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计划开始
到办公室的时候，负责大都会安全的周希林和曾建平两人已经守候着了，这让庄风很满意； 他们是最先回来的，所以在昨儿晚上那般的烂醉之后，却依然最先缓过来，担起他们应当承担的责任； “弟兄们怎么样了？”庄风坐下之后，这就先开口问着； “都已经缓过来了；波仔和洪涛在做着整编，随时都可以调用；”周希林回答着庄风的问话； “很好，只是辛苦你们了；”庄风不吝赞赏的说着； “少爷，没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先下去了；”周希林在庄风说完之后，还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 “嗯，去吧；”庄风也没有再废话； 随后，周希林和曾建平便离开了，只留下庄风与何力两人； “大少夫人回来了；”庄风在周希林与曾经建平离开之后，亲自动手煮茶，这手里翻动着茶具的同时说着； 何力乍一听到庄风说的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庄风似乎也知道这个信息对于何力来说，着实是有些让他震惊的；毕竟从奥秀芝离开庄氏老宅到现在，算算已经是十多年的时间了； 然而，庄风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何力去消化，接着又说多一句：“她现在掌着西院；” 果然，庄风的话一说出来，何力原本好容易才稍微有些反应的，这下直接又给弄懵了； “喝杯茶，醒醒酒；”庄风都已经跟那慢吞吞的都煮好茶了都，何力也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其实这也不怪何力有如此的反应； 当年奥秀芝离开的时候，其实是在庄风真正成为家主，掌握权利力的时候；而那时候的何力，也还没有成为庄风的侍卫长，那时候的何力，还是原来的侍卫长阿坤的副手；直到庄风的爱人遇袭，那时候的阿坤是侍卫在她的身边的，也是在那次袭击事件之中，阿坤这个侍卫长，以生命护卫他的女主人而死亡；之后，何力便接替了阿坤的职位，成为庄风的侍卫长； 而到现在，庄风从当年发狂，再将庄氏推到巅峰，再到这十年的落魄，而今又重头再来；这其间所经历得太多太多，几乎没有人还会记得当年因为丈夫病逝，而出去走走以散心的庄家奥秀芝，居然还能够活到现； 如果说，仅仅是活到现在，那也就算了；毕竟当年离开之后，也没有再掺和庄氏的事儿；那么，如果她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平静的生活到现在的； 然而，据庄风的说法，当年庄氏的奥秀芝，那压根就不是因为丈夫病逝，而出去散心；那根本就是因为当年庄氏内部争夺之后，这是出去接掌西院，以完成庄风这个家主真正掌握庄氏权力的必要清洗； 想到这些，何力不免有些心生寒意；当年庄氏倒底是怎么回事？ 是庄风的城府太深？还是他何力太过简单？ 因为庄氏已经崩塌十年，而作为庄氏黑暗面的掌控者，居然活到了现在； 那为什么在当年庄氏崩塌的时候不出现？就眼睛睁睁的看着庄风崩塌？ 何力想不明白为什么？或者说，干脆就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想过去的种种； “少爷，我……”何力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人嘛，总不能老是活地过去；”庄风似乎能够理解何力，所以这便接着何力的话，如是说着； “可是，……”何力还想说什么，却在刚开口就被庄风打断；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奥秀芝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庄氏的事；”庄风知道何力在想些什么，所以这便没有让何力再说下去，而是给出一个肯定； 沉默，何力随着庄风的话又隐入沉默之中； 或是吧，这就是家主与侍卫的区别； 作为侍卫，只需要执行；而作为家主，则需要看到更远，想得更多； 庄风的话，何力倒是理解； 既然是奥秀芝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庄氏的事，那么当年庄氏崩塌的时候，身为家族黑暗面掌控者的奥秀芝，又应该是接受了怎么样的命令；再或者说，当年的变做，真的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庄风有意识下控制的变故？ 