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下山
庄风听着沈辛那话说得真切,有些莫名的情绪产生; “回家真好;”庄风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句; 沈辛似有听着庄风说了一句什么来着,但是没有听得清楚,这就在那儿问道:“什么? 庄风抬起头看着沈辛,脸上一幅疑惑的模样; 沈辛看着庄风那疑惑的模样,跟那儿怀疑自己有了幻觉,出声说道:“露天熬夜,有些累了;” 庄风还以沈辛一个鄙视的眼神; 沈辛没有再去理会庄风,跟那儿去自己的禅房,做了个简单的收拾; 沈辛这两年的修行生活还算是清苦,这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那简单的收拾还真是很简单的紧,除了几本经书之也就一套换洗的衣物; 沈辛提着那么个小包出来,看着庄风还坐那儿,跟着说道:“坐着干嘛,走了;” 随着沈辛的话,庄风随手弹飞烟头,跟着站了起来,随着沈辛一起离开禅院; 沈辛没有直接的离开,去与院主大师道了个别; 毕竟在这里修行两年,总不能连个招呼都没有的就离开; 对于沈辛的离去,院主大师没有劝解什么,更没有阻拦; 那院主大师不能白活那么大年纪,再有着覃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经常过来,就算是覃老爷子过世之后覃冬琴也会偶尔过来,那院主连庄风都还能够认识,自然也知道沈辛是什么样的人物; 有着那样过往的人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特别是庄风的到来,院主就知道沈辛会离开的; 对此,院主大师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老套的还打个禅机送个话之类的,只是平静的接受沈辛的离开,甚至连多余的表情的都没有,依然是高僧那心静如水的模样; 沈辛告别院主大师,也就随着庄风还有徐卫杨霖离开; 庄风沈辛还有徐卫杨霖下到山脚,然后上车,还是有着杨霖驾车,徐卫待在副驾; “我想去漠府一趟;”上车之后的沈辛就在那儿说着; 听着沈辛这话,庄风跟那儿有些犹豫的说道:“嗯,你这两年是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沈辛听着庄风这话,跟那儿有些莫名其妙,同时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会清灯古佛了此残生;” “哈,说得跟真的一样;”庄风一幅不相信的模样; 沈辛还给庄风一个白眼; 庄风不去理会沈辛,自顾的说道:“漠府现在变成了一间会所,你知道谁是老板吗?” 随着庄风的话,沈辛跟那瞪大了眼睛看着庄风,同时说道:“你再说一次?” “最烦这样的了,明明听清楚了还要多问一次;我说漠府现在改成会所了,这次可有听得清楚,大师?”庄风没好气的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沈辛跟那儿颇有些愤怒模样说道:“堂堂漠府居然被改成了会所,这他吗的都叫什么事,武标是干什么吃的,眼睛长勾眼儿里了,这事都能看着不管;” 武标是覃老爷子的侍卫长,也是覃冬琴的侍卫长;在覃娴出走北兀之后,武标接手覃家在氏护两州的大权,负责覃家留置力量的掌控; 现在听庄风说那漠府居然被改成了会所,这沈辛自然得找武标的麻烦; 庄风看着沈辛那怒火勃发的模样,没有去插嘴说什么,只是习惯的燃着烟; 庄风的平静让沈辛也莫名的平静下来,跟那儿看着庄风同时说道:“我说你怎么都没有反应?” “我已经反应过了都,你以为我没有去过漠府就直接找你的?”庄风反问着; 庄风这次让沈辛再次无言以对,跟那儿拿着烟然上,这才说道:“那会所的老板是谁?” “这话是我问的好吧?”庄风白了一眼沈辛;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最烦的就是你这个样子;”沈辛看着庄风,然后平静的说着; “什么样子?”庄风问着; “就是你现在这样;”沈辛没好气的说道; 庄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掏出电话,然后接通就跟那儿吼道:“武标,给我马上滚到漠府来;” 说完庄风就挂掉电话,然后转头看着沈辛说道:“你看,我也很火大的;” 对于庄风的行为,沈辛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都; 庄风有时候的行为特别让人讨厌,其主要的表现就是当你跟庄风说什么事的时候,庄风总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任你是怒火冲天或是悲伤不已,或是激动高兴,或是兴趣盎然,然而庄风的反应都是那有些漠然的平静; 似乎什么事到了庄风这里都会变得寻常,总是一幅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的无聊模样; 沈辛没话说,庄风却跟那儿没话找话的说道:“你说在这大漠有谁有那么大胆量,连漠府都敢动?” 