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程蕴不开玩笑

    “机会来之不易，要珍惜。”程蕴持有与谢意之不同的观点，一面仰着脸闭着眼，让他给自己擦汗，一面说道，“若是觉得累就罢手，与你过招还不如我自个儿慢慢练。”

    谢意之一想，也觉得是。

    他之所以说那样的话，是因为心疼她累着了。

    对别人，对自己，他舍得狠；唯独她，即便只是眉头轻微蹙起，他看到了，也觉得心疼。

    然而程蕴不是娇花，她不需要他的庇护，不需要他为她遮风挡雨。

    “去拿一套合适练剑的劲装来。”谢意之吩咐婢女，道，“你今天的打扮很好看，练剑却是累赘，我疏忽了。”

    程蕴闻言，睁开眼睛对他笑，娇颜如花，笑声如银铃。

    “阿意，跟我说说，怎么才能把剑练得更厉害吧。”她在婢女端上来的水里净了手，拿起一块小点心往嘴里丢，含糊道，“好吃，我喜欢这个味道。”

    眼睛和心情都被美色愉悦的谢意之稳了稳神，心里稍作总结，开始耐心指点起程蕴的优点和不足。

    程蕴认真地听，遇到不懂的就问，比学堂里的学生还专注。

    三刻钟转瞬即逝，恢复力气和精神的程蕴换上劲装，把头发盘起来，一招一式地将入门剑法呈现在谢意之等人面前。

    此时的她已经与学了五六年剑的人水平一致。

    这是来自女王的经验积累，所谓触类旁通当如是，但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她的剑道天赋相当惊人。

    太阳的高度一点点攀升，天气变得炎热，午时逐渐到来。

    一个上午过去，程蕴的剑术进步极大，如郭简、韩野、蝶舞等人，他们已经看得精神都麻木了。

    没在现场的白云庄庄主听说了这事，大概是觉得有趣，派了个十五六岁出头，形容清冷的红衣少女过来，要与程蕴交手。

    “齐淡衣，庄主座下弟子，入门刚好三年。”红衣少女见礼。

    “程蕴，定国公府小一辈排行第十一。”程蕴还礼。

    双方开始交手，一个侧重杀伤，另一个偏于轻灵，双方各有千秋。

    “韩兄，你说谁能赢？”蝶舞忍不住发问，她修行的是术道，碰过剑，但是水平一般，就如此时程蕴与齐淡衣的交手，看不出深浅。

    “战场上相遇，十一小姐稳胜。”韩野淡淡说道。

    “战场相遇？”蝶舞吃了一惊，“那岂不是生死相向！”

    韩野点了一下头，续道：“齐姑娘的剑术不错，可她没有经历过杀伐，与十一小姐过招就像玩游戏。”他看不起程蕴和齐淡衣这种层次的交手。

    “这里不是直面生死的战场，十一小姐和齐姑娘只是论一论高下。”郭简忍不住插话，“齐姑娘学剑十余年，艰难刻苦唯有她知道，这份毅力和勤奋不是短短一上午就能跨域的。”

    嗤——

    韩野的刀突然出鞘，蝶舞连寒光都未能看清，明晃晃的刀尖已稳稳停在郭简心脏前一寸的位置。

    盯着这一截刀尖，郭简咽了咽口水，大脑仿佛停顿了一瞬。

    快！

    太快了！

    快得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这就是差距。”韩野归刀入鞘，语气平静，“没有经历过厮杀，不过如此罢了。”

    郭简沉默。

    蝶衣若有所思。

    程蕴和齐淡衣还在交手，许是听到了韩野等人的对话，后者忽然说道：“程小姐，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吧。”

    齐淡衣有点儿不甘。

    在这白云庄，她也是颇有名声的剑术天才，但是与程蕴比起来，相距未免太远。

    为什么十年以来三千六百多个日子辛辛苦苦地练剑，别人几天时间就能超越？

    上天未免太不公平了。

    程蕴皱眉，她已经把上午所学的都用了，再要提高攻击力，得从剑术以外的方面想办法，那并非她想做的。

    “我与你比的，只是剑。”瞅着交手的空隙，程蕴答道。

    十多个回合结束，程蕴落败。

    这个结果是理所当然的，她接触剑的时日还很短，比不上齐淡衣。

    齐淡衣并不觉得满意，说道：“下午再来。”

    程蕴拒绝：“下午我要学习神纹。”

    齐淡衣：“明天再来。”

    程蕴还是拒绝：“你不是一个好的陪练，我跟你走的路子不一样。”

    齐淡衣想了一下，喊住要走的程蕴，作出让步：“我能帮助你熟悉剑术。”

    得到一个免费陪练的程蕴露出温和微笑，不客气道：“那敢情好，谢谢齐姑娘。”

    “……”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午膳与谢意之一起吃，吃过之后，程蕴在风景秀丽的白云庄里逛了一刻钟，懒洋洋地趴在软榻上小憩。

    梦长生的剧毒未解，需保持充足睡眠。

    一觉醒来，程蕴发现谢意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盯了很久。

    “有事？”她问，“是不是我走光了？”

    “……”就算走光也没得看。

    谢意之飞快扫了一眼程蕴仅是微微隆起的胸，假装自己是个正人君子，移开目光淡然说道：“我在想你身上的毒。”

    “哦？怎么了？”

    “剧毒堵塞了你身体里九成有多的经脉，致使你不能修行武道，但你可以修炼不需要经脉的功法。”谢意之翻手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本薄册，递给程蕴。

    程蕴来了兴趣，津津有味地翻完薄册，道：“创造这部功法的人是个天才，能修行的估计也只有天才。”

    初光境是修行之根基，术师开辟识海，武者开辟丹田，这一阶段是不能省略的，但创造薄册功法的人指出一条无需初光也能到达知微的路，理论上行得通，只是条件十分苛刻，于大部分人看来，这部功法是无法实现的空中楼阁。

    “你有剑道天赋，试着修炼一下。”谢意之捏了捏程蕴的胳膊，道，“你的战力或许不低，但你的身体太柔弱，这不好。”

    程蕴也在烦这个问题，把薄册翻了两遍，边看边思索，最后道：“我似乎只剩下这个选择了。”

    体术、药浴都能提升身体素质，但那比不上武者修炼的功法迅速有效。

    女王所在的未来世界毕竟不是强者为尊的东安，修行体术和精神力是使自己更健康长寿，高科技是使生活更舒服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