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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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李渡城。 日已西斜,金黄色的霞光透过窗户,映照在林殇苍白的脸上,让他本已干裂的嘴唇看上去多了几分虚浮。 睫毛颤抖中,他缓缓睁开双眼,愣了楞神,茫然的看着屋顶的椽梁。 我这是在哪? 短暂的茫然过后,林殇缓缓转动脖颈,疑惑的目光轻轻扫过了整个屋子。 这是一间简陋的房屋,屋内陈设及其简单,唯有一桌两椅。 怎么这么熟悉,这是······李渡城的驿馆? 林殇一愣,可是随之眼睛大睁,原本呆滞的目光顿时变得震惊,最后停留在了屋子右下角的一扇窗户前。 李忘生须发如雪的侧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师傅!” 林殇惊呼,急忙想翻起身来。 “别动!好好躺着!” 一声满是威严的轻喝传了过来,让林殇咬着牙齿的挣扎停了下来。 “师傅,你怎么······会在这?”林殇靠在了床头,脸上的神情又惊又喜。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来?” 李忘生长叹一声,转身来到床前,望着林殇的目光中一片复杂情绪。 “怎么样,身子还疼么?我查看了下,你的内伤不太严重,昏迷期间,我已经给你疏通了经络,并服了疗伤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宽大的手掌轻轻抓起林殇的手腕,将其放在了被子里,李忘生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 “嗯,只是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师傅你怎么会在这里?为其他人呢?”林殇舔了舔嘴唇,脑袋里一连串的问题。” “别急,你先喝点水,我慢慢给你说!” 李忘生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了林殇,然后在他疑惑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四日前,我接到了你们的飞鸽传书······” 那夜,顾清辞等人左等右等,也不见林殇回转,心急之下他们分成了三组,萧绝情和墨沧去巴陵搬救兵,恶邪和尚和顾宵凌原地看护转移人群,而娄临安和顾清辞则是沿着大路寻找林殇的踪迹。 终于,他们在那个丁字路口找到了被尘土淹没的林殇,然后将其放在马背上驮了回来。 天亮之时,巴陵城的援军到来,众人一起折返李渡城。战事已休,众百姓尽皆开颜,很快带着重归的喜悦返回了各自的家中。 只是,众人找遍了周围的地域,也没找到李暮秋,直到清理完坍塌了的北门,看到那柄染血的玄铁重枪······ “什么,李前辈他,他····”林殇大吃一惊,眼睛瞪得溜圆。 李忘生点了点头,眉宇之间也是一片戚色。 林殇沉默了,他知道,以李暮秋的修为,原本可以不死的,只是为了众人转移,他放弃了生还的机会,用自己的生命,为众人换来了宝贵的转移时间。 “那绝情······他还好么?”半晌,林殇缓缓开口,声音一片沙哑。 “唉,那个孩子,性子刚烈,在得知李将军不在了的消息时,嚎啕大哭,像一根柱石一样岿然倒地,长跪于北门前,这一跪,就跪到了现在,谁也拉不起来!”李忘生长叹一声,唏嘘不已。 林殇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被震撼到了。他从没想到,那个整天大大咧咧的汉子会有如此烈性的一面,更没想到,李暮秋在他的心目中会有如此高的地位。 忽然,李暮秋那天给他说的话在脑海里闪过,就在这一瞬间,林殇明白了一切。 对于萧绝情,李暮秋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一个师傅的极限,在他心里,或许早已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而现在看来,萧绝情,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父亲来对待呢? 二者之间,名为师徒,实为父子,所缺少的,只是一丝血缘关系而已。 “唉,好了,不要难过他人了,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吧!”李忘生的话语打断了林殇的沉思。 “我?我怎么了?”林殇抬头,疑惑道。 “这个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李忘生一伸手,一枚圆润的玉佩出现在了林殇的眼前,赫然是那天长发人交给林殇的那枚。 “这是那天那个长发怪人交给我的,说让我带给你!”林殇老实道。 “长发怪人······” 李忘生抚摸着玉佩,喃喃自语,神情一片复杂。 “对,是长发人,并且他还有话让我带给你。”林殇点着头轻语。 “哦?快说,什么话?”李忘生的身子一颤,语气急切道。 “哦,是这样的······”林殇整理了下思绪,将那晚他与长发人之间的事情娓娓道来。 刚刚言罢,就见李忘生神情呆滞的坐在了床边,深邃的眼眸中开始泛起了泪花。 “小九,原来真是你!” 李忘生喃喃自语,捏着玉佩的手不停颤抖,整个人就像失去魂魄了一般。