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美好的约会
接电话出来的温娜到了门房,见冷夜离后问好:“夜离哥,你好!” “嗯,你头疼吗?我带了醒酒汤,你上车后喝点。” 温娜道:“谢谢你!” 花子淳在一边说道:“你们俩可别假客气了,温娜上车,该喝汤喝汤,别跟他客气。离你帮我开车后备箱,我去推自行车。” 一声令下,温娜上车抱起保温杯喝着醒酒汤,冷夜离开了车后备箱,花子淳推自行车。 之后,轿车顺利的发动了。 车里温娜喝了醒酒汤又来了精神,冷夜离便请她帮忙送去箱子,而他则是回家换一身体面的衣服。 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 于是,轿车停下,温娜下车后一路蹦跶,抱着花谨的箱子,丝毫没有被这重量压垮她的好心情。 叩叩叩—— “请等一下!” “小谨,你干嘛啊,是我!你开门啊!” 开门的是花家女管家许宁,她欠身道:“温小姐,午安。小姐在里面等您呢。” “宁jiejie,你好啊!” 温娜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而许宁则离开了房间,一会儿带了三五人返了回来。 花谨拨弄着头发:“你看漂亮吗?” “”你染头发了啊?” “蓝色渐变!话说,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见怪不怪好吗!” “可是,对头发不好,而且……” “偶尔一次嘛!” “你是想咋?”温娜皱眉,突然话锋一转,说:“这头发弄得我很意外,太美了!” 花谨扬着小脸很自豪:“那是啊!他送我的裙子,当然要配一下蓝色主题喽!” 温娜说:“蓝精灵,小心格格巫逮了你啊!” “不用了,小心你就行!” “箱子在这儿,你换上衣服吧!” 温娜递给花谨箱子。 “谢谢了!” 片刻,花谨出来了,她美得像是从森林深处走出来的孔雀,穿着剪裁利落的裙子,里层的丝绸被外层丝绸包裹透出清清淡淡的蓝色,裙子白色绸着扎染孔雀毛的图案,而裙边又露出里层不规则的裙边,阴线勾勒的裙边起伏着高低错落的小花,窗外风吹来,裙边的小花随风摇曳。整个裙子外层的欧根纱被阳光照耀到,发出柔美的波长。 “虽然你试穿过,但再次看见,这还是让人觉得美的没话说啊!”温娜拉着花谨的裙子摩挲着。 进房间有一会儿的许宁,低声说:“小姐,你先坐到这儿,造型师给你挑选,发型师给你梳理头发。” 花谨看着自己垂过肩膀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好吧!” “嗯。”许宁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工作了。 看着几个大人来来回回忙活着,一个个像只陀螺转个不停,温娜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眼尖的许宁看见温娜的无助,向她走去,蹲下去问她:“你要不要跟我到一边坐下来喝杯花茶?是放了蜂蜜和冰糖的花茶,我还准备了小点心,咱们边吃边等。”她指了指茶几上的马卡龙。 温娜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许宁问:“我……可以吗?” 许宁不满的瘪嘴,皱起柳眉:“走吧,我蹲的好累啊!” 许宁坐在旁边一边给温娜添着花茶,一边和温娜闲聊着。 她们聊家世、聊天气、聊人生,聊了很多,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花谨装扮完成,除了…… “项链手链还是用南珠好!” “孔雀!用孔雀毛来扮,主题装扮懂吗你!” “又不是cosplay!主题什么主题!花小姐才是主题!” 原本和和气气聊天的许宁看到业界传奇人物,因为给花谨戴配饰而争辩不休。 最后,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人决定让花谨来选择。主人公花谨早就在听到温娜的报时之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一路小跑的花谨急促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突然一声熟悉的呼唤,让她停下了脚步。 “小谨,天热,别跑了!” 只见梳着大背头的冷夜离身着一身白色燕尾服,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双手背在后头,深情款款的向她走来。 