随着庄风的问话,沈辛也跟那儿学着庄风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那有谁不敢啊,覃家倒台,总会有人想要消除影响,而这消除影响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把原本代表着这大漠威权的漠府给弄成妓院;你想啊,漠府变妓院,这说出去那还有脸待在这大漠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漠府变会所的原因,我是说这事儿是谁做的;”庄风没好气的说着;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觉着武标还真是个人物;”沈辛随着话说着; 庄风听着沈辛的话,自也知道沈辛说的是什么意思; 武标留置大漠掌控覃家的力量,这漠府大院改成会所这件事,武标不可能不知道; 武标知道漠府改会所,却没有反应,这就说明武标知道那是有人试探覃家是不是真的因为后续无人才出走北兀; 漠府改会所,那绝对是对覃家的一种侮辱;这时候如果武标有了反应,那也就说明覃家的出走那是个套儿,如果覃家没有反应,那就是覃家真的后续无人了; 覃娴确实留给外面一个无所事事的无能印象,但是覃家三代人在这大漠的经营,可不是说垮塌就会崩溃的,总会有些人物去小心的求证覃家这一手是套还是事实的; 庄风想着的同时,跟那儿笑了笑的说道:“老爷子的侍卫长,而且还有意招来做女婿儿,你说会是简单人物;那是你个自大狂,武标看着没有多少话说的性格,你就觉着人平平无奇;” “你再说一次?”沈辛听着庄风这话,跟那儿问着; “哦,忘了这茬儿;这事当时没有跟你说过,当年老爷子是有意撮合武标和冬琴的,而且他们两个人本就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你和邬瑞才是第三者插足;”庄风随意的说着; 听着庄风的话,沈辛倒也没有过激的反应;时间流逝,覃冬琴已然病逝,沈辛也不再是那时的愣头青,不会再为这些陈年的往事而有些过激的反应; “如果当年我和邬瑞没有到漠府,你说冬琴和武标会在一起吗?”沈辛想了想的说道; “说你自大狂还不承认,你以为就你和邬瑞就可以影响到冬琴的心思?”庄风还是那样的随意; 沈辛听着庄风的话,跟那儿颇有些自嘲的味道笑了笑,然后说道:“也是,冬琴那样的女子,这世间有谁能够去影响到她的感情;” 沈辛说着,似乎才想起什么来,跟那儿又继续的说道:“不对啊,应该是你插足冬琴和武标的感情吧?” “霖子,停车;”庄风没有接沈辛的话,跟那儿有些莫名的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杨霖将车停下; 停车之后,庄风就直接下车,就那样大咧咧的站那儿放水; 沈辛看着庄风这样的行为,跟那儿笑了笑; 庄风这人就是这样,遇到不想谈及的话题,就会在那儿找茬将话题差开; 庄风方便完随即也上车,跟那儿随意的说道:“人有三急,你不去急吗?憋坏了肾可不好;” 沈辛还给庄风一个白眼,然后也跟那儿差开话题,闲聊着这早已看得厌腻的大漠风光; 庄风沈辛与着徐卫杨霖又重新回到曾经的漠府,眼前的会所; “认识那牌匾上的字吗?”庄风下车,这就跟那儿问着; 随着庄风的话,沈辛跟那儿也看到那眉檐上的牌匾上那龙飞风舞的字样; “不认识;”沈辛仔细的看过之后,跟那儿坦白的承认自己认不出来; “还贵族子弟呢;”庄风不屑的说道; “那你说上边写的什么?”沈辛反问; “我也不认识;”庄风直接回应; “还世家子弟呢,字儿都不认;”沈辛学着庄风的语气说着; 庄风与沈辛跟那儿扯蛋玩着的时候,那礼宾见着有客到来,跟那儿小步快速走到庄风与沈辛的面前,看着沈辛那还没有换下的僧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如今这事道和尚逛会所那有什么可稀奇的,虽然是沈辛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不太像能够消费得起的人; 但是庄风的气度却颇有那么一种身为上位者的气度,还有那徐卫杨霖明显是跟班的,因为那礼宾可是看着杨霖从那价值不菲的豪车的驾驶位置上下来的; 有豪车有保镖,那再有个身着破旧僧衣的和尚,这看似有些奇怪,可是做会所这样高档消费行当的礼宾,那是惯会察言观色,所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那不要太多了都; 所以那礼宾看着这有些不搭调的四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跟那儿堆起那习惯的笑容说道:“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 “那上边写的是什么?”