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再看，把你眼睛剜出来
歇莎酒吧里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穿的都很严实，当丁艺他们进去之后，顿时便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打量的眼神。 突然，丁艺的对面走过来一名男人，他打扮得痞里痞气，腰间的柳钉晃眼，火红色的飞机头要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他经过丁艺的身边，眼神似有似无地瞟了她几眼，然后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丁艺对这种人，天生有些反感，只见她皱着眉头往陆简丞身边靠了靠。 手插在裤袋里面，正四处寻找目标的陆简丞，察觉到丁艺细微的动作，冷峻的视线直直射向那个男人。 那个“飞机头”被陆简丞的眼神，直直地吓了一跳，要知道，歇莎酒吧，进行的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来的人非富即贵，或者是一些道儿上的人。 虽然这几年，警察一直都知道这里的存在，但是却并未采取任何的措施，足见歇莎酒吧的后台有多硬，所以来这里的人，能低调的就低调，能不惹事的就不惹事。 就当那个“飞机头”想要离去的时候，一身酒店服务员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两位先生跟小姐，来是有什么要找的吗？” 陆简丞看着面前这个弓着腰的服务员，淡淡开口：“我们想找一幅画，听说是陆简丞的真迹。” 一边的鹿晨，看着面前服务员脸上的神情有些震惊，连忙开口补充道：“我们是听朋友介绍说的，歇莎有陆简丞的画。” 歇莎酒吧的一切都是秘密，包括能在这里寻找到什么，而陆简丞刚刚脱口而出的画，无疑是引起了服务员的猜忌。 不管怎么说，一切小心为上。 丁艺看出了这其中的微妙，她走到陆简丞身边，悄悄拽了拽他的衣服。 陆简丞当即，便转动黑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光怪陆离的光，明目张胆地打在丁艺那粉嫩的脸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似是暗藏宝石，流光溢彩。 陆简丞情不自禁地，多看了两眼，谁知，下一秒，丁艺的视线便迎了上来，她那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疑惑。 这个男人，总是盯着她看干什么？ “巧了，你们说的陆简丞的画，我就是那个卖家！”突然，那个服务员还没有说话，刚才那个“飞机头”便冲上来说着。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嘴里的两颗泛黄的虎牙微露，眼睛下面还有两抹清灰，脸色蜡黄，虽然穿着T恤，但依旧还是能看出来他骨瘦如柴。 鹿晨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像鹰在打量猎物一样，在他的身上来来回回，最后，与陆简丞对视一眼。 “既然这么巧，四位不如找个包厢坐坐。”服务员娴熟地说道。 “好。”陆简丞应了一声，那个服务员便将他们引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一路上，那个“飞机头”的眼神，就像一条令人厌烦的毒蛇，在丁艺那窈窕的身段上，来回游窜。 “再看，就把你的眼睛剜出来。”冷不防的，一直沉默的陆简丞悠悠开口，他警告的目光看得那个“飞机头”打了一个战栗。 “咳咳。”“飞机头”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他斜靠在真皮沙发上，一双眼睛在面前这三个人身上流连了一番，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看起来不怎么有攻击性的鹿晨身上，“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来买这幅画？” “呵，”突然，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陆简丞轻轻地笑起来。 丁艺看向他，他的食指正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嘴唇，那一双深邃的黑眸，就像是龙卷风的风眼，一不小心便能把人吸进去。 “你、你笑什么？”飞机头对着陆简丞说话，结结巴巴，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惧怕陆简丞的那双眼睛，他的眼睛锐利而且有神，好像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一切。 “我在想，你连画都没有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你还好意思问价钱？” “你！”飞机头的眼睛瞪大，他猛然站起身，“这么说你不相信我有陆简丞的画？” 陆简丞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飞机头，那明显底气不足的样子，算是默认。 “好，既然你们这么没有诚心，那我还在这里跟你们浪费时间干什么？”飞机头满脸的怒意，他调转身子就打算离开。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鹿晨出了声：“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句话落下，飞机头隐藏在暗处的嘴角动了动。 “我们想买，你想卖，这件事情很简单。只不过，就算我们有着诚心想买，但是也要你有诚意呀。” 暗示性的话慢慢地从鹿晨嘴里吐出，只见他颀长的身子站了起来，那威严的劲儿直逼得飞机头缩了缩身体，“你首先，要把陆简丞的画交出来，让我们看看，这个价格好商量，我们也不是喜欢砍价的人。” 飞机头看着鹿晨那商量的口吻，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他的眼神漫不经心地瞥向一直静静的丁艺，下一秒就被鹿晨掐住肩膀，那双久经训练的手，就像一把铁钳，掐得飞机头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飞机头连连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大哥你松手松手！” 鹿晨那冷若冰霜似的脸上，慢慢聚起不屑，“我们做生意归做生意，这个贼心可要好好收收。” “是是是，小弟明白！”飞机头满脸痛苦的堆笑。 丁艺清了清嗓子，她往一边挪了挪，下意识地抬眼看向陆简丞，却只见他盛满不明笑意的目光正直愣愣地投向鹿晨。 鹿晨放开了面前这个猥琐的男人，他们三个人都坐定，沉默，气氛逐渐趋向压抑。 “把你的画，拿出来让我们看看。”鹿晨率先开口。 那个飞机头，犹豫得揉着肩膀，他从怀里的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画太贵重，我怕被人抢，以防万一只是拍了个照片来，如果你们想要的话，价格谈妥，我会再给你们送来。” 话音落下，其余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陆简丞伸出了那只干净修长的手，“把照片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