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没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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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你们三个在此老夫确实不是对手,但我要带他去东海玩玩,这你们却阻拦不住!”敖广平接着又对师河伯道:“有种你来救他。” 师河伯想都不想,道:“老子又不是母鱼,没种。” 敖广平表情不由一滞,这时夏武雀已从那水茧中凭空消失了,紧接着敖广平的身影也就此散于空中再无影踪,但还有句话在周遭人的耳边回荡,他道:“想要他活命,就拿我儿和镔铁来东海交换,我只等你们一年。” “武雀哥他?” 江疑连忙按住焦急的夏武东,然后也问师河伯:“武雀怎么没了?” 师河伯叹了口气,骂道:“没想到这老匹夫居然来这一手。” 原来东海候将夏武雀置于了自己的幻象中,所以他一走夏武雀也就被他带走了。 这是巫侯才有的瞬息万里的手段。 到了巫侯级的好手,便是落败也极难被杀死就是因为他们并不轻出,平时只需幻象就可如真人一样降临当场,万一遇到麻烦说走就走,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这也就是夏武雀所了解的古巫术中,神游的一种方式。 只是谁能想到以东海候的地位竟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呢,师河伯说完,夏巫正不由焦急万分,夏武雀为东海候抓去,就算不被杀掉,也定会吃上许多苦头的,他身为人父岂能不担心,更何况夏武雀已成家族的希望,要是给东海候毁了,夏家也就彻底完了。 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江疑劝道:“好在龟虽寿和敖向东都在我们手中,刚刚东海候走的时候也说了,一年之内不会动夏武雀的,他不是我舅父,应该说话算数的。” 师河伯并不计较外甥这么损自己,竟还跟着点头。 但夏巫正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这时相柳巫侯缓步走来,对他道:“放心吧,武雀不是夭折之相。” 师河伯为人随和,相柳却威严有度,夏巫正只能应道:“是。” “大巫之典虽未能举行,但夏武雀成为大巫已是事实。”相柳巫侯沉吟了下,看着四周的巫者们道:“所以,之前决定不变,你们等他回来就是。” 夏家上下听到他这句话心终于放下,其余巫者们也纷纷躬身答应。 敖广平走后江共一直站在那边,只在和师青衣说些什么。 双方相隔虽不算远,但他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让人人都听不到他们之间的交流,只看到师青衣在那里又是跺脚又是摇头的,过了半响突然转身就跑,跳到那条河中转眼不见。 女儿走后,江共才走过来,冷冷的看着夏巫正问:“要是夏武雀回不来怎么办?” “。在下不知道。” “一年后他回不来的话,阿猎就归青衣。” “是。”夏巫正只好这么回答,换做其他人他或者会强硬起来,就算巫侯这么说他也要挣扎一番,唯独对江共他有说不出的心虚。 至于为何心虚,谁叫他生了个好儿子呢,偏偏男方女方不同族不同种身份差距还是这么的大。 江共确实心情不好。 青衣虽死不承认,可他岂能看不出女儿的心思,这让他很是愤怒,不过这愤怒倒不是夏巫正以为的双方的差距导致,这愤怒只是一个父亲正常的心态。 自己幸苦养大的女儿竟然那么倒贴! 死吧,那小子赶紧死。 堂堂西海侯在心中相当虔诚的诅咒着,等他眼睛落到自己儿子发出的血誓痕迹上后,面色更阴沉了几分,江共厉声问江疑:“为何如此冲动!” “东海候欺人太甚。” “他是你长辈。” “两家相隔千万里,本无来往,再说这般长辈不要也罢。” “好大口气,你能灭了东海?” “有心者事竟成!” “我看你是疯了,你祖辈。”江共话到一半就收,随即对师河伯又骂道:“让你整天胡言乱语,还认什么兄弟,话说前面这东海我是不会去的,你兄弟的事你自己去处理。” “我也不去。”师河伯就不知节cao是什么。 “那你外甥的血誓怎么办。” “杀了敖向东就是。” “放屁!”
做姐夫的能被舅老爷气成这样实属难得,问题是水族兵丁仿佛司空见惯,竟还有偷笑的。 而听他们的对话,夏家上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 江共一把揪住师河伯的衣领,恶狠狠的向后一推,道:“你是要西海和东海开战吗?结下死仇难道对西海有好处?” “那怎么办?要不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等那小子自己回来呗。” “你!” “姐夫,您是高高在上的西海侯,看惯了富家子弟的按部就班,不过你以为我师河伯是真疯了,随便一个杂鱼鳖虾也这么重视的?还是说相柳这臭蛇也是个有眼无珠的货,要选个废材当弟子?” “什么?” 师河伯这家伙太坏了,完全不可信,但相柳不同,听师河伯说相柳将夏武雀当成弟子看待,江共才吃了一惊。 相柳笑道:“我看夏家武雀说不定能另有一番际遇。” “什么?”师河伯觉得不详。 相柳果然道:“也许除了和你做兄弟,还抢了你的七公主。” 原来这么回事啊,师河伯大笑起来:“随便。”回想自己刚刚当众叫敖广平岳父那声精彩之处,更为得意,便又加一句:“我家岳父想一女两嫁的话,那爷就去抢了他的妾。” “敖向东他娘就是妾!”江疑也兴奋了。 江共实在听不下去挥手将儿子赶走,又瞪了师河伯一眼,对相柳道:“既是你的弟子,有什么需要和我说一声便是。” “好。” “告辞。” 西海的王者说走就走,他和东海候明显是两种人,比起东海候的阴沉他更像一块透明的水晶,总将所有的爱恨都放在脸上,师河伯的性格则是片浮云,而相柳,儒雅的南荒至尊偶尔的一笑能明亮整个大地,但谁也知道他其实更像一块万年的磐石。 似乎世间没有什么事是能让他真正动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