庄风不客气的直接就问道; 那礼宾听着庄风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异样,似乎许多人都有问过这个问题一样,那礼宾还是堆着那习惯的笑容,恭敬的说道:“喁喁会所;” “嗯,好名字;”庄风跟那儿点了头的说着,停了一下又继续的问道:“那是什么字体?” “柳体,不过字样是氏语言文字;”那礼宾回应着,看那模样似乎有很多人都有问过; “难怪不认识;”庄风想了想,跟那儿回应着; “不伦不类;”沈辛跟旁边插着说了一句; 沈辛这话说出口,那礼宾似乎习以为常,依然是堆着笑,同时说道:“是,您请里边,这外面风沙大;” “嗯,好,走吧;”庄风接着话说道; 随着庄风的话那礼宾也跟那儿做着恭请的姿态,引导着庄风与沈辛;一直没有开口的徐卫杨霖也沉默的跟上; 此时那礼宾又跟那儿继续的说道:“几位先生是第一次来吧,我给您介绍一下这里的环境,……” “不需要;”庄风打断了那礼宾的话; 然后那礼宾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引领着庄风等人; 曾经的漠府,庄风与沈辛又重新走进,跟那儿颇有些感慨万千; 庄风沈辛走进会所,看着里边的陈设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不过想想也是明白过来,用这古建筑做会所娱乐,那要的就是古朴的原汁原味,所以这陈设倒是没有太大的改动; 庄风沈辛看着这还算熟悉的大院,也是习惯的进门之后穿过前院,走到前厅里; 庄风沈辛还有徐卫杨霖走到前厅,庄风与沈辛都是习惯的坐下,徐卫杨霖则习惯的站到庄风的身后;同时有着侍应见着客人到来也随之送上茶水瓜果,然后自行退到一边; 那礼宾看着庄风沈辛那熟悉的模样,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堆着那笑容说道:“您稍坐,……” 庄风看着那礼宾,这就知道接下来就是介绍服务事项了,这就跟那儿打断了那礼宾的话,出声说道:“叫你们这主事的人过来;” 庄风这话说得让那礼宾跟那儿一愣,不过随即也反应过来;这样的事也不稀奇,不就是某些人自以为高人一等,认为他们这些普通的礼宾不够资格招呼吗?需要更高级别的人来侍应; 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以此寻礼宾虽然愣了一下,却只是因为那这笔业务不是他的了而有些不快,不过却并没有更多的表示,跟那儿堆着笑的说道:“您稍坐;” 说完那礼宾也退了出去,似乎是找所谓主事的人去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礼宾又回来,同时还有一个女人也跟着出现;
“您好,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来人跟那儿堆着笑容,恭敬的说道; “你是这里主事的?”庄风问着; “我是,……”多出的女人的话没有说得下去就被庄风给打断; “我找你们这里能做主的那个;”庄风的话说得颇有些不太客气; 随着庄风的话,那礼宾给与那多出来的女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颇有些意味的打量着庄风; 庄风这话说得可不客气,那模样似乎不太像是来玩的,更像是没事来找事的; “先生,……”那多出来的女人又准备说什么来着,不过还是没有说得出口; “废话真多;”庄风不客气的说道; 随着庄风的话,那多出来的女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堆起一个似是歉意的笑容,然后就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的时间,那女人又带着一个男人回来; 那男人大概是听着那女人说过些什么,这来到前厅就直接跟那儿说道:“先生,有什么需要?” 