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押赴刑场
赫连明睿确实不用来走这一趟,他之所以告诉云千罗这些,就是想让她看到楚墨玄自私的一面,让她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多么愚不可及!不管她是生是死,他都要让她对楚墨玄彻底绝望! 赫连明睿走出天牢的时候,林毅又一次候在门外。因为赫连明睿之前已将明日处决云千罗的事交给他全权处理,所以他这两日都留在宫里,抓紧时间安排各方面的事宜,一丝一毫也不敢怠慢。更何况,他做这些事不只是为了完成赫连明睿交待的任务,更是为了替自己的女儿除掉绊脚石。 不过直到现在,他心里仍然有些没底,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所以来此单独求见赫连明睿。 “丞相,夜已深沉,为何还守在此处?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赫连明睿有些诧异地问道。 林毅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请恕老臣直言……既然祈胤皇帝已经拒绝了我国的要求,这云千罗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咱们只须在天牢中直接处置了她即可,何必再劳师动众带到集市去处决?” “难道……”赫连明睿挑了挑眉道,“丞相还想给云千罗和祈胤国保留一丝尊严?” “非也!”林毅连忙解释道,“这云千罗能混入月澜皇宫这么久,可见她能力非凡,又诡计多端,若是将她从牢里带出来,老臣担心中途会出现什么变故,到时候,便没有什么能困得住她了……” “丞相何必妄自菲薄?一个怀了身孕的女子,还能在朕的眼皮底下翻出什么花样?”赫连明睿不屑地打断了林毅的话,而后脸色突然阴沉下来,道,“而且,丞相好像弄错了一件事……朕要的,从来都是楚墨玄的命,而不是天牢里那个女人的命!既然她已经成了一颗被楚墨玄抛弃的棋子,朕在天牢里悄悄处决了她,又有何意义?对月澜国又有何好处?倒不如利用掉她的最后一点价值,当着天下百姓的面,狠狠地羞辱祈胤皇室一把!” “是,老臣愚钝,谢皇上点拨。”林毅虽然心中忐忑,但见赫连明睿面色不善,也不敢再有异议。 想到那天被云千罗所杀的御医和那太监血淋淋的手臂,林毅仍然心有余悸。为了以防万一,林毅当晚还是按照那天使用仙冥草的方法,在云千罗周围焚烧了许多平日用于配置软骨散的草药。 云千罗起初还能屏住呼吸,调动起全身的内力来抵御住烟雾的侵袭,到后来,也渐渐抗不住,只觉头晕眼花,四肢发软,全身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 看来,这月澜国的人为了防止自己逃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再强悍的人,被草药这么熏上整整一个晚上,也撑不住。 而赫连明睿在自己的寝宫里,也是一夜未眠。 他从天牢回来后,就一直坐在桌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天边隐隐透出光亮,窗外闪进一道身影。一袭黑衣的男子走到赫连明睿面前,屈膝半跪在地上,道,“参见主子。” “嗯。”赫连明睿淡淡地应了一声,问道,“人员可有安排妥当?” “回主子,都已部署好了。” “很好!记住,若是有人动手劫囚车,杀无赦!但倘若没人来劫走人犯,那么……”赫连明睿突然压低声音道,“到时候就由你们,去劫法场!” “主子?”黑衣男子震惊地抬头望向赫连明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就按朕说得办,无论如何,云千罗……不能死。” “是,属下遵命。” 黑衣男子领命退了下去,赫连明睿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哼,楚墨玄,仅剩这最后一点时间了,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能舍得下这个女人! 第二天午后,当赫连明睿按动某处的机关,牢笼缓缓升起之时,云千罗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她就那么瘫软地坐在地上,不过脸上依然古井无波。她吃力地抬眸扫了一眼团团围住自己的士兵,唇角扯出一抹笑容,便任由自己被他们带了出去,锁进了囚车里。她此时也不想再挣扎了,只觉得自己很累,很想软弱一次,把一切都交给上天来决定。
尽管她的手脚已经使不上力,但那些士兵还是用玄铁所制的镣铐将她锁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头在囚车外。 云千罗披散着一头墨发,脸尚算干净,嘴唇有些开裂,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略显苍白的唇瓣,心想,自己这辈子可真是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囚车一路驶出皇宫,林若瑶和赫连晴都来替她“送行”,眼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从皇宫到集市口的广场,足足走了三炷香的时间,一路上围观的人几乎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很好奇,这个传说中的“妖后”是什么模样。 好在京城的百姓都比较守规矩,加上云千罗现在的样子楚楚可怜,不少人都起了恻隐之心,只觉得这位生得像天仙一般的人儿,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歹毒之事。所以,一路上除了被人当猴一样围观之外,云千罗倒没有遇上被扔鸡蛋之类的情况,这也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事了。 快到广场时,云千罗远远就看见前方高耸着一个木架,下面堆了一大堆的干柴和木头。饶是她平日里再勇敢,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发憷,原本以为能干脆利落地来上一刀,没想到,他们竟是想把她给活活烧死…… 云千罗不知道,对于月澜国而言,人死后灰飞烟灭,是最为残酷的惩罚。所以,赫连明睿想要羞辱祈胤皇室,自然会选择这种最激烈的方式。 赫连明睿和林毅都亲自到了现场,他们坐在广场的一侧,冷眼看着押送云千罗的士兵,将她从囚车里带出来,然后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木架上。不过自始至终,云千罗都只是傲然地望着远方,脸色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