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林殇挣扎着做起,双手轻轻抚上了李忘生的胳膊,焦急的问。 在他的印象中,从未见过李忘生有过如此失态,如此落魄。 “孩子,你可知,那晚给你玉佩的长发人,他,是谁么?”李忘生蓦然转头,蕴含泪水的眼睛凝视着林殇,一字一顿的道。 “不知道,师傅您知道?” “何止是知道······算了,给你讲个故事吧!”李忘生长叹一声,轻轻擦拭了下眼里的泪水,沧桑的声音顿时在林殇耳边响起。 “四十七年前,当时的我与你现在一般大,也是被我师父,也就是咱们纯阳上代掌教纯阳子刚刚收为徒弟,一起拜入师门的,还有其他七位和为师年龄差不多的小孩,由于这些人里面以我年龄最大,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师傅的大弟子。 有一日晚间,我正在打坐练功,师傅突然而至,当时他满身是血,神情悲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更让我吃惊的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 要知道,当时我师父的武功乃是公认的武林第一,江湖中从没听说过谁可以在师傅手下走过三十招,可是那晚,他却浑身是伤,气息一片紊乱。 师傅没有多呆,只是将怀里的婴孩丢给了我,让我好生看养,说是这是故人之后,他准备收其为关门弟子。说完这些,在丢给我一个包裹之后,他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傅。 后来,十年过去了,师傅一直未归,而那个婴孩也已长大成人,到了习武的年纪,没办法,我只能先代师收徒,并对外称这是我的记名弟子,从那以后,这个婴孩就成了纯阳宫的一员。 这个婴孩天的武学天赋十分惊人,在其十五岁那年,就以外门弟子第一的身份晋升成为了精英弟子,晋升大礼那天,我亲手将一枚玉佩系在了其腰际。 还记得我刚刚说我师父临走前丢给了我一个包裹么?没错,那包裹里是九个锦盒,里面装有九枚玉佩,每一个玉佩的模样都是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其正面的数字和背面的刻字了。”
李忘生叹了口气,在林殇惊愕的眼神中,从怀里摸出了一枚与他手中所捏一模一样的玉佩。然后将其递给了林殇。 林殇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玉佩色泽谷润,雕琢精湛,正面是一个浑然天成的八卦图,八卦图的顶端,一个“壹”子清晰可鉴。 玉佩背面,是四句纯阳门规,门规的末尾的空白处,是一个米粒大小的“李”字!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没错,我们纯阳宫后世的所有内门弟子腰牌,都是按照这九枚玉佩仿制的。 在做了掌教之后,对于这九枚玉佩的来历,我也做过探究,可是查到的结果就是,这九枚玉佩的材料和雕琢手法,根本不是我中原之物。 就这样,又过了五年,当初师傅抱回来的那个婴孩,已经是紫霄宫小成的年轻高手了,年方二十的他,以纯阳入世弟子的身份踏入了江湖,而他出江湖的首站,就是前去洛阳风雨镇的······三生观!” 李忘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顿了一顿,然后神情复杂的看着林殇。 “什么······风雨镇的三生观?” 正在低头看着手中玉佩的林殇蓦然抬头,神情一片震惊,一股不好的感觉顿时在心头冒起。 “恩,是三生观,在入住三生观的第二年,这个丰神如玉的年轻人在一次偶然中,遇到了一个空灵秀气的女子,二人一见钟情,在征得师门的同意后,二人于风雨镇结为道侣,一年之后,他们有了一个可爱······” “师傅,别说了!”林殇突然开口,打断了李忘生的话语。 然后只见他伸出手,抓向了李忘生的右手,长发人托付他带给李忘生的玉佩被其抓在了手中。 玉佩不大,但是当翻开掌心的时候,林殇像是捧着一座小山,整个手臂颤抖不已。 玉佩正面,依然是八卦,可是八卦顶端的数字,却是一个“玖”字。 手指一拨,玉佩翻了个身,在林殇震惊的眼神中,四句门规后面,一个米粒大小的“林”字映入眼帘。 轰! 一股来自灵魂的轰鸣声在林殇的脑海里蓦然响起,林殇整个人如被雷击了一般,顿时愣在了当场。 原本平静的心灵,犹如开锅了一般剧烈的沸腾起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玉佩上的那个“林”字,犹如活过来了一般,在其眼前不断飞舞,中间夹杂着的,还有一个充满了叹息沧桑的声音。 “我是你父亲······的一个故人!” “你说得对,你父亲确实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过去,我······确实没资格和他做朋友,但是今天,我······想拥有这个资格!” “孩子,你的父亲为你感到骄傲!” “我只是一个······故人!” ······ 林殇整个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此刻的他,脑袋里嗡嗡声一片,眼前不断冒起阵阵金星。 这一刻的他,忽然感觉到整个世界都黯淡了下来。 “哇!” 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林殇脖子软哒哒的垂下,失去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