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G.1 灵梦，我被爱丽丝给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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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祭已经过去了好多天，然而太阳却威严依旧。 坐在神社玄关前的博丽巫女一动也不想动。 “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呐~” 真不错，没有异变的日子是最惬意不过的了。 “啊呜。” 将一颗山楂糖仍进嘴里，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 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茶杯端过，一饮而尽。 感受着浑身上下都透露出的舒爽感。 “果然山楂就是得配上糙米茶才好！” 深夏时节，博丽神社的红白女孩也是一如既往的这般闲坐着。 “说起来，最近老师那边……” 一开始，并不是出于什么明显的标志，仅仅是靠巫女的直觉，让灵梦觉得老师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灵梦可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后来渐渐的，也发现了一些别的端弥。 最近，老师开始会用“小巫女”来称呼自己了。 这是好几年前，自己尚小时，老师对自己的称呼。 以那时候的自己来说，被这样称呼确是无有不可。 嘛，虽然自己当时不怎么喜欢这个称呼就是了。大概是觉得这个昵称有点小瞧自己的意味吧。 问题是，自己现在，已经是相离老师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了，为什么再一次又被老师这么称呼了呢？ 老师是不是……已经回想起了什么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大约是包含着盼望、期待、焦躁、不安等等的，欲说还休的心境。 不由得又想起了魔理沙的那一番话。 以及魔理沙和霖之助那样，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关系。 自己和老师……最终也会变成那样吗？ ……才不要！ “老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灵梦侧着脑袋，双目出神的盯着玄关前的地面，出神的想着。 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大抵上还能记得，自己对于刚刚来到神社的老师是抱持着很大的恐惧，以及小小的一丝好奇的。 当然，后来的相处，自然而然的将面对陌生人的恐惧的那部分消于无形了。然而，好奇的那部分，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明晰、或者淡忘，而是愈加的好奇了。 从一开始就是清楚的是，莫茗老师是被紫找来的。 紫之所以找到老师，而不是别的什么人，肯定也是因为老师是非常厉害的吧。 老师似乎非常厉害。 这个概念在年幼的灵梦心里就已经在不断揣摩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师也并没有向自己展露出什么特别厉害的能力，看起来就和村子里的人们一般无二的随和样子，教导完了自己的学业，并且还教授了自己厨艺，以及其他的一些类似为人处世之类、虽然说不出，但是对自己影响至深的东西。 即使没有体会到老师真正有多么厉害，在他即将离开幻想乡的那段时间里，灵梦的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只是想把他留下而已。 甚至说出了“想让老师成为自己的式神”这样任性又无礼的话。 但是老师还是走了。离开了幻想乡。 自己当时的确是想要大闹一场的。 想着或者自己可以干脆把老师强行绑在神社，直到他同意不走了为止。 然而最后却也没有这么做。 只是，在飞上高空开启博丽大结界的时候，一直以来在努力克制的心情，的确是已经无法收拾了。 对于无法挽留即将离开的老师的委屈，即将面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神社的恐慌、悲伤，等等，其间也许还夹杂着一丝的嫉妒的情绪。 没错，嫉妒着那未名的事物，可以让老师丢下自己也要去做到的事物，无情的把老师从自己身边夺走了。 当时在支撑着自己的，大概是和老师的那个小小的约定吧。 “……我会努力赶回来的……到时候就在神社前的鸟居下面再见面吧……” 自己毫无道理的相信着老师说的话。 理由是……老师是非常厉害的。 甚至欺骗着自己，不去想老师该如何才能自己从外界进入幻想乡这样的事。 每每想到，就对自己说：“没关系的，老师是很厉害的，一定可以做到的！” 毫无道理的，不负责任的这么想着。 没有了老师的博丽神社，虽然冷清，巫女的职责却也不能停下。 之后一年的时间里，也是发生了许多事的。 先是在一次难以忍耐的头痛过后，被突然出现的八云紫宣告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只有六、七年的时间可以活着了。 “不是的，老师告诉我已经没事了的，老师说头痛很快就可以好了的！” 自己当时是这么和紫辩驳的。 “那是他骗你的。”紫这么回击我。 “老师很厉害的，他……” “他骗你的。” 即使如此，紫还是一直强调着这一点。 我无法接受。 明明自己还要等老师回来的。 但是，那时盘桓在脑海的竟然是：“如果老师返回了幻想乡，发现我已经死掉了，会不会因为死去的我而哭泣呢？” 这种奇怪的、自私的想法。 一想到那个向来沉稳的老师会因为自己的死而哭泣，这样的事，不免感到一丝高兴。 继而，有的只是更加深切的悲伤。 