对此，何力不敢去想得太多；或者说，碍于他何力的见识，他也无法去想到更多的事； 似乎是一种顿悟，何力突然间明白了庄风那晚为什么一个人出去；而又在回来之后，拿着其他侍卫的名单与联系方式； 当时的何力还有些不太明白，庄风也没有说；或者说，当时的何力的想法是，那或许是庄风在那十年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一直暗中关注着他们；就如同庄风找到他何力一样，就在那码头上直接就找上了他； 现在想来，恐怕不会如此简单；然而，更多的事，何力却又想不明白；只是有那么一种莫名的寒意，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得从头再来；”庄风在许久的沉默之后，终于打断了这样的气氛； “请家主出令；”何力听着庄风的话，感觉到一种从所未有的压力；或许这才是身为庄氏家主所应该有的威压； “很好；”庄风没有再废话； 说完之后，庄风起身到他的办公桌后面，打开一个暗格，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何力； “这是我们现在在江州所掌控着的区域；”庄风将文件递给何力之后，便又得在那儿，倒着茶，自顾的品着； 何力接过文件之后，没有说话；或者说，在他翻开文件之后，脑子里便已经是空白一片； 原因本以为，庄氏已经崩塌，除了一片废墟，什么也没有留下； 然而，庄风给他的这份文件里边，却详细的记载着江州除开主城之外，下属的十四个县府的资料；包括对县府的掌控程度，以及庄氏所属成员的名单； 这算什么？何力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说； 当年庄氏的崩塌，庄风的失踪，这些都是何力亲自所经历的；随后进入那落莫的十年；现在，庄氏居然还掌控着如此的势力；这完全超出了何力所能够理解的范围； 虽然从文件上看，庄氏对那十四个区县的掌控并不完整，仅仅算是当地最大的江湖势力而已，与当年庄氏的管理模式来看，这不过只是处于创业阶段； 然而，仅是如此，就已经让何力感觉到无力； 这十年间，他自己在干些什么？整天的落落寡欢，沉浸于过去的记忆里；除了酗酒之外，什么也没有干过； 恍惚之间，何力终于懂了； 当年庄氏崩塌，作为庄氏黑暗面掌控者的奥秀芝为什么不出现；因为他们本就生活在黑暗之中，手中所掌控着的力量，也仅仅是少部分的精锐力量；虽然这部份力量，也足以震慑庄氏所属；甚至是震慑整个西南； 然而，黑暗力量始终只是黑暗力量；他所具有的震慑力，完全来自于庄氏的实力；而当庄氏崩塌的时候，他们的力量远远不足以力挽狂澜；如果真做出那所谓力挽狂澜的举动，那么或许连他们重头再来的机会，也不会再有； 以此，还不如依然保持着他们的长处，在黑暗之中，默默的做着努力；一点点的积累力量，直到庄氏在某一天重新崛起； 何力慢慢的懂得了，很多事并不是看上去那样的；或者说何力就在刚才还想过，庄氏的变故是庄风有意识的控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何力接受不了； 因为庄风有意识的控制的变故，而导致庄氏那么多人死亡；那么庄风这个家主，着实太过可怕，视人命如草芥； 换个角度说，这或许是一代枭雄所应该具备的；然而，这个时候的何力却无法接受；所以才会对庄风表现出那么些敬畏，甚至是害怕；而这样的害怕之中，也自然会透着疏远； 然则，在何力看过庄风给他文件之后，将原因本的害怕或是疏远，都已经抛诸脑后；换而之的是愧疚； 十年间他什么也没有做，而庄风做了些什么，他却还跟那儿不满而害怕；这不是他何力所应该做的事，这样不仅仅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这腹，更堪者是对他自己的信仰忠诚的玷污，自我的玷污； 现在，庄风将这份文件给他看，其用意很明显；那就是要将庄风现在在江州的力量交给他，由他去借助现有的力量，来完成江州重归庄氏势下的重任； 这样的信任，却有那般的龌龊想法，真的该杀； “想通了？”庄风品着茶，静静的看着何力脸上的变化；当何力再次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时候，平静的说了一句； “质疑主上，玷污忠诚，其罪当诛；”何力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来，退后三步的距离，肃然跪立在庄风的面前，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模样，极为正式的说道； 庄风看着何力的模样，平静的放下手中的茶，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何力的面前； “质疑主上，哼，挺有耐的；”庄风看似平静的说着，而面对庄风的眼神，何力低下了头； 然而，就在何力低下头的瞬间，庄风便动了；抬腿便是一脚，接着便是一顿如果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庄风真的很愤怒；他最看重的侍卫长，居然质疑他；他是把何力当友人平等看待的，而不仅仅是他庄风的侍卫长，可是换来的却是质疑； 面对庄风那愤怒的攻击，何力心中却是一种轻松；因为庄风这样对他，便说明还是将他看作是自己人；因为庄风的脾气习惯就这样，只有他身边亲近的人，才会看到庄风那家主之外的另一面； 人前，庄风从不发怒；或者说，怒火的表现更为简单，那就是江湖人给予的评价：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残酷嗜杀的疯子； 许久之后，庄风累了；也终于算是停了下来； 以庄风现在的身体素质，真的是没办法再如从前一样的动武了； 要换作以前，何力跟本无法承受庄风这样的攻击；那怕是庄风有意留手，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何力也会变成废人一个； 