世界安静了,原本藏匿在草丛间的知了不叫了,原本叽叽喳喳在树枝间跳跃的麻雀站在了枝头,那辆经过花家的名贵跑车也已经疾驰而去。 现在,大家都在倾听,都在关注他们。 花谨听到最震耳欲聋的是自己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强有力。她紧张的浅浅呼吸,整个人都呆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向她一步步走来的冷夜离。 “小姐,我有幸与你共进晚餐吗?”冷夜离走近她,行了一个绅士礼,得体适宜的微笑着递出一只蓝色妖姬。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妖冶的盛开着,剪得短短的根茎被减去了刺,细看花上面还有滴初晨的露珠。 美丽的花谁不爱? “谢谢!”她欣然接过花,放到鼻尖前嗅着它的芬芳。 “我帮你别在耳朵上吧。” 他拿过她手中的小花,靠近她后小心抚着她的发,将花的根茎藏在精致的编发里固定住。 花谨冷冷的看着他,近距离的侧颜让人不禁细细打量起。 “好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让她脸羞红了。 随后,冷夜离拉起花谨的手向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明明是个不经意的小习惯,心思简单却也不简单。 渐渐走向车子,银色敞篷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真皮座椅线条柔和与刚硬的车身线条形成对比,坐在前排的老司机穿戴整齐,手上还讲究的带着礼仪手套。他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严肃的脸上带着墨镜。他看到冷夜离后,下车拉开后车门等候着他们。 花谨停在了原地,问:“离哥,那是你的车?” “嗯,今天带银魅兜风去!” “好拉风啊!” “走吧走吧,上车。” 冷夜离扣住花谨的肩头就往车上带。 花谨知道冷夜离有一辆宝贝的老爷车,见到只觉拉风。其实这辆已经停产的老爷车产自英国,是闻名遐迩的豪车劳斯莱斯,因为车速当时获世界记录,故有银色鬼魅之称。 一路上,不管是识货的行家,还是汽车爱好者,亦或是对车一无所知的路人都纷纷侧目看,有的竟拿起手机对着车拍了起来。 本就紧张的花谨因为路边偶尔的闪光灯变得更不自在了,好在老司机开车稳妥,很快他们就到了私房菜馆。 花谨深深吐了口气,说:“终于到了啊!” 冷夜离率先下车,转身对身后花谨说:“你别太在意他们,毕竟这辆老爷车年龄蛮大,估计大家是本着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才会行注目礼。” 花谨下车,说:“我感觉,我拿个黑色塑料袋蒙头就可以。” 冷夜离牵着花谨的手走着,说:“嗯,基于画面的美感,我再给你戴个手铐。” “信息量太大,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花谨深吸一口气,扯着嘴,露出一个笑容:“我们还能不能玩儿了?” 冷夜离推开玻璃门,让花谨先进:“哈哈……走吧,你想吃什么?” “糖醋里脊!” 冷夜离做到老位置,招手示意让服务生来点菜,看着对面的花谨:“嗯,然后呢?” “呃……我想想啊……” 服务生来了后,花谨这边儿还没个下文,冷夜离就开始点菜了。 服务生微笑地向花谨点头,而后问:“冷少爷,今天想吃点什么?” “糖醋里脊,宫保鸡丁,辣子鸡,西湖醋鱼,菠萝古老rou,再来两碗米饭。” “好的,请稍等。” 花谨小手拍桌子,撑起上半身,等着冷夜离:“我还没说要吃什么,你太专制了吧?纣王?” 冷夜离笑了,看着她圆嘟嘟的粉嫩小脸,说:“来来来,我的妲己美人,你来告诉我,我刚说的那些菜有哪个不是你爱吃的?” 花谨思索一番,说:“纣王你奢侈地点了五道菜,其中你爱吃的就有四个菜,还有一个还是因为你嫌弃鱼有太多刺才不吃的。” 冷夜离皱着眉摇头,说:“妲己啊妲己,孤王待你一片真心,你却此般拆穿!” “大王,你还是吃你的饭吧!我先去下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花谨快速走向冷夜离,可是匆促之下不小心撞到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 那女子二十出头的年轻模样生的很是标志,可偏偏美人娇气的依偎着身边俊朗的公子哥儿。 