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鎏砂空白记忆
书迷正在阅读:末日虫殇、星际甜宠、媚君如卿、凤倾天下之君莫离、三国之坐断东南、异界功法推广大师、步生莲、妖精的尾巴里的黑骑士、斩仙图、王的傻妃:摄政王的腹黑妻
鎏砂抚摸着右手小拇指上的指环,那是上一幕画面中之前的鎏砂与现在的鎏砂共同拥有的物件,小巧玲珑的指环上细腻的雕刻着龙鳞,每一片龙鳞下还镶嵌着晶莹的红色宝石。浑然天成栩栩如生烨烨生辉。轻抚宝石有一丝冰凉直穿身体,流转入脑。这丝冰凉没有持续很久这种,几乎是转瞬即逝间冰冷划过皮肤的感觉。繁星一样的红色宝石映射出一幕涣散的流光,千丝万缕的柔和光线在鎏砂的手中勾勒着苹果的轮廓,无数光点融入光线之中使惟妙惟肖的苹果渐渐丰盈饱满。苹果结实的存在于手中,“这是我要给莲花带的”鎏砂的识海里回荡着这句话,像一滴水嘀嗒在了鎏砂的心洼,波纹回荡开来,他回忆起了一个不知名女子的音容笑貌,鎏砂想把他握在手中却在一息之间变成了白沙的模样。这个鎏砂曾经熟悉的人带着他不熟悉的狞笑挑逗般的盯着鎏砂,令人厌恶的笑容让鎏砂觉得十分恶心:“我知道你想要的答案,但是,我不想告诉你。”白沙的眼神不屑,神情顽劣,像市井中的小混混。白沙生前很讨厌这种人,但鎏砂知道,白沙向往那样的生活,向往着可以无恶不作,可以暴力压制,憧憬着鱼rou乡里,欺男霸女整天热血澎湃的生活,他虚伪的善良着从来不曾拒绝过谁。他在善良中迷失了自己人生的方向。白沙阅读过太多为自己而活的文章,他想改变,与他善良的习惯背道而驰,但良心驾驶的车总是南辕北辙,这使白沙痛苦不堪。于是,白天时,他温文尔雅,不理纷争,在别人眼中是谦谦君子,是个烂好人。入夜时,酗酒无度,离开众人独自隐藏在黑暗里,把暴戾留给自己,满脑子胡思乱想,以至于头痛不已,他经常会捶击自己的头,他怨恨自己的头脑。他会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翻滚,把头闷在被子里,但胸口稍有苦闷他又会马上钻出去,一直会反复到放弃挣扎为止。此后他便开始了和失眠的持久战争,眼皮越是乏困,心神便越是兴奋,一根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逼他睁开双眼,妥协悲伤。这种感觉直到他睡眠的最后一刻才消失殆尽,有一丝带入梦中都足以酿造一场在识海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的噩梦。白沙这种失心的状态像是迷上了人间传说之中嗜人心魂的娇媚女妖,不知不觉的迷恋,逐渐在罪恶的迷恋中油尽灯枯,坐成骷髅。 鎏砂合拳蓄力,疾步前进,朝着白沙的方向将拳头上聚集的力量尽数祭出。两个具象的光团像是两条鲜艳的锦鲤,柔中带刚,势如破竹的朝着白沙的方向冲击而去。拳头射出的光芒还没有全然撞击白沙,那一缕被光芒携着的劲风已经把白沙冗长齐眉的刘海震慑得错综凌乱。 两颗流光重重的击打在白沙的身体上,像是遥远的彼岸盛开的妖艳的曼珠沙华,指引着亡灵通向地狱的彼岸花 白沙在那一刻化为飘渺的白色云雾,四散而去。又在离鎏砂不远处聚集成形,依然是嚣张的嘲笑着鎏砂。鎏砂平静的心潭里骤起波澜,发了疯的向着白沙挥动拳头,密集地光从鎏砂的身边四散而去,他不知道是不是击中了那个厌恶的面孔,从心底里排斥这个陌生的白沙。终于,鎏砂耗尽了力气,大汗淋漓的喘息着,那副嘴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对,鎏砂瞪大了眼睛,瞳孔收缩,目光凝聚,像是被他所牵引着。白沙邪恶妖异的眼神透入了鎏砂的心神,鎏砂怔怔的不知道该怎么动弹,他恶心的舌头在嘴唇上绕来绕去。鎏砂歇斯底里的咆哮,可在这无可奈何的迷雾里显得苍白。在这分不清哭诉者与安慰者的黑白世界里,鎏砂们都是带着遗憾入眠,又被烦恼唤醒。 白沙恶狠狠地抽了鎏砂一巴掌:“像你这样的废物怎么会被他选中,一个低级的精神攻击都抵御不了,滚吧!滚回阑珊楼去。” 鎏砂睁开眼睛时白沙已经不在了,迷雾中突兀的出现一扇门,厚重的木门上绘制着形似漩涡的黑白纹路,在鎏砂眼前不停的回旋。鎏砂拖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颤巍巍的举起双手放在门上,却不想看似厚重的大门却轻若素纸。 “吱~吱~”这门一定是很久没有人打开与关闭了吧! 门开了,鎏砂向着外面的世界踉跄几步,阳光很刺眼,清风格外和煦,双眼朦胧,周遭事物来时模糊不清,鎏砂的身体已经麻木,全然不知自己已经遍体鳞伤,突兀的眼前一黑便沉默在了世界的彼岸。鎏砂的梦境里一片空白,仿佛还是在白沙的记忆里。阑珊楼——白沙告诉鎏砂滚回阑珊楼。或许,他应该去那里,或是只能去那里。鎏砂的记忆开始慢慢丢失,像海风吹散沙滩上画家的涂鸦,只留下勾勒线条的贝壳,而阑珊楼就是那贝壳。当鎏砂睁开双眼周遭的一切就都变了,仿佛不曾经历一般,还残留在脑海中的就是“阑珊楼”这三个苍白并且毫无方向的字眼。
段小飞,宅男作家,2016年开始独居生活,只对奇怪的事物和人感兴趣,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奇怪的人,写的文章也是奇怪的。鎏砂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他旁边,蓝白色相间的条纹床单上有大块小块的水渍,一双臭袜子各自占领床头和床尾,邋遢极了。“鎏砂。醒了吗?”他朦胧的小眼睛像是没有睁开,慵懒的说。鎏砂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吧!你一定是又失忆了,真是见了鬼了,我听过失心疯,见过白癜风,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疯,隔一段时间就失踪,然后就失忆,还总是可以找到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要免费蹭吃喝?…“段小飞从床上坐起来,声情并茂眉飞色舞的的唠叨了一早上。让鎏砂觉得他不像沉默寡言,思想独特的作家,一个信仰佛教的虔诚信徒,更像是某些公司的部门经理,话唠、见缝插针、喜欢夸大事实且将佞臣秦桧的“莫须有”技能发挥到了极致,众人面前表现的目光长远,思维周密,实则是鼠目寸光,妇人之见。 不过,鎏砂好想是猜对了。他确实有过做经理的经历,不过在他发现自己在梦里可以写作后他就辞了工作,专心睡觉。他告诉鎏砂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孤儿,是个画家,真正的抽象派,无论做事还是做人都不像是人类的行为,他怀疑鎏砂才是外星人在地球的遗孤。 那天,他叫鎏砂看了一则新闻,是关于一座海市蜃楼的,鎏砂依稀在电脑画面上看到了蜃楼上“阑珊”的字样。鎏砂抚摸着右手小拇指上的指环,若有所思,却发现绞尽脑汁也只是一片空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