来人这话说完,庄风跟那儿将烟叼在嘴上,然后伸出手招呼了一下; 随着庄风的招手,那男人自然的随着上前,等着庄风继续; “打他一下;”庄风出声说道; 随着庄风的话,那男人跟那儿顿时一愣,没有明白庄风这说的什么; “不是说你,阿辛,揍他;”庄风跟着又继续的说道; 随着庄风这话,那男人倒是反应过来,同时也收起了那原本就是不太恭敬的模样,跟那儿变幻了嘴脸,同时说道:“各位来玩,本人欢迎,如果是找事的话,还请离开;” 看着这翻了脸,却还算是说得客气,庄风倒是有那么高看一眼了,不过这话却并不那样好听:“什么几吧玩意儿,也敢说这话;” 庄风这话一出口,那人就跟那儿怒从胆边生,跟那儿吼道:“来人;” 随着那人的吼声,原本还算是安静的前厅,突然就冒出好些人来,看那衣着模样,似乎都是些侍应生; 不过庄风倒是知道些,那些看似的侍应生其实也就是些看场的; 这会所在如今算是高档消费,不像是酒吧夜场那样的看场子的小混混那样的嚣张,都是衣着侍应生的着装,然后干着看场的活儿; 庄风看着那些侍应生,心中明白嘴里却说道:“知道这位大师是谁吗?” 随着庄风的话,那男人倒是跟那儿强压着怒火,没有跟那儿直接翻脸说什么管你谁打了再说之类的话;在这会所的地方看场,那确实会有着那么些难惹的人物出现,所以这也是压着火,等着庄风继续说下去; “都在这大漠混的,难道没有听过庚瑞标辛虎的名号?”庄风燃着烟,跟那儿颇有些道上人物的口气说着; 听着庄风的话说完,那男人原本强压着的怒火算是平息了下来; 庄风所说的庚瑞标辛虎,那是覃家对外的所谓的五虎大将;这离覃冬琴病逝,覃娴出走也不过三年不到的时间,虽然都知道覃家离开大漠了,可那覃家的名号还不至于让人给遗忘得干净,覃家五虎的字号也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在这大漠道上讨生活的人都听过覃家五虎的名号的;这听着庄风说起,那男人跟那儿也不知道庄风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不管庄风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报出这个名号,那就得有三分的薄面; “不知大师俗号?”那男人平息怒火,跟那儿试探着的问道; “沈辛;”沈辛跟那儿平静的说道; 沈辛看着庄风跟那儿唱这么一出戏,倒也大概明白庄风要干什么来着,这戏唱到这个节段,沈辛也跟那儿配合着; 那男人看着沈辛那平静的模样,所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惊讶;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覃家五虎的名号不至于在这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让人遗忘,可是覃家倒了,他们连这漠府都改了会所,那对覃家的恭敬也有限; 所以这沈辛报出名号,那男人跟那儿震惊着的同时,倒也不至于玩什么被一个名字给吓着的戏码; “原来是辛爷,您稍坐;”那男人反应过来,跟那儿堆着笑的说着; 沈辛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那男人看着沈辛的反应,这才跟着离开,似乎去找这主事的人去了;沈辛的名号不是他可以应付的;不过那男人虽然离开,可那帮侍应生却没有动,依然是转堵着前厅; 不过片刻的时间,那个男人领着一个看上去四十上下的老男人回来; 从那老男人的模样来看,庄风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这里真正主事的人了; “辛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那老男人跟那儿堆着个笑脸,同时出声说道; 还没有等着沈辛有所反应,那老男人又跟那儿呵斥着的说道:“不长眼的东西,滚;” 随着那老男人的话,那帮侍应生也随之退去; 随着那帮侍应生退去,那老男人自随意的坐下,然后出声说道:“多有怠慢,还请辛爷的见谅;” 沈辛看着那老男人随意的坐下,并没有多少的恭敬,这就跟那儿说道:“陈日白,混得不错啊,都做了这漠府的主了;” 那老男人一出面,沈辛就认了出来,不仅是沈辛认识,庄风也认识,甚至连陈日白的这个称呼或者是绰号都还是庄风给叫响的; 那被沈辛叫做陈日白的人真名也叫做陈日白,只是在庄风那江州的俚语里边,那“日白”有着另一个意思,也就是指那些口无遮拦,喜欢鬼扯瞎话,吹牛不打草稿,整天荒话连篇的人; 那年在庄风听到陈日白的这个名字的时候跟那儿说起了这个话茬儿,然后这陈日白的绰号就叫开了,虽然是真名,却被人理解成为另一种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