她蹙眉,用自己独有的侬侬软语说:“你怎么这么鲁莽,走路都不看的吗?” 花谨低头,道:“对不起,我是太急了,才有所冲撞的。” “英儿?” “急?小姑娘家家的,既然道歉,何必找这么多借口?”接着,英儿把自己发红的纤纤玉指伸出,声音软糯的说:“飞哥,你看嘛!” 英儿是李飞最近追的正紧的小嫩-模,自己可是下了好大一番功夫,又是这又是那的,可这姑娘任你风吹雨打,她就是不动摇。今天本是经朋友介绍参加一个饭局,没想到美人儿也在,他这次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哎哟,英儿你的手要紧吗?” 美人蹙眉扁嘴,不言不语,只是望着他,只落得盈盈秋水泪汪汪。 我见犹怜,何况李飞还惦记着她。 “你家人呢?我看光你道歉还不够!” 一道男声凉凉的传来:“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让我道歉。” 花谨抬头看去,冷夜离已经走向了她。 “哦?”李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自负的小孩。 冷夜离左手紧握着花谨,说:“首先,你要知道,她已经道歉了,身为男人这点容人之量都没吗?其次,你自己看看她的胳膊,不是我们矫情自己有多金贵,而是你身边那位整容芭比把自己弄得像个钢铁侠的bigfan!穿了一身金属啊!她那手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参演魔戒呢!明明是个整容成功的好例子,但是戴上戒指怎么这么邪恶啊?她的手发红?那你看看我身边这个小孩,她说疼了吗?她的细皮嫩rou的,你身边那位呢?简直就是葫芦兄弟的三娃啊!铜皮铁骨的!对了,三娃,你怎么不去找爷爷了?我知道了!你不过就是整容成蛇精来勾引穿山甲嘛!我懂。” 李飞最开始因为冷夜离讽刺他的话生气,后来又因为他不吐脏字骂英儿的话而暗自憋笑。 “你……”英儿被气的姣好面容涨红了不少,又因为说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孩而生闷气。 冷夜离担忧的皱起眉头,询问:“三娃,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你一身拼凑来的廉价机械零件生锈了?我叫服务生给你从厨房拿瓶豆油润滑一下吧?” 英儿因为生气而发抖的身子变得紧绷,双拳也紧握着,她说:“你别太过分了!” 李飞将英儿揽到怀里,安抚性的摩挲着她的肩,他看着冷夜离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现在要起诉你,你的父母就等着吃牢饭吧!” 冷夜离不屑的嗤笑,摇摇头,说:“像你这种一天到晚无事可做浑浑噩噩混吃等死的家伙,居然还学别人玩儿威胁?我父母吃牢饭?”他沉下脸色,眼睛里的狠戾让人无法忽略,他低声说:“我要是想追究,你就得给我坐穿牢底!” “小东西,你说什么?” 怒从心中来,恶向胆边生。 李飞咬着牙,扬手就是一巴掌,干脆利索的一声,冷夜离安静的承受着这一巴掌。
花谨扶着差点站不稳的冷夜离,她愤怒的瞪着元凶:“你干嘛这么不讲道理?一个大人居然和小孩动手!丧心病狂!” 这时候,餐厅里渐渐围聚起了人,他们都不知道这两个小孩是什么来头,不过敢和李家二世祖对着干,就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该做的事。 李飞也气急了,管他什么英儿不英儿的,今天先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他反手,又要打人,眼看就要一巴掌打向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哪知她旁边的小子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就砸向李飞的手腕。 闻讯赶来的餐厅负责人只听李飞的痛苦叫喊声,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当事人包了个水泄不通。 破碎的玻璃渣子有的散落到地上,有的则是狠狠地扎在李飞的手和胳膊上。 花谨有些害怕冷夜离出事,他拉拉冷夜离的胳膊,低声呼唤:“离哥,别闹大了,我怕你有什么事……” “我知道分寸。”冷夜离拨开花谨的手,他靠近痛苦蹲下的李飞,俯首在他耳边说:“你看,现在这里我们被人群包围的严严实实的,这里的监控拍不到呢!但是刚刚你打我的那一幕,监控拍的到哦!