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询问1

    做完测试的第二天，晴朗清凉的傍晚，腾跃第一次踏进失源者联谊中心。

    联谊中心的管理井井有条，进入中心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填写了一大堆的表格，建立个人“巫师档案”。

    虽然暮虹、行洁之前做的关于腾跃的档案已经送到联谊中心共享，存有备份，甚至连负责前台的女接待员都能认出初到中心的“名人”马腾跃。

    这些略带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的填表任务，害得马腾跃花大半个小时时间填写。面对繁琐的填表任务，马腾跃不时地抱怨：“学校获得的奖励，父母教育水平，这些也是必填项目？你们又不是做人口普查的，比人口普查都详细。哼……”

    接待他的前台巫师只是苦笑着讽刺道：“没招啊，这是国情。不过我听朋友说，国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这一句话，直接把腾跃其他还未说出口的抱怨堵了回去。“这种低效率的办事方式还是整个巫师界共有的通病？哎……”腾跃自言自语道。

    填完表，腾跃拿到了一张“失源者身份证”；与此同时，前台接待一扫刚才的很无奈地“国情”口吻，以雨后骤晴般热情，滔滔不绝地把这张附带有身份识别魔咒的卡片的使用方法、作用讲了一遍。腾跃开始听得很用心，按照对方的指示把自己的指纹印记记录到了“身份证”上；但随着前台说辞滔滔不绝地涌进腾跃的耳畔，他最终失去了耐心，礼貌地打断了对方，转而咨询关于咒器经营店有关的问题。

    腾跃的插话没有影响接待解说的热情，她活像一个万事通，对腾跃的问题来者不拒，有问必答。

    “马先生，所谓咒器商店，就是指那些巫师开设，售卖魔法道具或者施展魔咒的辅助材料的商店。咒器商店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专门为巫师服务的专营性咒器商店，专营性质的咒器商店只售卖咒器成品，所以巫师议会对这类型的商店有较严格管理规定，同时获得经营这种商店资质的审查也十分严格，还会有人定期做检查，很麻烦。以我个人而言，不建议你申请这种商店的许可。”

    第二种，就是非专营性的咒器商店，管理就很松，通常只要上交足够的真实材料，证明店铺商品的质量，就能获得巫师工商管理部的审核批准。非专营性的商店通常只出售制作咒器或是施展复杂魔法时必须的辅助材料，所以这类商店可以伪装成普通的人类小店，普通人类也会光顾。

    第一种有免税优惠，第二种就要交两份税。”

    “两份税？怎么回事？”腾跃有些听到关于税收的内容，感觉十分惊奇。

    “我们巫师一直都极力掩饰自己的存在，但您也看到了，我们巫师也是有着相当完善的自我管理制度的，就像一个政府，所以巫师的管理组织也会向巫师经营的商业组织收税，来满足一些建设支出费用。”

    马腾跃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多少有些不满的说：“按你的意思，所谓交两份税，就是既得给国际上承认的那个中国政府交税，又得暗地里交一分钱给巫师们的小政权。”

    “嗯。不过上交的不多，应该只是上交国家税收比例的百分之八十五。”

    腾跃眉梢一挑，他其实有对此深感不满——“百分之八十五！和税翻倍没什么区别了！真是够黑、够贪的。我的小店也赚不多少钱，如果再叫上这一份不明不白的税钱，那我的小本生意岂不是成了零零利润了。”

    腾跃悻悻地地回了句：“谢谢。我想到里面看看。”

    在这所设施如同培训学校的联谊中心转了几圈，腾跃又问了问中心内其他管理人员，咨询参与中心活动细则。打听一番后，马腾跃发觉，这个所谓的联谊中心不仅内部设施像学校，就连活动规则也像培训学校。联谊中心内的活动，是以松散的班级为单位进行的，几位失源者自选时间段聚到一间教室，并由一位出身正统的巫师，教导失源者各种关于巫师世界的知识。

    最后马腾跃随便选择了一个晚间交流班级，作为深入了解巫师世界的契机。

    接下来的两天，腾跃都在6点闭店门之后，赶到所谓的失源者联谊中心。晚间的时候，联谊中心显得几分冷清，只有四五间教室里有阵阵说笑声传出。同时腾跃也发现，自己是这个失源者联谊中心里年龄最大的大叔级失源者。

    所谓交流班，其实本质上更接近失源者的定时小派对，几个刚刚知晓魔法世界存在的愣头青因为缘分聚在一起，相互交流，诉说彼此的魔法经历，畅谈生活在满是普通人类的社会里的感受，交流理想，以及对这个陌生的巫师世界看法；同时每个班级配设的“老师”也适当地对失源者的困惑作出解释说明，热情地讲解各种关于魔法和巫师的知识。（从红茉莉老板口中提到梁乔月）

    与腾跃同班级的，是几个比他年龄至少小五岁的弟弟、meimei；和他们对话，自认为身处中下层民众亚文化圈的腾跃，也不得不承认一个可悲的事实——自己和年轻一辈有代沟。但腾跃没有放弃融进这个小集体的努力，两天过后，腾跃靠自己的伶牙俐齿和诚恳的态度，和几位“同病相怜”的弟弟meimei，打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