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头雾水！被所用？

    大武晴听到房间里传出的打斗声心中焦急，瘸着脚赶到破掉拉门前而她刚走到门前就看到了裹着火焰的长刀劈倒那个忍者的一幕。大武晴莫名的感觉到双脚有些发软还好她的手及时扶住了门框。

    忍者的头顶喷涌出汩汩的鲜血尸身颓然倒地神龛上烛台的灯火在微弱跳动着，御神刀的火光渐渐消逝龙文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沾满了血渍的破布衣服此时已经遮挡不住他的皮肤。

    大武晴清楚的看到了在他背后显出的一个口衔宝剑面目凶煞，豺头龙身的刺青图案。这时他手中的那把御神刀白色木制刀柄无法抵御龙文的力量突然开裂，沉重的刀身倒插入地板中。

    龙文低下头看着插入地面的长刀，刀柄碎裂后露出了里面的铭文“备前长光”，“大快刀二十一工”其中的一把野太刀，据说因为刀身过长无法佩戴只能是背在身后。此时呈现在大武晴眼前的是龙文的侧脸。

    他的脸上带着血滴面容却平静的如同刀身上锻打出的流水刃纹，漆黑的眼眸中不见杀气但是却令人不敢直视。看到这一幕的一刻大武晴满脑子充斥着的都是大武正直的那句话：“如刀一样的男子。”

    随着第一缕阳光穿透了云层，漫长的一晚终于结束了，龙文和富山神社里的神职人员正在维修着破损的门窗和地面，龙文的衣服破掉了所以就借了一身上白下黑的神职服来穿。

    虽然他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不过也只能是这么暂时凑合了。这时一名神职人员对龙文说：“神官请您过去。”龙文放下锤子随着神职人员走向神官的房间。龙文弯腰走进房间，看上去已经七十左右岁的老神官此时正带着老花镜为御神刀“备前长光”安装新的刀柄。

    看到龙文走进来老神官停下了手示意龙文坐到他的对面。还没等老神官开口龙文就说：“神社的修缮费我会出的。”龙文的内心语：非得让大武家出这笔钱不可。老神官放下手中的小木槌慢悠悠的说：“称呼您为龙文先生可以吗？”

    龙文：“‘龙文’就可以了。”老神官指着刀问：“您是用它杀死了那个黑衣忍者？”龙文回答：“是的。”龙文此时心里有些窃喜：“好吧，看来不是来谈钱的，只要不谈钱的问题问什么都不是问题。”

    老神官：“这把‘备前长光’是从古代战国时就供奉在这里，百多年来一直都没有使用过。”龙文知道，‘使用’的意思就是‘见血’。龙文：“我知道这把刀的来历，也知道‘御神刀’的意义，我在这里向您表示我的歉意。”老神官摆了摆手：“我找您来并不是要您道歉的而是……”老神官干枯的手指摸过闪烁着寒光的刀身：“我是要感谢您让它再一次复活。”龙文：“复活？”

    老神官：“它在神龛上看过耶尔波尼亚从战乱走到统一，从一个刀剑为尊的武士时代走到一个刀剑落寞的火器时代，从迷途走向暴走。最终自己不得不吞下战争的苦果直到现在。

    经过了数百年的风云变幻。外面的世界已经翻天覆地但是它却依然安静的在神龛上以神明的角度继续旁观着外面的世界。”龙文不知道老神官赘述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能听出来他说话的语气有点激动。

    老神官继续说：“龙文先生，你拿起这把刀的时候是什么感觉？”龙文想了想：“什么感觉……该用什么词形容…….很踏实感觉用它肯定能打赢。”老神官：“您认为这把刀是可依靠的。”龙文：“可以这么说。”

    老神官：“您相信‘魂’？”龙文：“这个…..我是不信神明的……..”后半句话他是心中说的：“如果我信神的话那么我早就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老神官：“但是在有意无意间您已经接触到了‘魂’。”

    老神官指着“长光”。龙文一头雾水，老神官：“也许您没有发现。但是我继承神社四十年直到今天这是第一次感觉这把古刀给我的不同感觉。”龙文：“不同的感觉？”

    老神官：“是的。从前握在手中感觉到它似乎一直都在沉睡而现在他就像是从一场大梦中复苏了一样。不知道我这样的形容您能否理解。”龙文心想：“你说的这么玄我怎么可能理解。”

    不过看到老神官非常认真的样子龙文也只能是憋着正经的点点头。老神官：“能够再次被人依赖、被人所用。您的‘魂’唤醒了他的‘魂’。”龙文满头问号：“我….只是感觉它是一把顺手的好刀而已。”

    老神官：“这样对‘备前长光’来说已经足够了。它在等待着一个能够和他心魂想通的人来‘使用’它，以此证明它的价值。”龙文：“神主大人我认为对于一把刀来说，他的价值只是夺人性命而已。”

    老神官：“是的。从它被打造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它的命运，它曾经在一代剑豪的手中斩杀尝到过无数人的鲜血那时它是被所用的，可是自从成为神社的御神刀以来它虽然拜托了夺人性命的命运但是它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龙文望着窗外庭院中精致的枯山水说：“任何东西制造出来不被所用都是无意义的，就算走的是注定的‘恶行’之路也是要被所用的。这么说来‘被所用’也许就是耶尔波尼亚人生存的理念，无论是‘善行’还是‘恶为’。”

    老神官点点头：“不然耶尔波尼亚也不会有过那么一段改变国家命运的错误年代。”龙文知道那个错误的年代耶尔波尼亚到底做过什么，他也非常痛恨他们尤其是看到那些政客极力抹杀那段罪恶的历史时他就更是恨得牙根痒痒，不过在那个年代耶尔波尼亚人人都是一把刀是‘被所用’欺骗了他们。”

    龙文望着窗上在微风中叮叮作响的风铃叹了口气：“真是和刀文化一样偏执极端啊！我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坏事一样。”老神官浅笑：“在刀已经失去意义的时代里这把刀还能够‘被所用’想来它也是非常高兴的，感谢您赋予了它新的意义。”

    老神官说完俯身向龙文鞠躬，龙文心想：“天！高兴！那不是形容人的吗？难道就像雷雨看得漫画书里说的藏着魔鬼的‘妖刀’，不会吧！那不是叫‘村雨’吗？”

    稀里糊涂的回礼：“不，不用客气。”“那个….我还想请问一下这里几点开饭？”老神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马上了。”龙文一听这话立刻站了起来：“那如果您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老神官：“好的。”

    房间门拉上后，老神官重新拿起了木槌看着平躺在软布上的长刀他自言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从前的主人？若他活在那个年代的话应该是一名剑客吧，他的心与你的魂其实是相同的，你认为呢？”阳光从敞开的门窗透入，暖光铺满了整个房间，修长的刀身在光的折射下闪耀出熠熠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