监控是三百六十五度的高清摄像头,你放心你的脸会拍的很清晰。忘了告诉你,这个私房菜是我家开的,不,应该说是这一区的地方都是我家名下的地产。” 李飞深吸一口气,眼睛滴溜乱转,脑子飞快思索着。 这家私房菜馆没有大肆宣传,也没有悠久历史。说是私房菜馆,其实就是你说出个菜名人家能做出来,并没什么私家秘制的菜色,可是有钱人喜欢到这儿约会。顺顺当当经营着的小店,没有高调出名,也没有悲凉倒闭,它在有钱人中有着自己的存在感,对一般人而言它披着神秘的紫纱。 没有背景就没有魄力让有钱人来这儿,没有钱就没有办法让店开在芳麓区。 菜馆背后的金主有钱有势。 如果这个菜馆是芳麓区地产大亨冷宥殇的,那眼前这个…… 据说冷家有意让花家小女嫁给自家儿子。 不妨再做个大胆的猜测,那么刚刚的小女孩是…… 答案那么明显,却压得李飞喘不过气儿来。 自知理亏的李飞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说:“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冷少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好吧,我这人好说话,不过下次你给我注意!” 李飞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他,回答道:“一定一定!” “既然这样,我告诉你一件事儿吧,我这个人其实很八卦,你不是追那个叫英儿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之前不理你吗?今天遇见你,对你百般依赖,各种撒娇,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飞狐疑的看了冷夜离一眼。 冷夜离了然笑笑,说:“有四个字叫欲擒故纵,花家的手工皂曾经找过英儿的闺蜜来代言,她闺蜜你也不陌生,就是你那个朋友苏晴。苏晴估计跟你说她不认识英儿,让你觉得遇到她是上天安排的。嫩-模嘛!你也知道,年龄大了就傍大款,做个阔太太什么的,英儿就看上你了,想敲你一笔,先是故意拒绝,让你思之求之,然后意外遇到,让你珍之惜之。可是,英儿太没脑子,这前后的戏码跳脱太大,怎么看都还是太假。李哥,你明白了吗?” 纵横情场的老手没想到,阴沟里翻船,栽倒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嫩-模手上。 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冷夜离看到李飞几欲喷火的愤怒也就放心了,敢惹他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他拉着花谨走出了人群,渐渐地人也散了,餐厅领班带着李飞去休息室处理伤口去了。 吃完饭后,冷夜离带着花谨去了珠宝店,要取他们的钻石。 这算是定情信物吧。冷夜离心里想着,也就羞涩的笑了。 “小冷,你取钻石,连家眷都要带上啊?”一个帅气青年看着冷夜离带来的小孩。 冷夜离睨着他胸前的名牌:“珠宝设计师:张舍?” 张舍弹了弹左胸上别着的名牌,苦着脸说:“你也觉得土鳖吧?没办法,谁让我们是为了一口吃的就苦苦挣扎的贫苦人家的孩子呢?” “你快得了吧!我有时候都在想,你要是不设计珠宝,去转行说相声也不错。” “我觉得,我要是学了相声,估计这种传统的艺术都变成遗书了。” “还真能给你脸上贴金。” 张舍单手抚着脸,故作娇羞的看着冷夜离:“那是,现在那黄金面膜还挺贵呢!” “你赶紧把你手上的盒子给我。” 张舍递出盒子,开口说:“对了,你的血钻里面的血融进去了,你对着光照的时候,就会有阴影,深深浅浅,有的是原色红,有的是血液。” 冷夜离接过张舍手里的盒子,道过谢就匆匆离开了。 血钻是征得两家家长同意拍卖得来的一颗天然钻石。很特殊的不仅仅是它的昂贵和珍稀,而是它被切割的工艺也很特殊。裸钻中间被完美的掏空,掏空的形状是心形,里面的心形作为纪念放在花谨的房间。经过切割打磨分为两部分,一半是冷夜离的,另一半是花谨的。两个钻合在一起时,在光的照射下里面被掏空的地方会有一个被光芒注满的心。 钻石的外是两颗一半一半的心,里面又是被掏空的心。 寓意着没了你,我就是残缺的,是个没有心的人。有你,我才有了心,有了光芒。 拍下血钻当天,就有人打着钻石的坏主意,可是紧要关头是花谨却死命抓着钻石不放,手上的劲太过大,血一丝丝的沁入钻石中。 这份爱,这份情谊,无论如何都值得珍藏永生。 就像钻石一样永恒——他们的情谊。