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 新掌柜
天空中的太阳从东边缓缓地上升到了中间，即将进入晚秋了，树叶也有些枯萎了，空气凉飕飕的。 牵着无忧站在维府的门口，锁音低着头。 等待显得有些漫长。 终于，在正午时分的时候，王不二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是由管家亲自将他送出来的。 王不二此时的心情大好，看着谄媚的管家，王不二豪迈的哈哈大笑着一挥手， “你进去吧，不用送了。” 管家也陪笑着，拱了拱手。 “王公子，您走好。” 王不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见锁音那不解的眼神之后，他更加的得意了，似乎在说： 小样儿，是龙永远都是龙，就算在浅水洼里，他也终究是一条龙，是龙，就会升天。 锁音觉得，现在的王不二虽然讨厌，但是他更习惯这样的王不二，那种桀骜，不会因为对手的高贵而变得奴颜婢膝，那种jian诈，不会因为对手的强大，而停步退缩， 于是，她心情很好的牵着无忧，同王不二坐在了马车的外面。 “哼！” 虽然很高兴，但是她还是要违心的表达一下内心的不满和鄙夷。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靠寄人篱下。” 王不二也不生气，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大错而特错也！”王不二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些事情说了你一小孩子也不懂，只要你知道，我得到的一切，都是凭我的实力。” 说着，看了看锁音，她一脸的鄙夷，似乎在说：你装，你就继续装着，我不拆穿你。 王不二也觉得，这话不这么让人信服，于是，只好补充说。 “还有我无边的智慧。” 这一下，锁音就更加的鄙夷了。 王不二不屑的轻轻地哼了一声。 “不信拉倒。” 秋天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的灼热了，今天的维府之行到底有何内幕，除却王不二和维府少数的人知道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人知道了。 王不二驾着马车，停到了一个贩卖灵药和灵丹的商铺。 然后在锁音不解的目光中，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请问先生，我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看着有人进来，一个年芳二八少女走到王不二的身前。 王不二摇了摇头，将手中那个烙印着维家标志的信笺递给了那个年轻的女孩儿， “拿给你们现任掌柜的看看吧！” 女孩儿一身绿色的连衣长裙，生得到也清秀，她也知道这印着维家徽章的信笺很不凡，于是不敢怠慢，马上将信笺接过，往着楼上走去。 不一会儿，一个老者便咚咚的从楼上跑了下来，脸上除了慌张意外，还有恭敬。 他恭敬的对王不二躬身行礼。 “老朽钱大伟见过王掌柜。” 身后的少女也是一脸的不解，掌柜不是自己的爷爷吗，现在爷爷为什么叫这个年轻的男子为掌柜呢？ 于是，她心直口块的就说出了心中的迷惑。 “爷爷，您才是这儿的掌柜呀！” “甜甜，不得对掌柜的无礼。”老者回头，呵斥了钱甜甜一声。 钱甜甜撇了撇小嘴儿。 钱大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孙女儿钱甜甜，自幼无父无母，被老朽宠坏了，掌柜的大人有大量，还请别和她一般见识。” 王不二看着钱大伟，笑了笑，心中知道他对自己有些不满，毕竟任谁突然被降职了都不会高兴的。 于是，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儿，我能理解。” 锁音和无忧都坐在马车上，对于店铺里面发生的一切都不了解，直到王不二将她们领了进去，然后她们才知道，王不二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成了这间商铺的掌柜。 对于她们的震惊，王不二是不会解释的，于是，这引来了锁音一阵不满的嘲讽，说他是走后门。 王不二不置可否，他只是笑着解释， “能走后门，也是实力的一种。” 而对于王不二的无耻行径，锁音只是给出了一个词的评价。 “无耻！” 别看这个词只有简简单单的的两个字，可是这两个却全方位的将王不二的人品涵盖，并且还得到了前掌柜和前掌柜孙女儿的高度认同。 王不二不予回复，只是嗤笑着面对这些在他看来“庸俗肤浅不上档次”的家伙。 安排房间的事儿自然是由钱大伟去做。 这天晚上，钱大伟爷孙两，王不二三人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一幕让锁音和王不二都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在望天涯的那些日子。 酒足饭饱之后，女孩儿们都去睡了，只有王不二和钱大伟还坐在店铺的大堂之中。 拥有着维家徽章信笺的王不二，钱大伟还是不敢得罪的，于是，他只好有些皱眉的将那卷账本递到了王不二的身前。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王不二不会查账。 但是那可能吗？ 王不二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细细的翻看起来，翻的时候，他的面色很平静，这让钱大伟心中也有些忐忑，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以他这样的年龄，应该还看不出来吧！” 