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兰子自小在宋家村长大，从来不曾接触过成年男子，宋长顺在她渐渐长大有点懵懂的时候就离开家乡去到滇缅公路，回来之后没相处多久兰子便离开了家，眼看汉森的脸近在眼前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传入耳中，“兰子我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和汉森聊天。”兰子一惊，见是华明珠走过来。汉森也放开了自己，兰子松了口气，突然也隐隐有点失落。

    华明珠笑嘻嘻的道：“你们在聊什么啊！”汉森正要说话，兰子忙道：“没聊什么，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兰子不等他们开口，转身回到了发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