然而，现在在承受庄风那愤怒的一顿攻击之后，何力却并没有感觉到自身有什么不妥；因为庄风那还不如果普通人的力量，打在他这样习武几十年的人身上，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威胁性可言； 或许吧，正是因为这样，何力真正的懂得了庄风这十年之间是怎么过的； 十年之前的庄风，仅以武艺论，绝不在他何力这样够资格成为侍卫长候选侍卫的身手之下；然而，十年之后的今天，却连普通人的力量都不如； 正是因为这样，何力不会再有任何的质疑；因为人性都是自私的，无论庄风怎样布局谋划，视人命如果草芥，都不会连他自身都给弄成废人一个； 想到这些，再看着庄风跟那儿瘫着，气喘嘘嘘的进气少出气儿的模样，何力的心突然间极为的刺痛； 庄风都这样了都，他居然还会产生质疑，真他娘的混蛋，真他娘的该杀了吃rou； “别做出那幅样，你泪腺都没有的人，别装了；”庄风瘫那儿，好容易的稍微喘顺了点气儿，这便跟那儿说着； “少爷，我……”何力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庄风摆了摆手，阻止何力跟那儿继续的卖弄风情； “说正事，给你一年的时间，将江州拿回来；”庄风好容易的喘顺了气儿，习惯性的燃上香烟，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何力亦一本正经的回答； “有个计划，你听着；”庄风看着何力，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手里有十四个县府，其中有些是相邻的；你带着些人，先去探明具体情况；之后，先将这些相邻的县府完全掌控；至于具体怎么办，这个你去了之后，自己看着办；” 庄风说着，停下来喝了点水，又接着说道：“这是第一阶段；等我们现有的县府完全掌控之后，就是将咱们所拥有的地盘连成一片，相机攻取其他县府；到这时候，西院会有相应的配合；这是第二阶段的行动；当然，还是那句话，凡事在你去了之后，再相机行动；” “明白；”何力静静的听着庄风说完，习惯性的干脆利落的回答； “至于所需要的资金，已经让孟袁华去郑善那里拿了，估计明天就会送来；武器车辆由孟袁华提供，出发的时候，直接去北城拿；”说起正事，庄风依然如同十年前那样的简单直接； “是；”何力听着庄风的交待，有力的回答着； “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庄风交待完之后，想听听何力有什么想说的； “少爷，前期阶段完成之后，有什么计划？”何力想了想，最先提出的问题便是这个； “最后阶段，也就是本座一统江州的阶段，到那时候本座亲自出面；你只需要做好刚刚说这些事就够了；而且这计划始终是计划，有些计划之外的东西，现在还无法确定，所以我们现在有大概半年的时间，将这些事做成；”庄风对于何力的问题，倒是颇为欣赏的； 因为何力最先问的，就是计划的完整性；只有知道完整的计划，才能够在执行的过程之中，却找到计划之外的变故的应对思路； “明白；”何力听庄风说完之后，心中也就有了数；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少爷，这个可以带走多少人？” “全都带走吧；”庄风想了一下，出声说道； “安全怎么办？”何力一下就跳了起来； 本来，何力是想知道庄风最多能给他多少人，这样才便于他做前期的准备工作；谁曾想到，庄风居然一气儿把人都给了他，这还做个屁；要是庄风有什么闪失，其他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蹦那么高干什么？现在江州城基本上已经处于我们的掌控中，在这儿还能闹腾出什么来；”庄风没好气儿的说道； “那也不行；”何力也是干脆的顶了回去； “这样，大都会交给刘杰他们四个；希林再挑十个人，组成侍卫；身边还是留着徐卫和杨霖他们两个；”庄风看着何力那瞪得跟牛眼睛一样大的模样，这不得不做出让步； “霖子的身手，我信得过；”何力听着庄风的话，想了想，回答着； “就这么决定；去让希林他们过来吧；”庄风最后拍板； 随后何力便去叫人过来，并公布了相应的计划；当然，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不能说，这个何力自己还是有分寸的；而这帮侍卫在听到计划之后，无一不是激动非常； 因为庄风给出这样的计划，那也就是说他们将真正的开始重头再来； 十年，真的是憋屈得太久了，一旦回到他们熟悉的世界，整个人都变了； 随着计划的开始实施，以何力为首，都做着相应的准备； 周希林去挑选了十人作为庄风的随行侍卫；刘杰则担负起了大都会的安全责任；至少徐卫杨霖，则依旧跟着庄风身边； 与此同时，郑善也送到了庄风所需要的资金，孟袁华则在找过郑善之后，到大都会与庄风聊了一会之后，也回北城去准备车辆武器； 准备工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夜晚；在庄风的送行之下，何力等人趁着夜色，离开了江州城，去完成庄风交给他们的任务； 然而，在庄风刚刚送走何力等人，还没有回到大都会的时候，这留守的刘杰便传来消息，说是魏翔送来一份礼物，并且要求亲自交给庄风； 对此，庄风一时间有些疑惑；这个魏翔是唐贵谊的人，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他亲自送来并交到庄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