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谁干的
为天羽丶天月打赏灵兽蛋加更 ***************************************** 她杀了一个人,一个人死在她的脚下。 君小姐没有低头伸手掩住脸发出一声尖叫。 站在一旁没关注这边的只看那边热闹的柳儿吓了一跳,没看怎么回事,也跟着叫起来,一面抱住了君小姐。 这一切亦是发生在眨眼间。 从那女孩子问人死了没有,到她问用不用帮忙,将刀踩起,到那女孩子扑刀而死,不过是一呼一吸间。 她们没有多余的话,甚至没有多余的想法,就这样的….结束了。 君小姐像见过的街市乡村那些受惊的女孩子一样,捧着脸掩着耳朵,跺着脚尖叫着。 所有人都被这边的叫声吓了一跳。 “妈了个鸡的,那小****死了。” 看到地上脖子架在刀上的女孩子,黄家的人气急败坏的骂道,人也冲过来。 抱着尖叫的吓的慌了神的君小姐主仆被他们赶到一边。 纵然是大夫,也到底是女孩子,见到人死在跟前也会害怕吧? 黄家的人没有理会君小姐,几个弯身探那女孩子的鼻息。 有一个不甘心的看向君小姐。 “君小姐,还有救吗?”他问道。 君小姐还捂着脸,听到问才看过来一眼。 “没有了。”她说道。 家丁们也知道没救了,问了这一声确认后就不再问了。 “死了。”他狠狠说道,抬脚在那女孩子的身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便宜她了。” 君小姐后退几步,撞倒一人。 柳儿再次叫了声。 君小姐站住脚看过去,身子微微一僵。 木桩一般的陆云旗正垂目看着她。 他的神情木然,眼神幽暗。 在这一片混乱中,他和锦衣卫们都如同木桩一般楔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更加诡异。 适才的事别人没注意,自己这个小动作他一定看到了。 君小姐看着他依旧捧着脸神情不变。 “装。”陆云旗忽的笑了,说出一个字。 他果然看到了,那又怎么样。 君小姐看着他不说话,放下手。 “君小姐,君小姐。”黄家的人冲过来抓住她,“快看看我们老爷。” 君小姐便借机疾步向黄小大人这边来,将陆云旗的视线抛在身后。 黄小大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血迹蔓延。 “君小姐,君小姐。”围着的人哭喊道,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君小姐没有俯身伸手去查看。 “不用看了。”她说道,“已经不行了。” 闻听此言黄家的诸人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你不是能起死回生吗?你不是能断人生死,妙手回春吗?”几个家人凶狠的喊道。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对君小姐这样不客气的家属。 柳儿忙挡在君小姐前。 “你喊什么喊!我家小姐又不是阎王爷,能治病还能不让人死了,再说人又不是我们小姐杀的。”她亦是凶狠的喊道。 这个小丫头虽然不客气,但说的话也提醒了黄家的人。 坐在地上神情呆滞,一瞬间似乎又苍老十岁的的黄老大人猛地抬起头。 “是谁?”他哑声说道。 “能是谁,那个女的呗。”柳儿没有丝毫畏惧的说道,伸手指了指一旁,“那个女的自己死了,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 一命抵一命? 他儿子的命,是一命能抵的了的吗? 况且他的儿子原本也不会死,如果让这君小姐救治的话。 但偏偏被一匹惊马冲断踩死了。 惊马,好好的怎么会有马惊了?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巧合,只有人为! “是谁?”黄老大人喊道,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向死了的马匹前。 大家的视线也都看过去,那边站着一堆的兵丁,似乎在悼念死去的马。 听到这边的喊声,兵丁们并没有散开,但有人伸胳膊推开几个兵丁,同时伸手指着地上的死马。 “是它。” 声音愤愤,似乎又带着悲痛。 朱瓒? 君小姐神情惊讶,适才惊马太快,面前跑动躲避的人也多,她并没有注意有什么人跑过来。 当然马惊的确是太巧了,巧的实在令人不得不怀疑。
但她真没想到竟然会是朱瓒。 他怎么来了? 是他? 朱瓒站在兵丁中间,身上染了一片血迹,手里的刀还在滴血,脚下那匹黑马已经死透了,血还在流,在地上蔓延,日光下看去令人炫目。 黄老大人身子晃了晃,眼睛眯起旋即瞪大。 “朱瓒,是你!”他的声音嘶哑,“是你杀了我儿子!” 朱瓒哈了声,神情如同被驴踢了。 “黄老大人你说什么呢?”他说道,瞪眼伸手指着地上的死马,“这马惊了会害人,我把它杀了是救人,你不用为了维护它就说它是你儿子吧?” 现场一片凝滞,不知道哪个没忍住噗嗤一声。 这场合适才是不适合笑。 这场合也更不适合说这么可笑的话。 没错,这就是可笑的话。 大家都知道成国公世子朱瓒胆大妄为,又最会胡搅蛮缠肆无忌惮,敢打皇子,打了皇子皇帝也不敢怎么样他。 但是那是打了皇子,不是打了他的儿子。 皇帝不敢怎么样他,他黄诚敢要了他的命。 黄老大人原本竭力压制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 这混账,这畜生,这疯子。 竟然敢当街杀人! “朱瓒你别跟我装疯卖傻。”他喊道,人也向朱瓒冲去,“是你让马惊了,是你故意要害死我儿子,你今日就纳命来!” 风烛残年的黄老大人在朱瓒面前自然没有威胁,但黄家的诸人一个个都身强体壮,闻言都向朱瓒冲去。 “你们疯了啊!我见义勇为还有错了?” 朱瓒愤怒的喊道,手里握着的刀举了起来。 他的神情激动,但眼神却越发的明亮,透过涌来的黄家诸人,直直的盯在黄老大人身上。 黄老大人的眼神是愤怒疯狂的,而朱瓒的却是沉静的。 但这沉静反而更可怕。 站在一旁的将官按住了腰里的刀,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 那是嗜血的眼神,那是真正的野兽的眼神。 一个就足够了,不能再闹了,否则真的是一点转圜余地也没有了。 “都住手!”将官喊道,“不许当街斗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