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各怀鬼胎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萨维达王子果然帮威克汉姆搞到了不少这样“闪亮”的的石头，这些都是科萨部落在大鱼河打渔的科萨人，在河滩和河床里捡来。 这些钻石总共有二十几颗，小的只有三十多克拉，大有上百克拉，最大的一颗竟然有四百克拉！当威克汉姆看到这样的大的钻石，还差一点就幸福地晕倒在了地上，萨维达王子给他带来的这些钻石，除去个头最大的那块，总价值绝对超过十五万英镑！这样大的一笔横财，简直和从路上捡来差不多。尤其是四百克拉的那块钻石，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 不过这块钻石和后世最大的钻石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世界最大的钻石是1905年在南非普列米尔矿山上发现的“非洲之星”，那块金刚石原矿达到惊人的3106克拉！ 这块钻石的发现，带有一丝戏剧性。当时矿山的工作人员正在矿场上散步，突然间他在夕阳的发射中发现了一件闪光的物体，起先他以为那是一个被人遗弃的玻璃瓶。当他用手杖将它挑起、刮去泥土的时候，这位工作人员一下就惊呆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是一块大如拳头的金刚石！ 这块石头被立刻送往了伦敦，当做英王爱德华七世六十六岁的生日礼物。这块钻石在荷兰阿姆斯特丹被钻石切割师打磨成共105颗钻石，包括最大的四颗和其它小钻石，分别镶嵌在了英王的权杖、国王和女王的王冠上，成为了英国王权的象征。 虽然威克汉姆手中的这块四百克拉的钻石，没有“南非之星”那么逆天的尺寸，但也足以秒杀这个年代所有的钻石珠宝了！即使这个年代阿姆斯特丹的钻石加工技术，还没有后世那么精湛，但加工一块三百克拉大小的宝石还是不成问题，这样的钻石绝对可以在欧洲卖出一个天价！只要威克汉姆返回英国后，这颗钻石就可以为他带来一笔巨大的财富！ 不过威克汉姆没打算将这块四百克拉的钻石卖出去，这样稀世珍品，也许能成为他叩开圣·詹姆士宫的敲门砖，在英国王室面前刷刷存在感。压下激动的心情之后，威克汉姆将这些钻石放在一个缝好的小布袋里，然后放在随身携带的行李箱中。对于这些令人眼红的财富，威克汉姆决定在他有自保的能力，绝对不拿出来示人！ 经过两周的训练，科萨人的火·枪队总算是能看到一点军队的样子了。当然，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练出什么强军来的，这一个连的科萨队火·枪队，也就只能做到排出二列队形打齐射而已。至于什么纵队横队变换、斜列突击的战术那更是想都不用想，而且射速上和欧洲各国的线列步兵也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样一支在欧洲连三流军队都算不上的科萨火·枪队，在非洲大陆的南部却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部队！对上那些冷兵器时代的北科萨部落武装力量，完全可以做到碾压。 近两天来，科萨部落里都透露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酋长的庶子德西斯王子，借口边境线上有布尔骑兵的袭扰，将部落大部分部队包括骑兵部队都调了出去，其中包括萨维达王子的心腹亚尔戈。 这样一来，男科萨夫人王庭所在地，也就只有三支武装力量存在了。一支是人数在五十人左右的酋长直属卫队，都是部落里最有名的勇士，这支短小精悍的队伍只听命于酋长；一支是掌控在威克汉姆和萨维达王子手中的火·枪队，人数大概在两百人左右，虽然武器精良但战斗力究竟有多强，目前还不好说；另外一支武装，则是掌握在德西斯王子手中的直属部队，大概有七百多人，都是精锐的重装步兵，但没有骑兵。 一些嗅觉灵敏的人，比如说部落里的大祭司，已经察觉都了德西斯王子想要干什么了！德西斯这样大肆抽空王庭的武装力量，就是想在他发动政变的时候，让老酋长和萨维达王子的无兵力可用！南科萨的天就要变了！ 此时踌躇满志的德西斯，正坐在自己的帐篷里，一脸凝重。那个老酋长的贴身侍从吉蒂，正一脸讨好地站在德西斯的面前，献媚地说道：“大王子，你何必将那些骑兵给调出去，以您在骑兵队的影响力，他们还不乖乖听从你这个新酋长的命令。” 德西斯轻蔑地瞟了吉蒂一眼，毫不留情地骂道：“你这个蠢货！难道你不知道亚戈尔在骑兵部队里，同样有不小的影响力吗？这个该死的贱奴可是萨维达这个小杂种的心腹，万一在我们发动的那天，骑兵队在他的影响下反水了怎么办？” 骂完了吉蒂，德西斯的心情似乎顺了一些，便放缓了语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所有的骑兵队，包括亜戈尔在内都调出去，好将这个不确定因素远远地排除在外！反正我手里还有七百人的重装步兵，光靠老不死的那几十个侍卫，也无力翻盘！今天晚上，我要将这些年所受的侮辱百倍地找回来！” 因为是庶出的原因，德西斯小时候没少受到屈辱，这也造就了他争强好胜的性格。他就是要向那些侮辱过他的人证明，他才是真正的酋长！ 德西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便闭口不谈。德西斯一直以部落里最英勇的战士自居，最看不起就是吉蒂这样两面三刀的小人，要不是能从吉蒂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他看都不会看这样的小人一眼。 吉蒂早就留意到德西斯眼神中的那一抹不屑，双眼露出了一丝狠毒，不过他很快就隐藏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现在还需要仰仗眼前这位自负的男人。 收敛了情绪，吉蒂总感觉德西斯的计划里有什么纰漏，便斟酌着语气说道：“大王子，骑兵队虽然不在王庭了，可是萨维达还掌握着两百人左右的火·枪队。