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拜师

    无所事事的老者则四下打量了起来，工坊中新增的传送阵第一时间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是你做的？”老者以热切的目光看向爱丽丝。说实话这个传送阵只不过是在现有的魔术工坊回路和传送卷轴之间牵引并固定一条能量传输的通道，不算什么复杂的过程，但对于从未受过正统魔法教育，全部看自己看书摸索的爱丽丝而言就显得格外难能可贵。而这一番打量又让他发现了另一处值得注意的地方，在避难所中穿着轻薄而随意的爱丽丝锁骨之间的神秘符号隐约间从衣领中透露一出来，让老者惊愕不已：“难道是本源之桥？不可能，你遇见过什么事？什么时候窥探过本源？”

    虽然对老者的话一头雾水，但借由目光的指引让女孩知道问题出于自己胸前多出的这个符号，便简单的解释了一番众人获得与分食智慧果实的过程。

    “智慧果实，海族。”老者在听完全过程后喃喃自语，渐渐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随后看向女孩，正色道：“你现在可能对自己有了多么一场巨大的机遇没有正确的认识，我来给你稍微解释一下好了。首先，你要知道一切力量的基点都在于神秘的本源，它同时也是我们巫师力量的源泉与一生探索的最终追求，而唯有最强大，最睿智的巫师才能试图去触摸、了解它的面貌。如今你借助智慧果实提前了无数岁月窥探过了它的一鳞半爪，并留下了这道本源之桥，为你将来的道路留下了无限的可能，光以资质而论，凭借这枚符号，你已然超越了古往今来九成九的巫师。”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老者终于说明了自己真正的目的：“趁你现在对那些体悟还有印象最好赶紧接受正规的魔法教育，来我的身边，我保证能提供你最好的指导，否则这大好的机遇将随着时间不断从你的脑海中流逝。”

    女孩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但是现在哥哥更需要我，而且现在我有这些笔记，自学起来会轻松许多。”

    老者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一下子失去了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但他又不愿意就此放手。和从前的见猎心喜不同，如今见到本源之桥的他对这个徒弟是志在必得。思虑再三之后老者开口道：“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主要也是学习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我特例允许你不跟着我学习，而是借助传影镜远程教学，如何？”

    女孩咬着嘴唇将目光不断飘移，显得摇摆不定，过于优越的条件反而激起了她的不安。

    老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对自己的准学生如此低声下气，暗下唏嘘一番后道：“你不是问过我魔法和巫法的区别吗？”见成功勾起女孩的兴趣后老者继续说道：“我之前应该说过，魔法和巫法本身就是那些打着实用主义旗号的家伙为了创造与加剧巫师间的阶级和矛盾而发出的名目。”说着瞥了一眼吱：“现在猫就领导着这样一个阵营，当然我明面上也是其中一员。”

    “但它们之间的区别的确是客观存在的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巫法是沟连本源，而魔法是沟通元素。但你想过吗，我刚才说过的，一切力量都基于本源，元素同样如此。事实上，沟连本源的巫法最终还是要借由元素完成，而沟通元素的魔法最终调动的也是本源的力量。简单的打个比方的话，巫师、本源、元素和魔法之间的关系就像买家、作坊主、工人和商品。巫法就是直接向作坊主购买的商品，这更加安全而全面，但需要较高的资本。而魔法则是直接向工人购买商品，这无疑会便宜上许多，门坎也较低，也会更快捷便利，但相对的，你能购买到的商品品种和数量都很有限。在理解了这一点之后魔法和巫法之间的差别对你而言就微乎其微了，说白了只不过是途径的差别罢了。”说着再次看向吱：“猫所倡导的魔法理论说白了就是想让所有巫师忘却我们真正的力量来源，而沉醉于低付出高回报的元素，以此来达成对本源的垄断。”

    “猫不是这种人，不对，不是这种猫，你不了解他。”虽然猫的性情恶劣，但基于十八年的共处让吱无条件的偏袒他。

    老者摇头失笑：“我是他的学生，自小就跟在他的身边，相信我，我绝对比你更了解他。”随后转向爱丽丝：“你手里的笔记可没有这些东西吧？有一个我这样的老师对你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要我反过来去求你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此优越而宽松的待遇女孩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好吧，欧德先生。”

    “现在开始要改口叫老师了。”老者极力展现出自己最和蔼可亲的一面。

    “好的，老师。”

    欧德虚影作老怀大慰状捋着胡须，显得极是受用：“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你按我说的把传影镜也和这里的法阵沟连起来，这样我们就能长时间的进行交流了。等把传影镜固定好，我们就立即开始第一堂课。”

    与魔术工坊中忙碌的气氛格格不入的两人自觉退出了房间，凯特拐起手肘捅了吱一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那老头说得轻松，但这事可一点都不简单。”

    “完全没有头绪。”吱一脸茫然呆滞的仰头望着天花板，虽然和凯特之间的隔阂随着这件事消除很值得庆幸，但吱真的高兴不起来，不仅是因为这件事的难度，更多的是他隐约间明白了对方这一系列过份要求的目的，也许对方注重的不只是结果，更是让他参与到这些事时自己的表现。曾被他忽视的“悲痛种子，罪恶烙印，灾难之子”等字眼也随着这个念头的兴起而不断在他的心底翻滚，渐渐一股不详的预感如乌云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事情恐怕比他预想的要复杂的多。

    摇摇头甩去这好似无穷无尽的烦恼，吱决定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我想先去探查一番那个目之间，看一看欧德口中的守卫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按我手中的信息看来，这个目之间本身就是监控并守卫整个迷宫的重要屏障，这里的守卫绝对不是可以轻与的角色。至于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

    对于吱的计划凯特并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至今她无论对复生会还是欧德都谈不上一丝的好感或信任，如果吱就此知难而退，重新回到她和乌薇儿的一边联手对付他们，恐怕更加称她的心思。

    这一次是指望不上少女了，乌薇儿和夜族的势力都不能借用，丘吉和斯考尔都离开了巴伐洛，而刚刚临走前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愿意让他去打扰爱丽丝的课程，看来这次得全部靠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