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苦修
耕四郎的居处是一间普通的和式建筑，中规中矩，并不起眼，就和他这个人一样。 在一间大概是会客室的房间，罗立空和耕四郎相对而坐。 “老师，你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耕四郎仔细端详了一会端坐着的罗立空，温声道：“之前在演武厅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要跟我学的剑道和其他弟子不同，今后也不会与他们相处太久，但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日后不要再起这样的冲突了。再者，你今后也是道场的大师兄了，也要尽到一些大师兄的责任。” “是！弟子明白了！”有些讶异耕四郎竟然将这件事轻轻翻过，甚至还将自己命为道场的大师兄，但罗立空依旧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一如开始那般恭敬的回答道。 “不管你之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既然进了我的门下，跟着我学习剑道，我也不再多问。只是你要记住，仇恨会蒙蔽自己的双眼，会阻碍自己的剑道，我希望在道馆的这段时间，把你的仇恨放下。”耕四郎的语气一如往常那样温和。 罗立空身形一颤，双瞳凝缩，带着针一般的杀气盯向耕四郎。耕四郎却像没有感觉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的用那双温和的双眸与他对视。 只是片刻功夫，他回过神来，对着耕四郎深深一躬：“弟子无礼了，请老师原谅。” 刚才那本能般的反应，让罗立空认识到，自己其实没有想象中的豁然。前世所发生的一些，他并没有完全看开。只是那份仇恨，不论是对自身，还是对他人，那份仇恨被他深深藏在深处。甚至他不刻意去想，也难以察觉。 这些思绪只是一闪而过，现在的他更多的是对耕四郎实力的惊叹。光是风轻云淡的无视了他的杀气，就足以让罗立空对他产生足够的重视。原本以为耕四郎不过比前世的自己强不了多少，现在想来，还是轻视了。 耕四郎并没有怪罪罗立空过激的反应，直接承受了罗立空那浓郁杀气的他反而更多的是赞叹，这份杀气的浓郁程度和量，几乎不比他自己差多少了。让他不由得感慨罗立空之前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小年纪竟然杀了这么多的人。当然更多的事同情，毕竟如果不是为了生存，一个小孩子，又为什么会杀了这么多人，而在这过程中又吃了多少的苦。 叹了口气，耕四郎抿了一口茶水，忽略过了罗立空刚才的举动直接进入了正题：“剑术，作为一项杀人技巧的存在，其根本的意志是让拥有它的人更省力更高效的杀人。但是关键还是在于人的本身，就像现在的我和你。即使你拥有着高深的剑术，但是你的身体力量不足以将它使用出来，而我假使不会任何技巧，只靠身体力量就能够打败你。” “是！老师，所以目前我想先把身体练好，然后再向老师学习剑术。”耕四郎和罗立空之前所想不谋而合。 “嗯，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那么我就给你安排下每日锻炼的项目......” ...... 时光如水，一年时间悄然而逝，时间已经跨过海圆历1506年。 一心道场依山而建，山上有一道并不算大的瀑布飞流而下。尽管水流不大，但近三十米的落差还是带来了相当大的冲击力。而在这瀑布之下，一道人影若隐若现。仔细看去，那是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伸张了双臂直挺挺的在瀑布下接受水流的冲击。如果看得再仔细点，就会发现这少年不仅在接受瀑布水流的冲击，全身还背负着看上去就分量十足的铁制负重，两只伸张开来的手臂，还分别提着一个用铁链栓着的大铁球。 不是别人，这少年就是疯魔般日以继夜修炼了一年时间，如今已经十一岁的罗立空。在耕四郎供应的大量修复身体的药材资源的支持下，罗立空完全不用担心会因为修炼过度反而rou身崩溃的情况。整整半年间，他除了耕四郎强制性安排的每天三个小时用来睡眠，一个小时吃喝拉撒，一个小时用药物修复骨骼肌rou等身体暗伤外伤，可以说几乎一天有十九个小时都用来修炼自己的身体。 这般训练强度，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竟然隐隐感觉到现在的身体已经不亚于自己前世的巅峰状态，甚至隐隐要突破前世的人体极限了。 前世他达到临界人体极限，花了十五年的时间。而在这个世界，还处于少年甚至可以说是儿童的时期，他竟然只用了一年时间，虽然多半是因为有耕四郎的修炼资源不间断的支持，加上他疯魔般的努力才达到的成果。如果是普通人像他这么修炼，且不说有没有这个毅力和勇气承受修炼过程中的痛苦，没有修炼资源的支持，照这个练法身体不知道崩溃多少次了。 穷文富武，这似乎是每个世界都有的一项公认的理论。所以也难道这个海贼王的世界，尽管没有了他那个世界的人体极限，但依旧还有那么多的普通人。 尽管这样，他依旧为这个世界的力量所震惊，或许这是因为两个世界所蕴含的“天地灵气”的等级不同，他在这个世界修炼吸收的“天地灵气”等级比原来那个世界高，所以速度快是自然而然的。但是这也是他的一个猜想而已，毕竟他并非修真者，也从未见过或者说是相信有修真的存在。 带着这些思绪，罗立空沉默着从瀑布下走了出来。仅仅半年间，他的身高从123CM夸张的提升到了155CM，穿上一心道馆的剑道服，配上他那副清秀的带着水珠的脸，已经可以说是一个俊秀的少年了。 身体的修炼已经可以暂告一段落了，明天在向老师请教他的剑术。 他这样想着，收拾了一下属于自己的东西，起身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刚走出没几步，罗立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子，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一心道场剑道服的孩子向自己这边跑来。 他迎了上去，淡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大师兄，不好了，有人来踢馆了，斯卡师兄和卡里师兄都被他打败了。”来人似乎是知道罗立空的性格，用最短的时间为罗立空解释了他的来意。 经过一年的时间，一心道馆也多收了十几个弟子，这个来报信的孩子就是其中之一，不再是之前加上罗立空也只有五个弟子那般冷清。尽管多了人气，但是来了这些刚入门不久的人，说起来反而拉低了所有弟子的平均实力。也难怪会让人上门踢馆还被接连打败了两次。 这些人入门之后，也在几个前辈师兄的介绍下认识了罗立空这个大师兄，但是罗立空那会正处于苦修状态，除了必要的生活耗费，根本不愿浪费半点时间，自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和这些新入门的人打好关系。以至于现在的一心道场的人，除了原来的三个弟子，其他新入门的几乎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天也是原来的三个弟子连续被人打败，剩下的萨卡突然想起了罗立空，才让他过来碰碰运气。 其实说起来这些人并不算真正的耕四郎的弟子，只是在一心道馆这里缴纳了学习剑术的学费，然后在这里学习而已。而耕四郎目前真正的弟子也只有罗立空一个人，甚至连古伊娜也只算他的半个亲传弟子。 尽管不喜欢这样的麻烦，但毕竟自己也算是一心道场的一份子。沉默了一会，罗立空还是点点头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