怀抱着侥幸心理的钱大伟眉头皱得有些紧了。 王不二将只翻看了一半账本递给了钱大伟。 看也不看钱大伟那紧张忐忑的表情。 “现在我任命你为这儿的副掌柜，销售和记账的事情由你来做。” 听到王不二如是说，钱大伟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心想，还是太年轻了呀。 可是，王不二后面的话，就扼杀了他心中唯一的哪一点侥幸。 “不要做得太过了，维府的人已经在开始调查了。” 这话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想着自己的孙女儿，这几年他疯狂的贪污做假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在十六岁之前，有足够的钱将自己孙女送进天灵书院吗！ “明白了，掌柜的。”钱大伟躬身行礼。 王不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船上，朦胧的月光从窗户里面照射进来，铺在地上，宛如地上凝结了一层寒霜。 第二天一早，王不二就听见了锁音和无忧的声音。 “我是谁呀？” “你是无忧啊！” “你又是谁呀？” “我是锁音jiejie呀！” “我哥哥呢，他怎么没来呀？” “他去了……”锁音抿着嘴唇。 王不二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打断了锁音的话。 “他去了一个地方，有点远，明天就会回来了。” “是吗？”无忧情绪有些低落，“那你又是谁呀？” “叫我王不二吧！” 王不二不再坚持要他叫自己哥哥，他没有资格。 锁音被王不二打断了，很不爽，于是，她怒气冲冲的看着王不二。 王不二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走吧，我们该去仙灵书院递交推荐书了。” 锁音很不满的看着王不二。 “我不要去，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考进去。” 王不二摸了摸怀中维仁给的推荐书，想了想，马上就要到仙都东洛一年一度的秋试了，让她自己考进去也好，于是王不二也不再坚持。 “可以，反正马上就要秋试了，自己考，进去也好。” 锁音很骄傲的昂着头，睥睨着王不二。 “那是，我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王不二笑了笑，亲昵的将头放在锁音的头顶上，揉了揉。 “骄傲使人落后。” 锁音很高兴王不二手掌的温度，但是她还是习惯了和王不二拌嘴，于是，她扭了扭脑袋气鼓鼓的瞪着王不二。 “关你屁事儿，你少要诅咒我。” “我诅咒你？”王不二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锁音，“我这是为你好，劝说你好不好，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切！”锁音一脸的自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天才的，没有人能够超越我。” “是吗？”王不二一脸激安笑的看着锁音，“我觉得那天在望天涯那个背卷轴的女孩儿不过十六七岁吧，但是我看她的修为，好像还不低哦。” 锁音很生气，王不二竟然用别的女孩子来打击自己，于是，她气呼呼的甩开了王不二还放在她头顶上的手掌。 “我今年才十二岁，你都说她十六七岁了，再过三四年，我还就真不信我超越不了她了。” 王不二呵呵一笑，“那维特呢，今年十五岁，三宫境圆满的修为，问仙榜上排名第五，这个，又怎么算呢。” “再给我三年，我都能冲进道台境，十五岁的道台境那才牛逼呢。” 锁音还是一脸劳资天下第一的样子。 王不二点了点头，想来也是。 于是，便不再和锁音扯东拉西了，转身便欲离开。 锁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王不二的手臂。 “你要去哪儿？” 王不二有些无奈，昨天晚上我露宿街头你不管我，现在倒来管起我来了，于是只好苦笑着解释。 “我是这座店铺的掌柜，当然要经营店铺啦！” “又是做生意，做生意有什么好的。” 锁音不满的嘟囔着，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扑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王不二，充满了期待。 “要不我们别做生意了，我们修炼吧，虽然无论如何修炼你也不可能成仙，但是修炼能然你活得更久呀。” 他知道锁音这并不是打击他的话，她的意思是她注定成仙，所以王不二才不能成仙，她并没有贬低王不二没有资质的意思。 王不二想到自己最后的那滴真仙之血现在却在锁音的身体里流淌，心中有些不爽，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解脱。 这一世，成与不成，都不会再有轮回了，终于解脱了。 他不能告诉锁音说自己把最后的真仙之血都给她了，自己已经无法修炼了，于是，他只好扯了一个谎，十分无厘头的谎。 “我不做生意，你们两个小家伙都喝西北风去吧！” 说完，不给锁音挽留的机会，径直离开了。 看着王不二消失在门后面的身影，向着那天王不二贴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温暖的手掌，那句“软软的”犹在耳边回荡。 锁音不满的嘟囔着嘴儿。 “讨厌，人家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