就只有……几年的时间了吗。 消沉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 即使只有几年时间，能做的事也不是没有。 在之前老师向自己说过，由巫女重新制定幻想乡决斗规则的事。 这件事，如果做到的话，肯定会受到老师的称赞的吧！这么想着的自己开始了弹幕规则的计划。 也许是由于自己对那个弹幕规则的企划太认真的缘故，竟然忽视了一些别的细节。 比如，从那之后自己的头再也没有痛过。 有一天晚上，自己突然在睡梦中醒了，眼眶里的泪水全都溢了出来。 当时只是感到十分的纳闷。 现在想来，老师大概便是在那一天死去的吧。 继而，就是被紫所复活的、老师的残躯，出现在了幻想乡之中。 再后来，在老师又一次消失之时，无法忍受的自己，终于踏出了幻想乡，前往了另一个埋葬着老师的世界。 自己大概是第一个踏足出幻想乡的博丽巫女吧。不知为何，即使是“囚禁神明的坚固牢笼”的那个八云紫，也没有阻止自己的脚步。 击败了紫，踏出了幻想乡。 然后，所感受到的是自己的老师究竟厉害到了怎样的程度的事实。 自己是在幻想乡里长大的，所认知的事物也大抵局限于幻想乡之中。 人里的村长，是能够被所有村民们敬仰和爱戴的人，也许就是自己眼里最厉害的人物了吧。 无法想象，一个可以被数百万人敬仰和爱戴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老师。 这已经不是“大概非常厉害”的程度所能够衡量的了。 自己的老师，竟然是厉害到了这种程度的人吗？ 通过符卡传达的意识交流，从墓地看守的老伯那里知晓了很多东西。 比如，莫茗老师，是这个国家的最后一任国王以及第一任总统这样的事，以及，他所宣扬的名为博丽的宪法和信仰的事。 这么厉害的国家领袖，其身影竟与那个与普通人并无二致的老师相重合了。 而这个神奇的人，此刻则是以杂工的身份寄居在神社之中。 有时候想想，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然而，老师也并非总是不漏丝毫痕迹。 在和被“泰山府君祭”所复活的老师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的现在，也算发现了一些端弥。 比如，作为享乐主义者的老师，在很久以前，是和自己一样睡到很晚才起床的，但现在却变得每天凌晨就按时醒来了。 用老师自己的话说，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就睡不着了。奇了个怪。” 但是，自己是知道的。 兢兢业业的一国之主，他的几十年所养成的作息，即使未有记忆，大概是已经刻入了骨子里了吧。 后来老师甚至开始卖早点了，有时候不禁想，一个一国之君竟然会在幻想乡的人里卖早点，真是无奇不有。 但转而一想，这个厉害的人就是自己的老师，也不由感到十分得意。 只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复杂的事之后，所感受到的就是对自己的老师愈加的好奇了。 这么厉害的一个人，最喜欢的却是放松、游戏和吃好吃的东西。 和普通的人一般无二。 这个人就是我的老师。 …… …… 越是回想着老师的事情，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 因而，老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老师真的……已经想起来了吗？ 深夏的傍晚，红白的少女从沉思中惊醒的时候，天空已经变得一片金黄了。 而那个站在鸟居下面，背着一个小包袱，向自己招收的青年男子，不就是自己的老师吗？ 恍惚间，似乎产生了时空错乱感。 好像是老师在幻想乡外忙完了自己的事情，终于赶了回来赴约一般。 而自己，则坐在神社的玄关前，经历了无数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老师的归来。 “欢迎回来。”灵梦微微笑着，向自己的老师做出了这样的话的口型。 然而老师却只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走了过来，愁眉苦脸的坐到灵梦旁边。 “灵梦，我被爱丽丝给打了。” 这么说道。 …… …… 花了大概一分钟时间，灵梦才从自己的沉思和脑补中回过神来。 眼前是自己那个没法以常理度之的奇怪又厉害的老师，正说着让人啼笑皆非的事。 “灵梦，我被爱丽丝给打了。” 无论是这种孩子们闹了矛盾然后回来告家长的语气也好，那一脸快来吐槽我的表情也好，都让灵梦觉得没法将眼前这人和自己刚刚所回忆之人联系在一起。 好吧，虽然老师的这种奇怪的性格自己也早就知道就是了。 “抱歉，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灵梦挤出一个算不上开朗的笑容。 “喂喂，现在是说抱歉的时候吗？你家老师我被那个爱丽丝给打了耶，那个魔法使！” “噢，是吗？” “说好的罩着我呢？”莫茗一脸幽怨的端起茶杯，将里面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喂！那个茶杯是我刚刚用过的！”灵梦红着脸将茶杯一把抢过，整理了下心情，端详了一番自己的老师，“那个……首先呢，老师你要明白，如果一个魔法使要对一个普通人不利的话，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我真的被她给打了，你看这里，我这半边脸还肿着呢……” 虽然没看出老师的脸上有什么肿的痕迹，不过灵梦倒是被勾起了好奇。 “发生了什么？” “啊啊，本来说是一起讨论过一阵子那个祭典活动的对策的，中午的时候……” 莫茗一边把包袱里装着的，从人里打包回来的吃食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一边慢慢的开始吐苦水。 一边看着老师，灵梦不禁揉了揉太阳xue。 嘛……看起来，大概老师还是没有想起来吧。 灵梦这样向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