虽然火·枪队的士兵都是些刚征召的牧民，但是那些英国人的火·枪确实很厉害，我们科萨人在布尔人手里一直吃亏，还不是因为这些先进的武器？所以大王子，我觉得那支火·枪队不得不防！” 德西斯嗤笑了一声，这才说道：“吉蒂，你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侍从，说道带兵打仗你连白痴都不如！萨维达的火·枪队才训练了多长时间？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新手，我一个能打十个。就算他们装备了火·枪又怎么样，那样精良的武器落在他们的手里简直就是最大的浪费。况且我还有七百人的重装步兵，这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我还怕什么？” 德西斯现在已经快等不及了，他要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萨维达碎尸万段，才能消他的心头之恨！哦，对了，还有那个萨维达的白人朋友威克汉姆，到时候他要把木桩亲自钉进他的屁股里！正在和萨维达王子一起商量事情的威克汉姆打了一个喷嚏，好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在念叨自己。 现在的局势很微妙，火·枪队的营地里已经是一副大战来临前前的样子，原本严格管控的火药和铅弹，已经快速地下发到每一个士兵的手中。虽然上面的人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很多士兵还是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王子殿下，难道亚戈尔下属的军队就不能调回来吗？火·枪队才训练了两周，要是打起来的话，我真有些不放心！”威克汉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帐篷里踱来踱去。 德西斯手里的七百重装步兵，就像一根鱼刺一样让威克汉姆坐卧难安。现在的他已经被迫绑上了萨维达王子的战车，如果萨维达王子在争夺酋长之位的斗争中失败了，那他这个帮助萨维达训练火·枪队的英国军事顾问也好不到哪去！ 萨维达王子皱着眉头，手不知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苦笑道：“我也想把亚戈尔给调回来，可是这些年来骑兵部队被德西斯渗透得厉害，要是亚戈尔有什么异动，傍边的人就会将他的头给砍下来！我虽然动用不快骑兵部队的力量，但德西斯何尝不是如此？现在我们只要防备那七百人的重装步兵就行了。” 萨维达心里也直打鼓，因为火·枪队训练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如果不是自己能调动酋长的直属卫队，他都想放弃酋长之位，远远地逃离部落算了。 威克汉姆眼睛转了转，便想出了个好主意：“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王子殿下，你说我们能不能收买几个德西斯的下属，在关键的时刻给他致命的一击。这样一来，我们兵力不足的局面就可以得到扭转。” 中国军阀混战时期的中原大战，老·蒋就是靠着大把的大洋和金条，硬生生地将反蒋同盟撕出一个口子来。要不然就靠老·蒋那几十万人的部队，还不够反蒋联盟总兵力的一个零头呢。威克汉姆也想着用这样的方法，从内部化解敌人，他就不信那个德西斯王子的手下，全都对德西斯忠心耿耿。 萨维达摇了摇头，出言说道：“乔治，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那些重步兵，和德西斯的关系很特殊！当年德西斯突发奇想，从其它部落买了一百多个十一二岁的奴隶，从小就开始训练。当年的那些童男，现在已经成为了重步兵部队里的骨干力量！他们对德西斯的忠诚度可不是一般的高，所以你还是断了收买他们的念头吧。”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威克汉姆突然感觉，康熙康麻子的招数，人家非洲大老黑有人同样会耍！这样从小培养出来的士兵，和中国古代世家大族的家生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既然小把戏没用，那就只有堂堂正正地对决了，看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当酋长！ 威克汉姆心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是被七百人这个数字给吓倒了。在战争中双方的兵力对比，并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因素。 当年在美洲打家劫舍的西班牙人，只凭着区区数百中世纪步兵，就能灭亡一个印加帝国！更何况非洲老大哥的文明水平，还没有印加帝国高，说起来也就是战斗力只有五的渣，他有必要怕么？ 更何况火·枪队可是经过西欧军队近代训练方法熏陶过的，并且装备着精良的法国造遂发枪，难道还打不过一群只有长矛和木盾的非洲土鳖？这样一想，威克汉姆的心里就镇定下来了，手里有两百多条枪，只要指挥上不出大问题，胜算还是相当大的。 “王子殿下，你最好劝劝老酋长，让他带着酋长卫队来火·枪队的营地暂住几天，我怀疑德西斯那个家伙这两天就会有所行动，这样能避免我们被他分割包围。”威克汉姆想了想，决定以不动应万变。 萨维达点了点头：“这没有问题，目前的情况下，确实不宜将兵力太过分散。”两人商量了一些细节后，便分头开始准备。 PS：刚看了BBC拍的短剧南方与北方，虽然主题是爱情，但里面有描写了工业革命时期资本家和工人的利益冲突，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看。随便说一句，这剧里面的配乐实在是美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